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应的阴兵来到，施渡目送胡雪离开。
    她刚转身要走，范无救又回来了，“小渡，你等等，有事要和你商量。”
    施渡扶了扶高帽子，“范叔叔，你说。”
    范无救脸色严肃，“刚才判官大人审问了那几个迎亲队的，他们说，差使他们去迎亲的阳间道士很不寻常，他们竟然全都不记得那道士的模样和姓名。
    再有，之前在工厂里抓到的那个恶鬼，几十年前我曾发现过他的踪迹，等我去缉拿时，他忽然不见了踪影。我怀疑，阳间有人在畜养恶鬼！”
    施渡也是小小地吃了一惊，“是谁这么坏？”
    现如今的阳间修道之人，不是没有养鬼的，但大多都为修炼，与鬼魂相辅相成，不得从恶。
    流传较广的，还是茅山的御鬼灵术，和泰国的古曼童也有相通之处。
    术士领养灵童修炼，期间要视各人心诚与灵童的缘分，大多需七七四十九日才能功德圆满，极有天赋者，快则七天，慢则十四天，便可与灵童沟通。
    修炼者必须连续每周喂血给灵童，修炼时结印及念御鬼咒七遍，再焚御鬼通灵符一道。
    与灵童修炼，和养一个孩子差不多。因为御鬼灵术对天资要求极高，如今已经渐渐失传。
    而且，就算是茅山正统弟子，养出灵童，也舍不得让灵童去作恶，因为两者相连，报应也会落到修炼者身上。
    豢养恶鬼的过程，与养灵童也有几分相似。只是因修炼者的心性不同，恶鬼也极容易失控，伤及生人。
    范无救低声叹气，“阳间的事我们不好插手，你这段时间小心点。要是发现异常，不可逞强，马上通知我过去，知道了吗？”
    他们都是阴魂，阳间的道士难以找到他们的踪迹。
    但小渡不同，她是活生生的人。要是那道士知道，是小渡坏了他的好事，必定会去找小渡的麻烦！
    施渡板着小胖脸点头，“知道了范叔叔！”
    范无救满意至极，“行了，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施渡道：“好哦！”
    小姑娘骑上小马驹，晃晃悠悠往阳间走。
    此时，陈小伟家。
    儿童房里空空如也，原本应该在床上睡觉的小姑娘不见踪影。
    张志明目光凌厉地逼视着陈小伟，“小渡呢？凌晨五点，她不在房间里睡觉，上哪儿去了？该不会是你把孩子给丢掉了吧？”
    胡春来不动声色，打量着四周，时不时扫陈小伟一眼。
    陈小伟心里叫苦。
    该怎么和这两个警官解释，小渡是出去上夜班了？
    他含糊道：“小渡……小渡应该是上厕所去了，我们家里的洗手间坏了，她下楼去找公共卫生间了。你们先在这里坐会儿，她马上就回来！”
    这拙劣的借口，别说是警察了，就连小区门口捡垃圾的大爷都不会信。
    胡春来慢悠悠道：“你知道我们来找你是为了什么吧？”
    陈小伟哭丧着脸，“知道。那个叫胡子鸣的，在直播间猝死了，你们来找我们了结情况的。不过，这事儿和我们没关系啊，是他阳寿到了，自然死亡！”
    胡春来朝着张志明使了个眼色，张志明悄无声息地往门口走。
    胡春来道：“验尸结果是猝死没错，但小渡是怎么知道，今晚是他的死期的？”
    陈小伟抓紧裤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