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阿朗哥,你就帮帮我吧。”
作者:盒子有没有盖   罪奴和他的主子双向奔赴了最新章节     
    在叫醒秦朗前,他就已经弄明白了,所以才会不甘。他和秦朗练的功法不一样,两人中的毒也不同,分明是十分了解他们底细的人费心布置的。
    “是族里...”知道他们二人功法底细的,只有秦家!
    秦棘只是摇摇头,不再说下去。有没有背叛、是谁出卖,现在都不重要了。
    “我们现在还在城主府内,”这是最糟糕的地方之一,说明刘校尉要不是已经被除掉、要不就也是要杀他的人,“现在最主要的是弄清楚,这个局只是为了杀我,还是有别的企图!”
    “距离彻底毒发还有不到一个时辰,主谋应该没料到我会提前醒来,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秦朗点头,他一向追随秦棘的意愿,就算是赴死之前,也应当如此。
    所幸彻底毒发前,二人还能动用内功,只是用得越多、毒发越快而已。不过既然已经没救了,也就没多少差别了。
    探查的结果让两人的脸色、比知道必死时还要难看。他们带来的人、一个都没见到,城主府内的兵士、与他们进府时见到的大多不同。最糟糕的是,秦朗在书房的房梁上,看到了一封还未发出的传信,是秦棘的亲笔字迹。
    “穂城遭赤戎族主力部突袭,城内兵力恐支撑不到三刻,信城、威城、连麦山三地驻军速援!”
    落款是秦棘,时间是申时正。
    他忍住出手的冲动、潜出去,这屋里一直有人轮守,就算他悄悄干掉守卫,也很快就会被发现。该如何做,还要秦棘拿主意。
    秦棘的脸色难看的很,现在已过未时正,就算是立刻去最近的信城求援,恐怕也赶不及,更何况这封传信的内容...
    “阿朗,那封信看起来很重要?”
    “是,一直有人轮守,而且字迹和你亲笔起码有九成相仿。”
    说明是特意找人模仿练习的,绝不是临时之举。
    “那恐怕之前的那件事,正是我最担心的那个可能。”秦棘心中发沉。
    他们不久前在行动中意外找到过氏族派与赤戎族的通信,但还没弄清楚通信的内容,那点线索也被销毁了。秦棘之前最坏的怀疑,就是这通信,与驻军有关。
    “你觉得是氏族派和赤戎族联手,布置了一个穂城被突袭、你大败身亡的局?”这么多年,秦朗对秦棘的心思很熟悉。
    “我也希望不是,但能知道我们功法底细、能明确我们行踪、还一心想要除掉我的,还能是谁呢?”秦棘讽刺地一笑,“只是没想到,闵氏一直是两不相干的姿态,原来也是假的。”无论秦氏的人有没有直接参与,肯定都得了闵氏的许可。他的亲兵里,也有不少闵氏一派安排的人。
    “阿朗,如果赤戎族真的配合着氏族派的安排来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他们之间有信任关系,绝不是第一次合作,”秦朗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越来越多变的战局,“恐怕这两年赤戎族来犯的各种异常...”
    “少爷,我们去信城求援吧,快马的话、三刻就能到。”
    “信城的驻军不够、调来无益,”秦棘不得不做好最坏的准备,“而且信城的兵不能动,若是赤戎族主力部来犯,不会满足于一城,穂城沦陷后、最近的就是信城,防御都尚且不足,不能再调人了。”
    秦朗不再出声打扰,让秦棘专心思考。等他再抬起头、就做出了决断。
    “让我再把一次你的脉。”
    秦朗讲给阿九的故事简明扼要,但阿九也是在蓟州军和秦棘身边待过的人,很多事一点就明。
    “你还记得、我们二人的功法完全相反的事吗?”
    “记得,”阿九点头,“你们指点我的时候,我还觉得奇怪。”
    “我的内功是暗卫里练出来的,阴柔而隐蔽,对毒有比较好的抗性,还有种特殊的渡毒的功效,如果两人中的是同一种毒,我能用内力转移一部分对方的毒。”这种内功,是为了保障主子的安全所练,没想到在他身上、却反了过来。
    “我们中的毒不同,我无法解少爷体内的毒,但正因我们的内功完全相反,他发现他的内力可以帮我祛毒,”即使过去多年,秦朗还是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色,“可哪有这样的呢?我宁愿那时与他一同赴死,也不能用他的命换我的。可是只能这样,只有这样了。”
    “如果因为功法相反就可以祛毒,那我也可以给你...”
    “你刚才就试过了,没用的,”秦棘打断他,“我的毒明显下得比你的重,而且你对毒有抗性,我的毒确实已经深入脏腑,拔不出来了。”
    这是实话。他中毒恐怕比秦朗要早不少。实际上,如今就算是有解药,恐怕也难救了。
    秦朗不吱声,但绝不妥协,他可以跟他一起去死。
    “阿朗,你知道我一直把你当哥哥,”秦棘笑了笑,又肃起脸,“但这不是为了私情,是当下最好的解法。”
    “这次赤戎大举进攻、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但我担心的,除了这次的战役、还有以后。皇帝一派对氏族派和外族的事一无所知。氏族派若当真和外族勾结至此,随意操纵战局和将领的生死,那蓟州军还有什么希望?这样的事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你知道我的。我做了将军,可以不管那些权利争斗谁胜谁负,但就算是死,我也得背起蓟州军的存亡。”
    “他们把命交到我手里,我不能让他们不明不白地去死。”
    “你若是活下来,就有了知情人,就能替我继续守着蓟州军。”
    于情于理、秦朗都无法反驳,他沉默着低下头,半晌只憋出一句话。
    “少爷,你知道后面的路,会有多难走吗?”
    就算是知道自己必死的时候,秦棘的鼻子都没有这么酸、眼眶都没有这么红,但他只能笑。
    “阿朗哥,你就帮帮我吧。”
    就像他小时候搬不动的东西、做不会的题,总是会这样求秦朗,知道秦朗总是会帮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