档案上，还写了女孩的名字。
罗莹莹。
“呜……”
莫名的，档案里传来了一声低吟。
哭泣的低吟。
“我猜对了，是吧……”
季向晚轻叹了一口气，又温柔的抚摸了抚摸档案，“小可怜。”
“呜……”
又是一声呜咽后，季向晚感觉，自己的面前，骤然出现了一幅场景。
“染什么红发，惯会勾引人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你的身上，你才舒服，是不是？勾引我喜欢的人，你真该死啊！！”
“这么招摇，是不是人尽可夫啊？哈哈哈哈，贱人！贱人！！”
“姐妹们，来，咱们把她的这头红发给剪了吧！作为学生，我们最重要的还是学习啊，而不是勾引男人……千万别学她哦。”
“哈哈哈哈，我们当然不会学她了，不是谁都和她一样，好好的学生不当，想要去当婊子吧！”
“染红头发，就是你的罪！像你这样的人，就该死！该死！！”
“是这样的，你的事迹已经被广泛传播了，都说你霸凌同学，我们学校呢也经过了开会商讨，最终，我们决定对你进行退学处理。”
“退学？外面的人不知道我，你们难道不了解我吗？你们就是学校的领导啊！你们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是被霸凌的人！我被霸凌的时候，我找你们，你们根本没有人帮我……现在，还要反过来诋毁我！还要退学！我父母怎么可能受的了？”
“不好意思，现在情况就是这样的情况，网络上的风向你也知道的，如果我们不这样决定，我们学校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来年招生也不好招了……还请你理解一下。”
“理解？我来理解你们，那谁来理解我？谁来理解我？！”
“不好意思，你的心态我们理解，但是我们不能接受。”
“你还真上天台了？哈哈哈，就你那胆量，该不会是逗我们玩吧？要跳就快点儿跳啊！别再天台上磨磨唧唧的，浪费我们大家的时间！”
“博眼球的吧？霸凌别人还有理了？霸凌别人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沦落到被退学的下场吗？你会沦落到现在这样的下场，完全就是你的咎由自取！”
“跳吧，跳吧！快跳，快跳啊！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快跳楼吧，跳楼，才能赎罪啊！哈哈哈，你的身上罪恶这么重，赶紧跳啊！”
“……”
他们都在叫嚣着，喊着，想要凑热闹。
或许他们觉得她不会跳，也或许……他们知道她可能会跳。
但是，对他们来说，这些都不重要了。
仿佛，他们的眼前，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他们吃瓜看戏的一场“戏”。
仅仅这样而已。
“辛苦你了……我会为你正名的。”
季向晚放下了这本档案，又捡起了刚才掉地上的另一本档案，拿起来看。
这本档案上，写了王振的名字。
王振的历程，和熊寻说的是差不多的。
除了罗莹莹和王振以外，这边的废弃档案里，还有着七个人的档案。
这些人，都是已经被退学的。
有的人，是在退学前死亡，有的人，是死亡以后，还被办理了退学。
季向晚甚至看到了他觉得最为扯淡的退学理由。
“学生死亡后，未能准时上课，连续不到校三天，退学处理。”
不是，大哥，他人都死了，还怎么去上课啊？
真的要是在死了以后还去上课，那岂不是要吓死所有人？！
真是离谱……
查完了档案后，季向晚离开了档案室。
“喂，你查清了吗？”
闻渡果真如同鬼魂一样，他可以精确的知道季向晚的定位，在这个时候，第一时间拦在了季向晚的面前，“你不是和我说，你一定会查清，一定会平复他们的怨气的吗？查清了吗？”
他的金丝框眼镜，在这片黑夜里，显得格外的晃眼，让人一眼就注视到了他。
“查清了。”
季向晚淡淡的说道：“我可不像你们学校里面的那些工作人员……出了问题，只会不断的推卸责任，甩锅，到头来，觉得自己和这件事儿没有半点儿关系。”
“哦，当然，我不是指代你。”
“……嗯。”
听到了季向晚的这句话后，闻渡的脸上分明染上了几分小开心和小得意：“我知道，我一向是很负责任的，出了这些事儿后，我也都调查过了……不然，你也不会看到这些学生的档案资料都放在集中的一处，我也算是在做贡献的。”
“我想，你可能误会我刚才说的话了。”
看着莫名得意的闻渡，季向晚轻抿了唇，满眼的震惊之色：“我说的话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闻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整个人一副等待夸奖的模样，又有些骄傲起来了，“你说，我听听。”
“我的意思是，不仅是指代你，是你们这群教职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全员垃圾。”
“你……！！”
闻渡顿时失去了脸上的表情管理，气的咬牙切齿，“我真后悔没杀了你！”
“现在想杀我也不迟。”
季向晚淡淡的说道：“杀吗？不杀我，我就走了。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饶是气的发抖，闻渡到底也还是把这口气给顺了下去。
“我不跟你一般计较。”
闻渡冷哼一声：“既然知道了具体的情况，那你打算怎么做呢？怎么去平复他们的怨气，让这所学校恢复正常。”
“我可以帮他们平复怨气，但我不会让这所烂学校恢复正常。”
季向晚轻打了个哈欠，“我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
“什么办法？说来听听，我听听可行不可行。”
“当然可行，而且最简单了。”
季向晚直接说道：“把带给他们怨气的人，都杀了，杀光！”
“杀完之后，他们的怨气，自然而然就被平复了。”
“哦……罪魁祸首是校长，我觉得先杀校长比较好……闻渡，你觉得呢？”
闻渡有些无力的扯了扯嘴角。
“你说得对。”
“那你去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