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楠南顶着两双黑眼圈出门，没走几步，看到不远处的垃圾箱有一团东西，上面白下面黑。
    她越走越近，看清了那个东西。
    那是一只老鼠遗体，嘴巴张着四肢朝天，数不尽的蛆在它身上蠕动，大小苍蝇在它身上飞舞。
    它没了眼睛，只有洞。
    楠南的恐惧全然占据了作呕，加快脚步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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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遇到的十字路口多，红灯也多。
    车辆行驶又刹车，刹车又行驶，这一来来回回折腾，把肖澜折腾出了晕车。
    晕车药她虽然随身携带，但不会在黎叔叔面前吃。
    黎叔叔对她照料精心，患上什么病都会操费心，她不想总是麻烦他。
    “小姐。”
    肖澜坐在后座，听见黎叔叔叫自己，以为他透过后视镜发现了自己极差的脸色，要询问她身体状况。
    她赶紧掩盖掉那脸色，故作轻松问道：“怎么了？”
    “少爷已经回国了。”
    肖澜将车窗打开一点，声音微弱地说：
    “我不想知道。”
    黎叔叔垂眸，轻声说：“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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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楠南整日无精打采，早餐只吃了个馒头，中午便什么也咽不下了。
    晚上回家，她害怕会再次遇上今早看到的那段恐怖画面。
    或者更恐怖，只剩骨骼什么的。
    准备到达早晨走过的那小段路，楠南暂且违背靠右行走的规则，想避开看见那个画面。
    不过那只老鼠遗体已经不在原地。
    看来是被人处理掉了。
    楠南松口气，上楼回到家门前，发现那里摆着一个大小适中的纸箱。
    她低头一看，收件人的确是自己的名字，收件地址准确到了门牌号，寄件人叫萧优。
    楠南以为是秦芳岭给她网购的生活品，便将纸箱捧起带进了家。
    找了把小刀拆开一看，楠南惊叫一声，捂住双眼跌坐在地。
    箱子里有四份东西：沾“血”的假眼球，一群逼真的蜘蛛、蟑螂和蛇。
    楠南被其中的三样东西吓坏了，特别是那堆眼球，看起来忒像活生生挖出来的一样。
    她哆嗦地起身，鼓起劲再去看看箱子里，伸手摸了一把眼球上的“血”，仔细辨认后发现是颜料。
    还有蟑螂和蛇，都是整蛊玩具，没一个真的。
    最最细思恐极的是，这些假眼球，和张霸总之前整她的是同一款的。偏偏其中一个还有蜘蛛。
    包括那盒慕斯。
    这些东西全是和张婼黎有关的……
    蒋楠南由害怕转变为愤怒，趁现在快递站没关门，她重新抱起这箱玩意出门。
    把这箱东西物归原主，寄回给那个叫萧优的混蛋。
    负责寄件的是一位头发炸毛的姐姐，皮肤微黑，穿着简约，面目憔悴。
    她看了看楠南填好的寄件单，眼睛睁得圆润，咳嗽两声，用方言问：“收件人姓名和号码……都确认过了吧？”
    楠南有些迟钝地点点头。
    回到家，她仍没有食欲，双腿和双手都在微微发颤，是被吓颤的。
    楠南写完作业洗完澡，就往床上倒去。
    半夜又开始被噩梦缠绕，梦到有眼睛在盯着她，梦到鬼鬼祟祟的人在身边游荡。
    等她再次被难受折磨醒时，觉得舌头干得厉害，想下床去喝点水。
    谁知刚起身，头重脚轻，天旋地转，摔倒在了床边。
    她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简直是开水炉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