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十病院真有意思，把我们定位成病人，我们该不会也会得狂躁症吧？”叶北柯故意伸出手做出抓书架的动作。
    傅柏霆冷冷道：“前面的保安已经开始摸电击棒了。”
    叶北柯看了一眼前面的保安，那家伙果然盯着自己，一脸警觉的样子。
    “6……”叶北柯赶紧收了手。
    “砰——”
    这个时候，隔壁的房间里传出一声巨响。
    原本坐在一旁的保安拿起电击棒就往棋牌室那边冲，阅览室的病人们都吓了一跳，伸长脖子往棋牌室的方向望去。
    叶北柯和傅柏霆见状，也跟着往那边走。
    “砰——”
    又是一声巨响，棋牌室的象棋桌子被掀翻，紧随而来的是电击棒的“滋滋”的声音。
    落地的象棋在地板上四散滚动，叶北柯看到一个攒动的身影。
    是个年轻的男人，头发有些蓬乱，面色蜡黄，眼下乌紫，双眼充血，四肢在地上疯狂地抓挠，喉咙里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呜咽声。
    “狂躁症？”
    叶北柯看着这个人的反应，忍不住开口。
    疯狂的男人在经受电击后依旧保持亢奋的状态，他张着嘴巴，甚至想要撕咬旁边的保安。
    周围的病人们尖叫连连，很快就往旁边退去。
    一直到医护人员过来给他注射了镇静剂后，狂躁的男人才慢慢地安静下来，原本在地上疯狂抓挠的手才终于软了下去。
    很快，男人就被推车带走了。
    目睹了这一幕，玩家们再度议论开了。
    “这就是狂躁症吗？感觉要吃人……”
    “我们在精神病院里，会不会也得狂躁症啊？”
    “你都说是精神病了，难道别人是精神病，你也是精神病？”
    ……
    听着旁边人的对话，叶北柯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种狂躁症看起来确实是一种精神病，但是让叶北柯在意的是，为什么报刊栏上的报纸却说，狂躁症是会传染的？
    精神还能污染？
    叶北柯和傅柏霆在阅览室、棋牌室和茶室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什么特别的线索。
    活动结束，病人们就被医护人员带回了病房里。
    叶北柯在床上躺下来，闭上了眼睛。
    本来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叶北柯听到隔壁病房里传出“咚咚”的声音。
    “什么情况？大晚上不睡觉？”
    叶北柯起身走到了墙边，伸出手敲了敲墙壁：“老哥，隔音效果不好，大晚上你就别闹腾了。”
    隔壁终于安静下来了。
    叶北柯转身回到床上躺下来，可是他刚躺下，隔壁又传来了“咚咚咚”的声音。
    “有病啊！”
    叶北柯骂了一句，起身到了病房的门口。
    他原本就有些困了，被隔壁这个人吵得实在是没有办法。
    “啪啪啪——”
    叶北柯敲了敲自己的病房门，随即喊道：“喂，隔壁的，别闹了，你不睡觉我还要睡觉呢！”
    “听到了吗？”
    叶北柯继续敲门，冲着隔壁喊，可是隔壁的人就像是听不到，一直在房间里弄出“咚咚”的声响。
    真是个疯子。
    叶北柯正想敲门再骂人的，谁知道对面的病房门传来了敲门声：“对面的，搞什么呢？”
    隔壁的“咚咚”声在这时候戛然而止。
    “不好意思啊，老哥，是我隔壁，我隔壁这人太烦了，一直弄出声音来。”叶北柯说。
    “你隔壁？”对面的人顿了顿，又问：“你的房间是507，隔壁是506吧？”
    叶北柯答应：“对，是的！”
    “不对啊……”对面的人有些奇怪。
    “怎么？”叶北柯问。
    “我们今天来的时候，听医生说506的狂躁病人死了，那房间现在是空着的啊！”
    对面老哥的声音刚出来，叶北柯的后背就是一凉。
    506根本就没有人？
    叶北柯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现在的隔壁病房安静得出奇，没有一点儿声音。
    那刚才的声音是谁发出来的？
    “兄弟，你可别是幻听了，这才刚来第一天呢，你这精神状况堪忧啊……”
    对面的老哥说完这话，就离开了。
    叶北柯蹲在门边，脑中像是放映电影一般不断重复着对面的人刚才说的话。
    506的狂躁病人死了，房间是空着的。
    叶北柯咽了口唾沫，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转身往自己的病床那边走。
    在病床上坐下来，叶北柯还是觉得奇怪。
    刚才的声音明明很真切，不可能是自己的幻觉，可是对面的人又说隔壁是空着的。
    “咚，咚，咚……”
    隔壁房间再度传来咚咚的声音，叶北柯在黑暗中抬起头，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
    咚，咚，咚。
    一下接一下，有节奏的声响。
    叶北柯拉过被子蒙住头，总不能这第十病院还闹鬼吧？
    过了许久，隔壁病房的那种奇怪的咚咚声终于消失了。
    叶北柯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月光透过病房靠上方的小方窗照射进来，困意再度袭来。
    “砰——”
    又是一声响。
    叶北柯猛地睁了眼，看到小方窗上出现了一只血淋淋的手。
    血淋淋的手顺着叶北柯的方窗一点点滑下去，在方形玻璃窗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那一瞬间，叶北柯只感觉自己的头皮发麻。
    第十病院不会真的闹鬼吧？
    一晚上，叶北柯都没怎么睡好，但是护士们来得很早。
    被外面的脚步声吵醒，叶北柯睁开眼睛，正好看到病房方窗上的那只血淋淋的手掌印。
    不是幻觉。
    昨晚真的有东西来过？
    叶北柯心里发毛。
    “叶北柯，准备吃药了。”
    今天到叶北柯病房来的不是昨天的范医生，而是一个短发女医生。
    和昨天一样，是那种绿色的胶囊和白色小药丸。
    “护士姐姐，你看我的方窗上面有什么？”叶北柯和这个护士算是熟悉，便开口问她。
    护士看了一眼方窗，有些奇怪：“什么都没有啊。”
    “什么都没有？没有什么印记之类的吗？”叶北柯又问。
    “当然没有！玻璃窗干干净净的，哪有什么东西？”护士无奈道。
    叶北柯又看了一眼方窗，那血淋淋的手的印记明明很清晰，护士却说玻璃窗干干净净。
    到底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还是她们看不到？
    “吃药了！”护士提醒了一句。
    “哎哟，我肚子疼，我憋不住了，我等下再吃吧……”
    叶北柯赶紧捂住自己的屁股，一脸痛苦：“我拉稀……”
    女医生：“……”
    “医生，要不你先等一下，我拉个屎先。”
    叶北柯说着，就走到马桶旁边要脱裤子，女医生实在受不了，只能拉着小护士出去了。
    等她们一走，叶北柯赶紧起身去门边听外面的动静。
    “范医生，还是你去吧，这是个男病人，我进去始终不方便的。”女医生的声音从走廊上传出。
    叶北柯回到病床上坐下没几分钟，那个范医生就进来了。
    看到叶北柯，范医生的脸上露出一抹嫌弃。
    “范医生，早啊。”叶北柯冲着他眨眼。
    范医生全程不看叶北柯：“拉肚子了是吧？我还给你配了点治拉肚子的药，你一起吃。”
    “范医生对我这么好，不会是暗恋我吧？”叶北柯娇羞道。
    范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