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距离公测开启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廖腾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困得几乎要瘫在座椅上。
    他已经跟这个客服聊了快十二个小时了，一点儿有用的消息也没有。
    在此期间，他绞尽脑汁，把孙子兵法用了个遍，从各种方向各种角度问出了各种问题。
    然后对方就像一个智障ai一样用各种基础信息作为答案发送给他。
    廖腾拧了拧酸痛的脖颈，看向四周的其他人。
    有的和他一样在舒展筋骨，有的双手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在和那客服“激情对线”。
    有的趴在键盘上，输入框里已经有了整整上万字的“小作文”。
    还有的一只手放在键盘上，一只手放在鼠标上，也不动，就这样放着。
    然后整个人就这样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廖腾越看越不对劲儿，那老头八十多了，这姿势对他来说难度有点儿高了。
    他站起身，忍着腿上抽筋的感觉走过去，推了推对方的肩膀。
    “张老？睡着了？”
    因为他这一个动作，僵在那里的老头直接从座位上滑了下去。
    “来人呐！医护，医护！张老昏过去了！”
    “玛德，又猝死一个……”
    “这傻*客服脑子有坑吧！我*￥&%*#——”
    “……”
    一时间，实验室热闹非凡。
    好在生物实验室就有现成的手术台，张老的命算是保住了。
    计算机实验室这边，廖腾正在和一个同事聊天。
    他虽然属于关系户，本事不大声势不小，实验室大部分人都看不起他。
    但他会做人，脸皮又厚，和大部分人都说的上话，所以不至于落入一个尴尬的境地。
    “这客服真是个傻*，跟特码脑子有坑一样，还不如现在那些人工智障呢。”
    “谁说不是啊，”
    “说是让我们套消息，可是套了大半天了，什么都没套出来，白费功夫。”
    “可不是么……话又说回来，你不是搞新材料的吗？这事跟你关系好像不大吧？”
    “嗯……”廖腾一下子就愣住了。
    “对啊，这事儿不是你们这些研究计算机和那些心理学家要研究的吗？”
    “我们回来凑什么热闹？”
    廖腾环顾四周，发现除了部分研究数据方面的研究员以外，基本上所有人都在。
    对了，陆北还有张不忘不在。
    突然，廖腾看见和他一样研究新材料的徐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向实验室深处走去。
    那边是更高级的数据实验室，那些研究数据方面的顶级研究员正在里面研究那块“黑晶”的数据波动。
    他去哪儿干嘛？
    廖腾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一种很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这感觉，不对！
    他刚想站起来，想去做点儿什么。
    却突然白眼一翻，整个人又坐回椅子上。
    “我焯！廖腾，廖腾？你别吓我啊？”
    还没等他叫医护过来，廖腾又突然坐起，整个人恢复如初。
    “我焯，廖腾，你没事吧？”
    “廖腾”摇摇头，站起身向实验室深处走去。
    还没等和廖腾说话的研究员反应过来，“廖腾”脚步一歪，转了个方向开始向实验室外走去。
    就连刚刚的徐羽，也那边走了出来，很快便跟上廖腾。
    等他们两人走远，躺在椅子上假寐的一名老人站起身，拄着拐拿着杯子也开始向外走。
    “李老？不再摸会儿鱼？”有人笑着打趣。
    “去去去，工作态度不认真，小心老于头出来揪你的耳朵，”
    “我这一把老骨头，就不跟你们整这新东西了，回去养老了。”
    李老的心态确实年轻，其他人也没看出什么问题。
    可在之后的十分钟里，整个数据实验室所有非数据研究员都走完了，部分人开始窃窃私语。
    在这些人中，有人假借玩手机，将几条消息发了出去。
    ……
    “恒星科技”大楼，31层。
    这一层属于休息区，专门为那些研究员准备。
    其中某一间休息室内，看着满满一屋子研究员，秦奕整个人都“炸毛”了。
    “恒星科技”这边的研究所，“数据实验室”占大头。
    往后依次是“新材料实验室”、“生物实验室”、“化学实验室”等。
    各类实验室的细分秦奕不清楚，但这些研究员的重要性他可是明明白白。
    这满满一屋子的研究员，全都被人用特殊手段控制了。
    这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将使华国元气大伤！
    “该死！”
    “别锤墙了，过来做统计，”
    “还有，再给我准备一个房间，我给他们做手术。”
    秦奕连忙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情绪。
    “那些家伙到底用的什么手段？居然能做到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
    陆北在一名研究员的头上点了一下，金色线条构成一个不规则图案。
    图案内的头颅开始透明，渐渐将大脑“暴露”出来。
    “诺，就是这东西，一团其他人类的脑组织，”
    陆北一指，用金色线条圈出一片区域。
    “如果用现代医学去解释，这东西够你们拍一百多集的纪录片，”
    “但是用超凡知识去解释就很简单，”
    “它在散发某种波动，影响认知，操纵身体，”
    “但是它受到了限制，应该是触动了‘游戏’的某种规则，”
    “这导致这影响变弱，不会造成永久损伤，”
    “当然，杀人还是很容易的。”
    “那怎么能把这东西去除掉？”
    秦怡焦急的问，陆北的话他越听反而越心惊。
    这种能力真是太惊人了，他恨不得现在就想出防备的办法。
    陆北淡定地瞥了他一眼。
    “想去除很简单，我甚至能做到无痛、快捷、连伤口都给你抹掉，”
    “但是……”
    还没等秦奕松一口气，陆北声音突然抬高。
    “我都这么帮你了，你不表示表示？”
    秦奕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经过多次接触，他也算是摸清楚了陆北的某些特点。
    只要你不主动招惹他，只要他的要求你完成了。
    或预支，或通过其他办法，只要你不贪得无厌，他是不会让你吃亏的。
    “我已经跟上面的人联系过了，我可以带一支小队，享受第二梯队的资源，”
    “只要我完成一定的任务，立马就给我抬升到第一梯队，”
    “并且在情报获取方面，我还有优先权……”
    秦奕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之前还是一副被遗弃的模样，现在跟华国高层的亲儿子一样。
    因为之前出去接的那一个电话？
    在秦奕希翼的目光中，陆北淡淡地点点头。
    “干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