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色迷心窍
作者:祝卿时   和娇娇共梦,美强惨悍将失控了!最新章节     
    两人心思百转,膳厅内陷入静默。
    良久以后,庾昭月思绪回笼,眸光复杂的盯着那盘炙烤野猪肉。
    这算怎么回事,只做佳肴,人却不出现!
    庾昭月闷闷挪开视线,快步走到屏风后,不看不看。
    然而眼睛看不到了,嗅觉却更加灵敏,菜香味无处不在,交织成网追捕着她的味蕾。
    她扁了扁嘴,竭力抑制想咽口水的冲动。
    景珣凝视着屏风后的后脑勺,薄薄的唇线渐渐抿直,炙热的心也一点点变凉。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轻轻的“咕噜”声。
    他看到那只小巧圆润的耳垂忽地染上胭脂色,那抹胭脂宛若火种,燃起他心底的欲想。
    他想见她,同过去一样。
    心随意动,他迅疾落地,无声奔至院中。
    屏风后,庾昭月羞恼地捏住耳垂,感受着指间的烫意,心里忍不住嘀咕,这精怪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明知她好口腹之欲,偏生总做美食馋她,有本事出来说清楚呀,到底是道歉还是下次还敢!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绞的她脑子昏昏胀胀。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她急忙转身,透过屏风看到一道朦胧的玄色人影。
    他身量颀长,跨进膳厅那一刻,古朴的厅内骤然逼仄起来。
    随着他越走越近,庾昭月心咚咚狂跳,立马垂眸给自己助威。
    景珣黑眸低敛,视线垂落至屏风旁那截郁金色裙摆,上面的飞鸟纹轻轻颤动,昭示着主人的心绪。
    她在怕他?
    他身形有些僵住,立刻停下脚步。
    庾昭月整理好心绪,抬眸扫了过去,发现人停在四尺开外,眼神中流露出疑惑,这精怪怎么了?
    她静静看了会儿,发现他静的像一尊玉雕,连呼吸都听不到。
    说不清是好奇,亦或是担忧,更或者两者都有,最终她扶着屏风,悄悄探出头。
    景珣很敏锐,立即察觉到她打量的眼神,强忍着不回看她,喉结微微滚了滚。
    庾昭月眸光不可避免的落在他颈间,杏眸不禁睁大,这精怪居然穿了一件交领广袖!
    他一贯只穿圆领袍,这是她头一回见他穿交领。
    不同于景遇的张扬,他领口整理的一丝不苟,整个人除了清冷外,还莫名有股禁欲感。
    修长的脖颈,雪白的喉结,看着似乎比之前好啃……
    此念一出,庾昭月慌忙垂下眼帘,她色迷心窍在想什么?
    她怎么会觉得比之前好啃?她明明从来没有啃过!
    真是魔怔了!
    庾昭月一边念起清心诀,一边快速转身,裙摆不知何时缠在屏风腿上,“刺啦”一声脆响,骤然断裂的力度将她带的往后一栽。
    “啊——!”
    预想中砸在地面的疼痛没有传来,那道玄色身影疾速奔至。
    不知为何,他没有拦腰截住她,反倒是仰倒在地,充当了肉垫。
    庾昭月仰面砸在他身上,感受着脊背后的温热,她火急火燎爬起来,却因为被勾住的裙摆,再次失衡。
    她胡乱一抓,堪堪稳住身体,正准备松口气,大片结实的肌理撞入眼帘,她长睫不可抑制的颤抖,面上血色全无。
    他肤色很白,但上面满是疤痕。
    最明显的一道在心口,约莫有她掌心大,看着像烫伤,尾端叠加了一道刀伤,一直延伸至肋骨处,再往下被衣裳挡住了。
    庾昭月几乎可以想象,到底用怎样锋利的刀,才能留下这么长这么深的疤痕。
    她透粉的指腹无意识抚上那道疤,脑海中浮现出过去帮他包扎伤口的一幕幕。
    原来那些令她震惊的伤势,竟只是冰山一角,胸口不由得窒闷。
    意外的亲密,近在咫尺的幽香,景珣脑子慢了一拍。
    待察觉到她的目光,他眼底闪过一瞬惊慌,迅疾按住心口,遮住那块被他亲自烫上去的疤痕。
    “很疼吧!”她脆甜的嗓音里带着颤音。
    景珣视线缓缓从她小巧的下巴挪至眉梢,与她眸光相接,在她乌黑的瞳仁中看到奔腾而出的星光。
    没有害怕,没有嫌弃,只有赤忱的担忧。
    少女指腹间的热意,沿着那条刀疤迅疾传遍四肢百骸,过往血淋淋的伤痛仿佛都被抚平。
    他极力克制汹涌的情绪,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早就不疼了。”
    话音落地,庾昭月震惊的盯着他开合的唇,玄度也能说话了!
    可是声线为何同景珣一模一样?
    她眼前一阵发黑,再睁眼已是熟悉的闺房。
    夜色正浓,熏香缥缈,她呆呆望着罗账,瞳仁迷离涣散,心跳杂乱无章。
    守夜的霜秋端着银烛台进来,看到自家小娘子愤愤捶着瓷枕,连忙问道:“七娘,可是做噩梦了?”
    ……
    临渊别苑。
    寝殿内,景珣瞥了眼一丝不苟的领口,伸手扯开,看向肋骨处的刀疤,那股酥麻再次涌现。
    定定看了两眼,他眸光上移,落在床尾悬挂的画像。
    少女檀口含着樱桃,一滴雪白的酪浆滴落在唇畔。
    许是吃到了心仪的美食,她杏眸弯成一轮弦月,两颊的红晕宛如一抹霞光,整个人明媚又灵动。
    画卷名《含桃》,落款为麟庆二十五年六月二十日夜。
    景珣沉沉看着,心脏忽然剧烈抽动,修长的脖颈往后仰着,宛若一张拉满的弓弦。
    松弦放箭,星洒罗账。
    良久以后,他掀开罗帐,将腰带一丝不苟的系上,转身去了浴室。
    沐浴完毕,他望了眼高悬的月轮,调转方向去了书房。
    两刻钟后,少女盛装图的草稿出炉。
    景珣目光沉静的凝视着画中人,眼底隐隐含着一抹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柔软。
    他瞥了眼铜漏,寅正时分,还有半个时辰要准备上朝了。
    脑中忽然蹦出一个画面,他迅速提笔勾勒,很快藤纸上出现一位眼睛圆溜溜如葡萄的奶团子。
    将两张草图放在一起,他唇角无声弯了弯,她们的眼睛是一样的。
    一样的杏眸,一样的灵动,如今还多了潋滟与明媚。
    卯初时分,景珣换上紫色官袍,穿戴完毕,他冷淡的眸子望向着铜镜中的人影。
    “玄度,你怎么总穿玄色呀?”
    “你生得又白又长,可以试试其他颜色嘛!”
    “还有还有,除了圆领袍,款式也可以换一换,比如翻领袍,比如广袖……”
    “大将军!”赵苍匆匆而至,语气略带起伏道,“事情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