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秘书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回应老板的期待。
    他不是老板娘，而且他也揣测不出老板娘的行为......但是看着老板带着希冀的眼神，让他说老板娘是不会接电话的这句话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那......那你打个电话看看呗。”江秘书眼带鼓励的看向自家老板，“就算最后老板娘不接电话也不会发生什么更糟的事情了。但是如果老板娘接电话了，那就赚了。这样一个不会亏，还有可能净赚的买卖，我觉得可以一试。”
    许凡在江秘书的鼓动下，内心想要听顾依依的声音不断在他脑中叫嚣，许凡不自觉的解锁手机，将顾依依的电话调了出来，通话键就在上面等着许凡伸指按下。
    许凡内心害怕顾依依不接电话的不安与疯狂叫嚣着想听顾依依娇柔声音的贪恋来回博弈，许凡食指微微发着颤，在按下通话键的那刻他退缩了。
    他懊恼的将头埋在两手之间，像只受伤的小兽低低的发出嘶吼。
    “哎......哎......老板，手放开、手放松！”
    江秘书看着老板挣扎犹豫彷徨，再看着他情绪崩溃觉得心疼无比。但是老板突然的大动作让他现在顾不上安慰，只是急急地去抢老板手中的酒杯。
    “好险！好险......”江秘书看着自己眼疾手快抢救下来的酒杯内的香槟已经所剩无几，酒水洒了自己满手，但是老板身上没有被洒到一滴酒水，老板也没有受伤，简直就是万幸啊......
    刚才老板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拿着香槟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好，就应该及时的把老板手里的酒杯拿走！江秘书懊悔的复盘着刚才的场景。手机还好，任凭老板怎么用力握紧都不会有事。可是香槟杯就不行了......那细长的杯梗感觉在老板如此大力握紧之下被生生折断只是时间问题，到时候就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况且杯中还有未喝完的香槟，如此大的动作让杯中的香槟来回晃动，感觉杯中的香槟马上就要溅到昂贵的礼服上了。
    “那个奇葩培训班果然没白上啊，只是开设这些课程的人是不是都开天眼了，这么琐碎的细节都会想到......”江秘书一边复盘，一边小声嘀咕。
    许凡只觉受伤的手中一空，他无力的抓握了两下想要抓住点什么来寻求一点安全感，但是什么也没有......他颓然的将空手附在自己的脑袋上，感受着发丝骚过手掌带来的酥麻感提醒着他此时的场合不容许他失了态。
    “吆！这不是许总吗？”
    张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许凡的思绪，也打断了江秘书想要开口安慰人的话。
    许凡快速深吸一口气，再转身已是那个让人熟悉又敬畏无懈可击的商业精英。
    “张总，怎么有空来这？我刚来时原本是想和你打声招呼，但是看你在和王总、刘总他们聊得正欢，我也就没有过来叨扰了。”许凡脸上带着商业式微笑随意的说着不着边际没有营养的话。
    “许老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张庆满脸笑容佯装生气，“其他几个老家伙你又不是不认识，怎么不过来和我们一起叙叙旧？你这不是生分了吗？”
    “嗨！这不是怕你们几个正在谈项目嘛~”许凡将江秘书拿走的香槟又拿了回去，随意的喝了一口，“我这个晚辈也听不懂你们这些大佬的资深见解，我就不过来硬凑热闹了。到时候发表了什么肤浅无知的言论，不就闹笑话了嘛。”
    “哈哈哈——”张庆对许凡的恭维很是受用，整个人都感觉舒展了，“许老弟啊，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可是被各家商经媒体评为行业新秀，最有潜力的优质股啊！”
    “哪里哪里，这都是大家抬爱，算不了数。”许凡熟练的和张庆商业互吹，眼中的笑意不达眼底。
    “哈哈哈——咳咳......”张庆大笑几声后收了笑容，轻咳几声清了清嗓子，他突然凑到许凡面前压低声音问道：“刚才我听老王说你和孙会长聊得很投机啊！孙会长可是很少会来这种场合的啊！本来想着等等和孙会长聊上两句，没想到孙会长也就和老弟你热聊了几句就走了，我们连个问好都没有赶上。”
    “呵呵~”许凡听完笑出了声，从容不迫的看向张庆，“张会长平日里日理万机，提前离场也是常事。我当时也没有注意到这些，不然我肯定会为张总引荐孙会长的。只是没想到王总对我这么关心，在这么热闹的场景下还能留意到晚辈我，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啊！”
    张庆见许凡没有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与自己打起了太极，他直觉刚才两人的谈话肯定大有内容，说不定是什么稀缺信息差，这让张庆越发觉得好奇。
    他笑呵呵的抬手拍了拍许凡的肩膀说道：“许老弟啊，像你这么优秀的晚辈不多见啊，所以我们这些老家伙当然对你都很关心啦。不知道孙会长是给你这个小子传授什么真经了？也给老哥哥我听听，学习学习。”
    “张总您这么说可真是折煞我了。”许凡见张庆如此言语，知道他存了私心想要试探自己，于是也笑着回应，“孙会长是何许人也啊，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怎么会在他的眼里？更别说什么传授真经给我了......倒是张总您在商场沉浮那么多年，也是经验丰富，是让小弟望尘莫及的存在啊！到时候小弟如果遇到什么困惑了，还要叨扰张总指点一二啊。“
    许凡又将太极打了回去，张庆不满于许凡三番四次的推脱。但是人家说话漂亮，自己也找不出什么错处来，所以也只能笑笑几声，尴尬的收回手挠了挠发痒的鼻子。
    看来是套不到什么话了......
    两人一时之间也没有再起话头，许凡侧头看向阳台外的星星点点，看似心情很好的喝着手中的香槟悠闲惬意。
    ”对了，刚才还看到孙小姐的，怎么现在不见人影了？“
    张庆的出声让许凡喝香槟的动作一顿，许凡以为张庆会自觉没趣而走开，没想到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