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作者:释忧   假世子和后院男人们的斗智斗勇最新章节     
    楚云澜左思右想都觉得如今的形势不太利于自己,听初四的话,宋文瑾还在紧盯着福源当铺,齐皇如今行走自如,除了不能出院子外,在院内没有任何人约束。将这样一个大人物困在当铺的后院里,楚云澜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尤其是将齐皇的手书送给镇南将军后,手书上那幅歪七扭八的画万一传递了自己不懂的信息的话,福源当铺很可能被镇南将军怀疑上,这样届时对暗夜楼也会十分的不利。
    楚云澜让初一给初三传了消息,让他去跟镇南将军府的人接头,方便的话把齐皇给偷偷送去镇南将军府,趁机丢开这个烫手山芋,毕竟如今太子和徐府叛国的事情齐皇基本已经全部相信了,就只差实质性的证据指证了,再说还有镇南将军府呢,让孙忠远去收集太子叛国的证据联合朝中重臣,要比自己等人行事要更加方便许多......
    接到消息的初三也没有犹豫,乔装打扮一番后便成了一位饱经沧桑的中年江湖侠客的样子,为了更加逼真,背上还背了一把长剑,就只差在脸上写着江湖人士四个大字了。用与上次同样的方式,再次潜入镇南将军府中,从天而降落在了正在认真走路的孙才面前,惊的孙才差点就大喊有刺客,还好初三手速快及时点住了孙才的穴道,制止他大喊大叫后才慢悠悠的自爆家门道“上次那个信是我给你的。”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孙才听懂了,面上惊慌的神色收起,眼底神色加重,示意给他解开穴道。初三见他好似明白了他的话意后再次伸手,孙才的穴道被解开,获得自由后便对着易容后的初三开口道“阁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初三点了点头,孙才便走在前面带路,初三慢悠悠的跟在后面走着,顺势打量着镇南将军府的布置看到喜欢的摆设后还会多盯着看两眼。
    孙才在前面认真带路,也偶尔会侧头用余光打量身后跟着自己的侠客,见他走路的姿态轻盈而又稳健,步伐似猫一般悄无声息,不仅没有身在别人家府内的觉悟,神情倒好似在逛自家院子一般闲适,心理忍不住嘀咕了句倒是个怪人。
    两人皆是有恃无恐。
    初三跟着孙才来到了一个院落内,见门口有侍卫把守,听到屋内好似还有人在说话的声音,便看了眼孙才。
    孙才小声解释道:“我知道阁下不是专程来找我的,所以直接将阁下带到了将军的书房与将军面谈,省的鄙人在中间来回传话搞砸了事情。”
    初三听完解释,觉得孙才这人不错,会决策也有自知之明,并没有故意拉着自己绕弯子套话,倒不愧是能成为孙忠远心腹的人,看来这镇南将军用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小厮见孙幕僚带着一个人直接来到书房门前,便进屋给通报道“将军,孙幕僚带了一位客人在屋门外询问您什么时候方便能见一面?”
    书房内,孙忠远正在与朝中御史权万纪谈话,听闻小厮的话后,权御史便主动站起告辞说道:“将军既然还有其他客人拜访,下官便不在多做叨扰了。刚才将军说的事情下官已经全部知晓,如果确定事实属实,下官定当责无旁贷,严格履行言官职责。”
    御史最重要的武器不是嘴皮子,而是笔杆子。孙忠远见权万纪如此答复便知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因此也不再挽留,让小厮送权御史出府去了。
    孙才在门外见是权御史从书房走出来,心知,将军这是已经开始行动了。
    初三看到权御史想的却是,这权御史的笔杆子够不够硬?毕竟太子这把硬骨头不好啃啊。不过无所谓,在难啃的骨头,主上说要断了它,就算刀山火海那也得断了它才行。
    小厮带权御史从书房内走出来,并没有关书房的房门,孙忠远在屋内便一眼看到跟在孙才身后背着长剑的男人,男人虽然看着像是饱经沧桑,但是眼睛里却没有那种因岁月走过而侵蚀的故事感。因此孙忠远断定这人眼前的样子应该是易了容的。
    初三虽然还没有进的屋内,但是已经感受到了镇南将军打量自己的压迫感,心底暗道‘好强的杀气,不愧是上战场统领万军的将军。’
    孙才不知道自家将军和身后的人还未照面就已经开始相互试探了。在前迈步带着初三进了书房后顺手关了房门,对着将军拱手说道:“将军,这人就是之前给属下送信之人。”说完后便退至一旁,将初三露了出来。
    孙才刚一退开,孙忠远便将手中的狼毫笔蕴含着内力射向初三,但凡是初三反应慢一点,狼毫笔的力道就都能射穿初三的喉咙使它一击毙命。
    偏偏初三仅靠双指便稳稳夹住了射过来的狼毫笔,只是孙忠远虽然是试探之意,却并没有手下留情,以至于初三虽然夹住了狼毫笔,手指间也被划破了一些,鲜血顺着指缝留下。
    孙忠远打量着跟自己面对面的初三没有讲话,初三也任由镇南将军打量,片刻后,孙忠远开口问道:“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
    初三这才报上家门说道:“在下混迹江湖多年,江湖人习惯尊称我一声三爷,但是在将军面前自是不敢托大,所以将军就叫我行(hang)三吧。”
    孙忠远见这人既然是易容来见的自己,那么名字自然也不会是真名,不过名字都只是个代号而已,真假自己也并不在乎。想要知道他们这些人的底细,等齐皇回来后在慢慢调查不迟。现在唯一重要的就是要确保齐皇的安全。
    “行三,你可知道你们现在做的事情已经严重超出江湖范畴了?自古以来,江湖与朝堂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你们这样做是要挑起两方战争吗?”
    朝廷官场是维系明面上秩序的机构,而江湖帮派针对的却是地方上的黑暗面,潜规则在互不冒犯的情况下有着部分掌控权利。如果江湖对朝廷的各项秩序形成挑战,朝廷也会出兵对江湖势力进行打压。
    听了镇南将军的话,初三连忙做惶恐道“小人不敢,将军说的事情也正是小人这次过来想要解释的,这真的是场误会,我们也是不经意间搅入了局内,看在小人等阴差阳错的救了那位的性命,还请将军手下留情。”
    初三说到‘那位’的时候,手指向上指,代表的是齐皇。
    孙忠远听了初三的话,知道对方不是故意想要打破如今朝堂和江湖的秩序关系时,心底松了口气,毕竟如今内忧外患,外部蛮夷那边虎视眈眈,内里,太子如今想要篡位,如果江湖在用齐皇来要挟朝廷,即便自己有力挽狂澜之能,好虎也架不住群狼。
    “既然没有此意,那就说说你这次来的目的,还有那位如今的情况吧。”孙忠远说完,对着孙才使了个眼色。
    孙才便出书房门走到院子内打了个手势,不一会儿,初三便听到空气中便传来了刷刷的声音,有数道身影向着书房奔袭过来。很快孙才又再次进屋对着将军点了下头。
    孙忠远才再次说道:“如今书房已经戒严,周边没有外人存在,你可以放心大胆的讲了。”言下之意便是‘你要真实无保留的说完你所知道的所有信息,不然即使你武功高强,也难以逃离镇南将军府书房外布置的天罗地网’。
    初三对镇南将军府的这些小动作完全不在意,他这次过来就是带着十足的诚意寻求合作的,顺便把齐皇这个烫手山芋给丢出去,因此当然不怕镇南将军会留下自己,留下自己他们也见不到齐皇,对于初三来讲没什么,对镇南将军来说却是得不偿失。小四儿说的好,聪明人都不愿做亏本买卖,况且从几次的交锋下来看,初三能肯定镇南将军一定是个聪明人,所以他会衡量得失后在做决策的。
    初三便将自己人如何遇到齐皇又救了齐皇,然后给齐皇治病花了许多名贵医药医好齐皇,医好后才知道他是齐皇,因此整日惶恐不安,怕其他江湖势力知道齐皇不在皇宫内而是在这里,从而引起江湖和朝堂的动乱,没办法只得让齐皇书信一封找到他最信任的人,接头后在将他安全转移等等。所以才有了后面给镇南将军府投信的举动。
    孙忠远听完初三的胡扯后,根本不信他说的那些事情,但是从对方讲话的内容里可以确认两个信息:第一,齐皇病好了。第二,他们想要将齐皇送来自己府上。
    在初三的形容里面,这些人全然没有捞到一点儿好处,相反还莫名担了劫持一国君主的大罪,消耗了他们许多珍贵稀有的药材救治齐皇。孙忠远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初三,做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这些人图什么?
    孙才听完后也有些怔愣,他以为这人过来是为了让镇南将军府出面跟朝廷谈条件的,狮子大开口讹朝廷一笔银子的,没想到却是来归还齐皇的?兜兜绕绕这一大圈,是为了做好事儿不留名吗?孙才与自家将军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是猜不透。
    初三讲完后也不在多言,只等镇南将军订转移时间和地点,自己这边将会全力配合。他就是来归还人的,该谈的条件自家主上已经跟齐皇都谈好了,这些人既做不了主,就做自己能做主的事情就行了。
    不管这人背后的势力究竟是什么目的,如今孙忠远也猜不透,但是又不能错过这接齐皇回来的诱惑,不论前面是陷阱还是什么,孙忠远都没选择的机会,于是干脆道:“为防夜长梦多,今晚本将军就亲自去接那位回府,阁下这边需要本将军如何配合,还请明示。”
    初三见此次任务即将就要完成,心内忍不住的小雀跃,语气便也轻快了许多说道“将军说的极是,但是转移那位也不是件小事儿,如今那位不在宫内,朝廷四下大臣们确无一人知晓,皇城内也不曾听闻任何风声,想来是太子将消息压了下去,既然这样,太子肯定也私下让人暗中寻找,为防止万一,咱们还是谨慎些的好,不如就定在明日卯时一刻(早上6点)城门大开的时候,将军也好多一些时间布置准备?”
    孙忠远听此人话意里故意提起太子,神色变得幽深了许多,稍一琢磨便道“既然这样,那还请阁下明日卯时一刻将人送往永安城内,届时本将军的人肯定会第一时间找到阁下,还请阁下莫要失信于人。”
    永安城有北齐皇城的驻军,如今正好是归孙忠远调遣的,让对方将齐皇送到永安城,一来齐皇的安危更加有保障,二来,但凡有一丝不对的地方自己也能随时将这些人扣押。
    事情就这样谈拢了,初三向镇南将军告辞,出了书房后并没有走正门,仍旧是像来时那样运转轻功消失在了孙才的眼前。孙才正准备招手让人跟上,被孙忠远制止,道:“不用,他还会出现的,你现在去调查下看看太子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孙才略一思量便明白了自家将军的意思,告退下去做事情了。
    孙忠远站在书房外面抬头望天,感觉头顶上一片乌云黑压压的碾过,小声道“天变了,要下雨了啊......”
    ——
    徐温婉吃着碗里芸豆给布的菜,小小的咬了一口后便吐了出来,随后便扶着胸口一直干呕着,身边服侍的宫人们都吓得不行,芸豆一边轻轻的给太子妃拍着背,一边小声询问道:“太子妃,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您还怀着身孕呢,怎么能不吃东西呢?您好歹吃下去一点点儿,就算不为了您自个儿的身子,也要为了肚子里的小主子考虑啊。”
    芸豆自从得了太子妃的那个镯子的赏赐后,伺候太子妃用餐时更是尽心尽力周到无比,可能是因为太子妃怀孕的缘故吧,确是吃多少吐多少,太医过来诊脉也说这是正常反应,还是得吃东西才行。
    徐温婉吐了一会儿后感觉好了许多,看着桌上的菜品道:“最近怎么都不见千层酥了?突然有点想吃了。”
    太子妃话落,屋内的丫鬟们面面相觑后都低下了头颅,芸豆则是打量了下太子妃的神色后缓缓开口道:“太子妃,您从前说厨房的人做不出来你在徐府时吃的千层酥的那个味道儿,所以这个糕点就一直都是柳儿亲自做了端上桌的,要不奴婢让柳儿妹妹做了端进来?”
    芸豆这话是试探太子妃的意思,下面的小丫鬟们也都竖着耳朵在等太子妃接下来的话,柳儿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起复,可能就在太子妃的这次答复里了。
    徐温婉听了芸豆的话,并没有接话头,而是再次吃了一口盘子里刚才没吃掉的菜叶子后,又开始吐了起来,直到将胃里的东西全部吐空后,才对芸豆说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