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轮流塞了很多零食水果，楠南逐个逐个道谢，两手捧不住了，到舍友帐篷旁的小空地放好。
    她也没法带回去太多，打算留些在帐篷里，正蹲地上挑时，眼前多了一道阴影。
    楠南抬头，对上那难以捉摸的脸，特别是那双眼眸，比起忧心更多的是怨愤。
    这张脸顿时让楠南回忆起自己乱七八糟的喊话，让张总听了消化不良，张总以此来寻仇了。
    楠南左右小瞟，不敢和对方对视，也不懂从哪头解释：“那个，我说的那些话，我……”
    怀中和身后一暖，楠南乖乖止住声。
    与曾经把人蓦地拽怀里不同，张婼黎这次很小心，同她一道蹲下来再缓缓拥住。
    楠南一时语塞，内心却好像说了很多的话来回味这个拥抱。
    看到眼前的肩膀耸动，楠南振住了。
    张总哭了。
    张婼黎第一次哭很平静，第二次反差可谓之大。
    方才络络两眼瀑布的，楠南慌乱地哄了一通都没哄好，现在怀里的可是张总，楠南更不懂要怎么哄了。
    她小心翼翼地抬手拍拍对方的背：“让你们担心了。”
    “是我害的。”张总虽然在哭，说话还是依旧稳定，“要是你回不来了，我他妈……”
    楠南忙道：“我这儿不是好好的嘛！别哭了别哭了！我这里有巧克力……”
    抚慰后背的左手忽然被她握住，还有着细微的颤抖，往下带到了胃部。
    楠南猜她是在回味崖边的恐惧，后悔自己没好好抓紧这只手吧。
    楠南把哄秦晔的法子用上了：“我不就活生生在你面前嘛，不要哭了不哭不哭，回头给你买十大罐子……嘶！”
    手上的刺疼让她卡住了关键字，那可是十大罐子巧克力，她的钱包要起火了。
    张婼黎很快察觉到，将掌心里的那只手举到眼前：“你手上有伤？”
    这一举楠南也看清了，三四条深浅不一的刮伤，在手腕以上处盘绕。
    楠南想糟了，要是让学姐看到绝对要揪心。
    张婼黎湿漉漉的眸子刹那间暗下来，似乎下一秒就要刀人，楠南被这双眸吓僵了，而下一秒她看到张总掏出裤兜里的创可贴。
    创可贴背面竟是粉色白兔头，和楠南印象中张总的手机壳风格巨贴近。
    “先将就一下吧，回去了记得擦药。”
    楠南看着手上的笑脸兔子，再看看张婼黎垂眸认真的模样，突觉不可思议。
    真的不可思议。
    张霸总不是性格变了，是变异了。
    这细微动作和眼神，跟她本人完全完全不搭。
    原来喜欢上一个人会变啊。
    楠南道谢后说：“婼黎，你好像欠我一个真心话，还记得吗？”
    那个问题算是楠南最疑惑最想知道的了。
    张婼黎怔了一下，微微点头：“你问。”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啊不不，我换个问题，你喜欢的类型是什么样的？”
    张霸总眼睛瞪大，见楠南如此郑重其事，看样子是很想知道答案。
    她轻笑，开口未言，肖澜打了电话来，说已经到了景区门口。
    楠南挂下电话后，和张婼黎对上视线那刻，张婼黎淡笑道：“考场见，如果能有机会的话。”
    见对方不打算说，楠南只好作罢，提上零食和她道别后下了山。
    -
    应涛见花缪去篝火圈里到处转悠，多亏那张雄性帅脸，像极了在沾花惹草。
    应涛上前对她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浪？络络呢？”
    花缪一脸不屑：“那家伙从见到楠南就一直哭，现在人应该在帐篷里，说不定睡觉了。”
    “人家都哭了你不陪陪人家？”
    周围很闹还有歌声掺杂，花缪就当听不见，自顾自嗨去了。
    等她玩累了才回的帐篷，发现里面只有裹紧被子的络络一人。
    她记得应涛比她早回帐篷，说着要和她们挤，最终还是挤别人去了。
    络络也是考虑周到，挨着角落睡，给花缪留了一个很大的空间。
    花缪觉得自己被嫌弃了，毕竟上次她睡姿不好，把络络当抱枕环过。
    她闷闷地拉上帐篷在空处躺下，和络络背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