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南见状立马扶住她。
    她看清身旁的人是谁后，头一歪就把所有的体重都压在了对方身上。
    楠南扶得辛苦不已。
    而肖洬脸色更不好，边整理被弄乱的衣服边咬牙道：“靠！张婼黎！我好心背你走了一路你就这点人性？！”
    张婼黎稍稍抬了点头，看的却不是肖洬，而是楠南。
    张婼黎的眼神有点严肃，盯得楠南有些不解：“……怎么了？”
    她不答话，只抬起双手，给楠南扣上领口上的第一枚扣子。
    这枚扣子原本是扣好的，方才两人在卫生间里，是张婼黎把它狠狠扯开的，她这动作一来，顿时让楠南又想起那不堪回首的画面。
    楠南捂住领子后退一步，说：“没、没事！扣不扣都没事！”
    这枚扣子不扣，露的也只是锁骨，楠南也不好让张婼黎再执着这个地方。
    张婼黎只沉着眼眸，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嘶哑道：“嗯……”
    肖洬说：“好了，我现在帮你叫辆车来，你家在哪等会你和司机说，别在这拖累我们了。”
    张婼黎捂着脸，样子难受不已，语气也烦躁：“啧……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妈的……”
    还没骂完又要往一旁倒去，楠南急忙扶好她，带她到一块石椅上休息。
    “但你也不至于这么无厘头吧？你现在人傻到就只有三秒钟的记忆了吧？谁扶你出公厕、谁背你走到这，都不记得了是吗？”
    “你他妈……他妈能不能不要那么多话？我记得个鬼啊……”
    楠南一听，心道：“嗯？难道她刚才对我做什么都不记得了？”
    张婼黎这个状态，恐怕下了车还没到家门口就倒在路边了，所以肖洬暂时放下偏见送她回去，先给楠南叫了一辆车。
    送走楠南后，坐石椅上的张婼黎能勉强坐正了。
    晚风徐徐而来，吹乱了她的鬓发。
    她缓缓低头，手伸进外套口袋里，摸出了耳钉。
    -
    楠南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刷牙，然后漱口漱了二十多遍，边哀怨边往床上倒去。
    肖洬和她解释了，张婼黎是被人下药才有了那个鬼样子。
    楠南那会听后，已经吐槽了无数句——
    张霸总啊，是嫌自己得罪的人不够多是吧？遭报应都遭到这个级别了。
    而且为什么每次她的烂摊子都被我撞见，还得我身不由己地去收拾……
    呜呜呜……
    楠南尽管努力不去想公厕里那个意外，脑袋总要跟她作对，隔几秒播放一次。
    她抿了抿自己可怜巴巴的嘴唇，一把拉过枕头盖在脸上，发出一声长长的哀叹。
    接着又翻过身来，用力捶了枕头好几下，怒喊：“可恶！讨厌！坏蛋！！”
    吼完又无力地倒回床上，卖力安慰自己。
    幸好。
    幸好不是初吻。
    -
    次日。
    张婼黎同往常一样到甜品店干活，只是比平常安分了许多，话也很少说。
    肖洬来店里找她时，她正好坐在最里头的位置，靠着玻璃墙，不知在想什么。
    他走过去，在她对面那个座位坐下，开门见山：“在想楠南学妹是不是？”
    张婼黎就算是这个状态，仍不忘怼：“想你妈。”
    肖洬没生气，淡声道：“我也想我妈。”
    她把脸别得更过去，耳垂上的四叶草耳钉更加夺目。她不想理他。
    “你不用在这死鸭子嘴硬了，是个傻逼都看得出来，你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