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了。
    双方谈妥了以后都很爽快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就在应知鸢他们达成交易后不久，南昭王府。
    沐君彦面前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四面镜子了。
    “这就是那流光镜？”
    沐君彦拿起一块来看了看，他一个男子倒不会在样貌上做过多的纠结，但是稍微一想也能够明白这物件一旦出现在那些夫人们面前，会引起多么大的轰动，又能够卖到多高的价格。
    “回主上，是的。”
    “都是那位应府二小姐做出来的？”
    暗一回道：“是的，属下亲眼看着应二小姐做成的。”
    沐君彦把东西放回托盘里，“若是让你来做，你可能做成？”
    暗一低下了头：“属下无能。”
    沐君彦这么说也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指望暗一真的能做出来。退一步来说，就算暗一真的能做，他也不屑于去用一个弱女子挣钱的方子。
    他手下挣钱的产业多了去了，金银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数字而已，又哪里会看得上这点东西。
    不过虽然对东西不感兴趣，但是对应知鸢这个人，沐君彦却是确确实实起了想要探究的兴趣了。
    从递到他面前的情报来看，作为应府父母早亡的二小姐，在之前多年都是备受婶娘和堂姐欺压的小可怜，和身边的小丫鬟相依为命，过了多年缺衣少食的苦日子。
    可是从这短短两日便能转手挣上上万两银子的手段来看，怎么都和情报中所描述的那个柔弱无能的小可怜对不上号。
    虽说最近这姑娘受到的打击有点大，但只听说过受了打击以后性情大变的，从未听说过受打击后脑子里突然多出几乎没人知道的知识的。
    也不知这位应二小姐身上遇到了哪些奇遇。
    沐君彦想起国师那个老秃头前些日子给他的批命，应府有天生异星能够改变他早死的命格吗？
    说的就是这位应二小姐？
    “你派个人去守着她们吧，有什么异动再回来禀报。”
    暗一：“是。”
    应知鸢并不知道有人在她身边安排了暗卫盯梢，她和丹荔带着两万一千两的巨额银票回到了应府。
    只是她们的好运气似乎都在今天挣的大钱里面花光了。
    刚回应府，应知鸢还没走到依云院的时候就撞上了正来找她的应知瑶一行人。
    “妹妹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
    应知瑶一见到应知鸢身上还没来得及换下的男装，顿时惊讶的掩住了唇，不解地问道。
    然而下一瞬，看见应知鸢不失粉黛而露出了真容的脸，她的声线立刻变得不稳了起来：“你今天怎么未曾上妆？你怎么能顶着这副模样出去见人？”
    几乎是在瞬间，应知鸢就注意到了应知瑶眼里深藏着的妒忌和恐惧。
    妒忌很好理解，但是恐惧？
    她在恐惧什么呢？
    “妹妹，你长成这样还这么不加遮掩地出府去，万一把别人吓到了，找上门来可如何是好？应府可丢不起这么大的人。”
    应知瑶心中嫉恨地盯着应知鸢的面容，恨不得在她那纯洁无暇的脸上盯出两个洞来。
    为什么这个堂妹这么好运，就算爹娘早死，也依旧长着一张如花似玉的面容，轻而易举的就能引得他人怜惜。
    应知瑶在外交际多年，可太清楚应知鸢这张脸在那些公子哥们面前有多大的杀伤力了。
    更何况，只要应知鸢一出现在那人面前，那人肯定会对她的身份起疑心的。万一被发现了当初救了那人的人不是她，而是应知鸢，她该怎么办？
    应知鸢道：“我长的真的有姐姐说的这么可怕吗？我倒觉得还好啊。”
    应知鸢可不是原主，在应知瑶的pua下，真的信了自己是一个丑八怪。她现在对着自己这张脸自己都会看得入迷，要是长成这样也能是丑八怪，那这天底下就没有长的好看的人了。
    “当然可怕了，实在太不堪入目了！”应知瑶被心里想的万一自己被发现的猜测吓得不行，都没空追究应知鸢穿着男装跑出府外去的事情了，直接上前拉着应知鸢回了院子里。
    “丹荔呢，还不快来给你家小姐上妆？身为贵女，怎么可以如此素寡而不失粉黛地出门？知鸢，你是忘记姐姐曾经的教导了吗？”
    应知鸢想着应知瑶对自己这张脸的在意，再度肯定了应知瑶的确是怕自己这张脸露在外面被别人看见。
    可是原主顶着一张被画的花红柳绿的脸在外行走已经是从六年前就开始的了，再往前，原主才十岁，甚至更小的时候能做出什么事引得应知瑶如此忌惮她这张脸呢？
    应知鸢眼里忽然闪过一道光，道：“姐姐别生气，妹妹知道自己这样出去不应该，可是妹妹之前的脂粉都已经用完了，又实在囊中羞涩，已经买不起脂粉钗环了，这两天才没有上妆。而且正是因为这样，为了不给应府丢人，我出去的时候才特意换了一身男装，就是为了不让人猜到我是应府的小姐，姐姐就不用担心了。”
    说完，应知鸢仿佛忘了自己前两天才打过应知瑶一样，转过头用自己这张清丽逼人的脸对着应知瑶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仿佛在为自己的做法而自得自己的聪明。
    不就是演姐妹情深吗？她倒要看看应知瑶心里到底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应知瑶被应知鸢这一笑，笑得心里深抽一口气。
    忍了忍，她憋着气问道：“你怎么会没有胭脂水粉用？府里不是每个月都会给你送过来吗？”
    有这回事吗？
    应知鸢从原主的记忆里扒拉了一下，发现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应知瑶为了让原主成天画着那副恶心人的妆容也是费尽了心思，在其他东西都克扣的情况下，唯独每个月的胭脂水粉次次不落的送了过来。
    不过，送了又怎样？
    应知鸢缓缓开口道：“姐姐息怒，其实，其实是妹妹之前撒谎了。”
    说着，她似乎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其实那些胭脂水粉不是被我用完了，而是被我和丹荔拿去卖掉了。”
    “你卖掉了？你为什么要卖掉？卖给谁了？”
    应知瑶强忍着怒气，差点就要开口质问应知鸢：你是穷疯了吗？连胭脂水粉都能拿去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