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花船熟人
作者:何天气   二嫁不为后最新章节     
    送走了章乙之后,多荣领着阿萍回来。
    我问多荣:“这个郎中查了么?可有什么不妥?”
    多荣摇摇头:“并无不妥,此人在临街摆了摊子有一段时日了,口碑和医术尚可,有些回头客,背后的背景也查了,年轻时曾在太医院供职过一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性格原因亦或是得罪了人,离开了太医院,多年来做惯了赤脚郎中,背景算是干净…”
    太医院?
    这性格乖张的野郎中居然还当过太医,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问多荣:“那依你之见,这人留在府中如何?”
    多荣微微沉思片刻回答道:“一般官家门户都会养着一两个郎中,只是去年才搬来邺京,平日里府上人少,二房太太和五姑娘六姑娘有个头疼脑热都是去请的回春堂的坐诊大夫,如今夫人身子不便,留个郎中在府里还是很有必要的。”
    我嗯了一声,从多荣手里拿过药方,淡淡扫了一遍。
    问多荣:“那这药可抓回来了?”
    多荣会心一笑:“抓回来了,带着小萍姑娘转了两间药店铺子,拿着药方都问了一遍,确实都是温补养胎的良方。”
    我在纸上轻轻弹了个响,笑了笑:“那行,你去办吧。”
    多荣应了一声,退了出去,走到门口又问了一句:“那侯爷那边,需要去信告诉夫人您的事吗?”
    一想到这事我就头疼:“先别急吧,他这才刚出发,操心的事那么多,我就先不去烦他了,等我这边稳妥点再告诉他。”
    我把手轻轻放在小腹上,温婉的笑荡漾在嘴边。
    说我这胎难保?那我就使出全身解数好好保一保。
    阿萍在边上睁着大眼睛问我:“姐姐是不是怕那个大夫医术不好,所以才让多总管带着我多跑了两间店铺问?”
    我在她头上揉了一把:“聪明!”
    阿萍的目光停在我肚子上,带着一丝天真问我:“姐姐我可以摸一摸吗?”
    我乐了,拿过她的手放在上面。
    “这会儿你什么都感觉不到,等再过个八九个月,你就要有小外甥了。”
    阿萍咧开嘴笑起来:“可以是外甥女吗?我想给她扎小辫儿...”
    “我以前有过一个妹妹,本来想等她长大一些,我就能给她扎小辫,可惜她...”
    我垂眸苦笑了一下,抬起头捏着阿萍的手。
    “可以啊,外甥女也好,我也喜欢软糯糯的小姑娘。”
    吃过药之后,我沉沉睡去,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
    阿萍趴在案桌上睡得正香。
    我稍稍坐起来些,惊醒了阿萍。
    她轻轻挑了灯芯,烛火重新明亮起来。
    “什么时辰了,新月他们还没回来吗?”
    阿萍噔噔小跑着去看了漏壶,再噔噔小跑回来:“戌时一刻了。”
    我居然睡了这么久。
    这一觉睡得极为绵长,不晓得是不是药的缘故,睡得很沉很香,连梦都没做一个。
    “姐姐你饿不饿,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吃,听娘说,怀了孕的人胃口都差得很,你想吃什么,阿萍去给你做。”
    本来还不觉得,但一听阿萍这么说了,我倒有点馋了。
    山珍海味的倒也不想吃,就是有点惦记着金河镇的那口葱油酥饼。
    我这会月份很小,暂时还没有人们常说的恶心等感觉。
    给阿萍说了之后,她蹦蹦跳跳的去了厨房。
    人刚走,杏姑来了。
    见我要起身,忙小跑过来扶住我:“诶哟小祖宗,人大夫都说了你不能下地,老老实实地在床上待着吧。”
    我失笑一声:“你们这是拿我当瘫子看了。”
    杏姑气色看着好了许多,虽然仍是咳,但并不急促了。
    “白天的时候,多总管带着新来的大夫也给我瞧了瞧,开了药,吃了是感觉好些了。”
    我苦笑着摇摇头:“这大夫真这么灵,你才喝了他一碗药就好了?”
    我自然知道,她是怕我担心,故意宽慰我。
    我想到新月他们出去了许久,这个点都没回来,不免有些担心。
    杏姑一眼看中我的心思:“别想了,我已经让多总管帮忙出去看看了,你就安心躺着等消息吧。”
    没多久多荣领着人回来了,但只领了新月一个人回来,邵简和满月没有跟着过来。
    我半靠在床上,新月在一旁静默,我问她:“人呢?”
    新月愣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哦,邵公子和满月回家去了。”
    我微微皱眉:“不是说好把哥哥带到侯府来吗?”
    新月顿了一下,解释起来:“邵公子醉得一塌糊涂,连人都分不清,满月姐姐怕您看到生气,擅作主张,把人直接领回了家,我们绕了一圈去送了邵公子他们回家,所以才回来的晚些。”
    我哦了一声,想想也是,要是看见邵简那个醉得一塌糊涂的样子,我怕是又要忍不住动怒。
    银子花出去了,事情已经了结,我就少操些心。
    随口问了一句:“花船那边的人没有为难你们吧?”
    新月摇摇头:“没有,我们去的时候,邵公子正好吃好喝的被款待着,我们说明了来意,令牌都没来得及给人看,那花船老鸨很是痛快的收了银子就放人。”
    说着从腰间拿出“敕”字令牌递给我。
    我有点没劲儿,心心念念着阿萍的葱油麦饼,挥手让新月扶杏姑先回房早些歇着去吧。
    新月没动,神色欲言又止,我睨了她一眼:“有事就说。”
    “奴婢在花船里看到了一个熟人。”
    我和杏姑皆看向她,等着她没说完的话,这丫头,什么时候也学会这吊人胃口的说话方式了。
    “夫人还记得,当年的芸蔻吗?”
    芸蔻?
    我和杏姑同时发声,杏姑人老了,记性也不中用了,眯着眼想了半天:“你说的是之前侯府里将军的那个通房?”
    “她当年不是被咱们给送出府了吗?你怎么会在邺京的花船里看见她了?”
    新月立刻回话:“当年我没和夫人你们一起去三清观,不太清楚怎么回事,但今天在那花船瓦舍里,奴婢看得分明,尽管她现在看着和从前不大一样了,但还是能认出她的样子来,是芸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