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南没告诉晓思自己住院的事，周末刚结束，晓思邀她和墨雪去吃麻辣烫。
    刚出院不久，生冷辛辣的她都要禁。
    放学后，晓思先行一步到校门口等墨雪，楠南收好书后给肖澜发消息。
    “学姐，今晚我会晚点回去，你先回家吧。”
    叮叮——
    “以后我不会强求你了，不想坐我的车回家就不坐，需要早点回就回去，也不用再给我发太多信息。”
    楠南纳闷地看着这两行字。
    学姐这是怎么了？
    -
    晓思单肩背包，在大门边等的过程中，瞥见一个很熟悉的脸。
    睁大双眼定睛一看，那人的脸不单单是熟悉，简直就是脑子里黑名单记忆中的第一位。
    这人即使转走了几个月，那堆和楠南的旧账晓思还没帮讨回来过，本来她想过算了，但是现在，算不了。
    因为一见到这人的脸，晓思就心生嫌恨，是账多少都要算，不管过多久。
    晓思把书包放地上，大步上前，张婼黎注意到她的同时，她一个拳头狠狠打上了张婼黎的脸。
    张婼黎被这一拳打到偏头，打到懵逼。
    “你还有脸出现在这！”晓思说，“快滚！我不想让楠南看到你这个恶心的人！”
    张婼黎以为自己先前对蒋楠南做的什么混账事，全被楠南说给傅晓思听了，所以才来这一拳当报复。
    但张婼黎还是试探道：“我怎么你了？一上来就动手。”
    “你要记不清我给你列一列！你这个成天只会骂人的混球！误会楠南偷你手机就算了，你缺乏九年义务教育是吧还说那堆神经病的话刺激她，还有球赛的事，还有你叫她给你补英语的事！我忍了你这么久，转走了就赶紧走啊干嘛还出现在这？你不滚，我就打到你滚为止！”
    晓思再次举起拳头，张婼黎碰都不想碰她，一个巴掌把她拳头打到一边。
    “只有这些？”
    “什么玩意只有这些？”
    “你要揍我，就因为我恶语伤她，球赛的事还有补习英语的事，你只知道这三件事？”
    晓思更怒了：“我现在是在跟你比谁知道这种事更多吗？”
    “你不知道，我告诉你。”张婼黎说，“我扔过她的手链，害她写过检讨，还用假眼珠整蛊她吓唬她，还朝她摔……”
    晓思又是一拳上去，比刚才打得还狠，张婼黎突觉牙关和舌尖巨疼，不一会就尝到血腥味。
    还没完，晓思觉得这一拳还不解气，还要再来时，朱墨雪跑过来拉住她：“喂喂晓思，你干什么啊？”
    晓思暴躁地想挣脱墨雪的手：“张婼黎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朱墨雪在一旁拦得辛苦：“到底怎么了啊？别冲动啊！”
    “这个神经病欺凌过楠南！”
    张婼黎淡淡地将目光投向朱墨雪，她怎么也没想到朱墨雪会拉住晓思。
    若朱墨雪当个旁观者，张婼黎还可以再补充她把朱墨雪锁公厕里泼水的事，给傅晓思加加火气。
    既然对方不知情还蠢到帮她拦人，张婼黎倍感可笑，观热闹的兴趣顿时上来，没有说这事。
    墨雪打量过去，对上张婼黎那难以捉摸心思的眼睛，又看到对方略微红肿的脸颊，叹气说：“那也该等楠南来亲自教训她，你已经打过她了，该消停会儿了。”
    说完她压低声音补充道：“女儿都比爹冷静，不觉得丢人？”
    张婼黎还是一字不漏地听见了，忍俊不禁。
    晓思：“笑毛啊？！”
    “笑你们，两个……”
    “傻逼”两个字还没出口，晓思的拳也还没够到张婼黎的脸，楠南已经赶来了。
    “晓思，墨雪，久等……”
    眼前的场景让她缓下脚步，她看到晓思放下拳头。
    “……了？”
    晓思转过头来时脸还是紧绷气愤的，一见楠南来，更紧绷了，刚要说话，张婼黎经过她身旁上前。
    “你想干嘛？！”晓思冲上去，墨雪力气足够，拉住了她。
    张婼黎站到楠南面前，从外套口袋掏出一小片东西，递到她眼前。
    是那对四叶草耳钉，用包装袋重新装好的，和新的一般。
    楠南很诧异，一直以为不小心弄丢的东西，会被张婼黎找到。
    张婼黎没叫楠南自己把手伸出来，而是抓住她一只手，把耳钉放进她掌心里：“物归原主。”
    把该做的事做完后，张婼黎转身走人，不再看晓思她们一眼。
    晓思还在朝着她的背影骂骂咧咧，楠南呆呆地看着掌心上的东西，惊醒般抬起头，看到张婼黎的背影已远去。
    “婼黎！……”
    楠南想追上去，晓思拽住她一只胳膊：“别管她了楠南，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