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吃饱喝足的辞影，抬眼就看见严长谦在一旁抱着平板，贼专注地在玩着什么游戏，一时好奇就凑过去问了一句。
“严少将，这是什么游戏？”
辞影的目光放在屏幕上，自然没发现严长谦眼底一闪而过的暗涌。
“军用的模拟战场。”
经这一提醒，辞影才想起来，他们研究组也有这样一台设备。
这款软件里的机器玩家是他们组研发的初代人工智能，因为迟钝落后又有些笨，辞影一直很嫌弃。
不过现在，他目光灼灼地盯着严长谦手里的平板，有了更好的想法。
……
为了给各方充足的战术部署和准备时间，两场演习之间会间隔两天。
第二场演习将在第四天进行。
顾问团的人多是技术宅，基本上除了去食堂吃饭以外，不怎么外出。而部队的人有纪律在，每日的基本训练必不可少。
严长谦一大早出门的时候，辞影还在房里闷头大睡。
醒来已经日晒三竿。
抓过手机一看，十点多了。
除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以外，还有一条严长谦发来的信息：
‘早饭放在冰箱了，记得热一下再吃。’
他伸了个懒腰，在吃早饭和不想起床之间犹豫了一秒，又闭上眼迷迷糊糊睡了一个小时的回笼觉才起来。
等穿好衣服洗漱完，严长谦恰好回来接他去基地的食堂吃午饭。
正要出门，辞影想起了什么，跑回房间，将电脑抱了出来。
随口解释道：“吃完饭我要去宿舍楼那边找组长他们，给‘幻影’做些调试。”
严长谦搭在门上的手忽然顿住，皱了皱眉。
发乎情，止乎礼，道理他都懂。
但媳妇儿万一让别人叼跑了，他上哪哭去？
辞影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不走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对方忽然转过身，毫无预兆地抓起自己的一只手腕，直勾勾地盯着他。
一股浓郁的檀木香扑面而来，缠绕在他的周围，渗入衣料，钻进自己的每一个毛孔。
刹那间，淡淡的清茶味被挑起，与檀木香交织，相融。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而眼前的人似乎还觉得不够，整个身子贴了上来。
辞影一手抱着电脑，另一只手挣脱束缚将眼前的人一把推开：
“喂！你做什么？！”
严长谦收起信息素，重新理了理衣服，淡然道：“基地里到处都是alpha，你独自在外面，我的信息素可以保护你。”
闻言，辞影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他还以为严长谦要对他做什么呢。
原来是个误会啊。
这严二少爷，考虑地还挺周到，心思挺缜密嘛。
事实上，对于一个omega而言，这里的危险程度比严长谦轻描淡写得还要严重不少。
除了顾问团和严长谦自己带来的部队士官以外，基地里还有不少原本就在这里驻扎的士兵。
他们长期生活在这样的地方，身体上的需求得不到满足。虽然基地也有严格的纪律，但也不排除发生什么意外。
所以，原则上，omega是不允许进入基地的。
辞影是个例外。
alpha之间的信息素是相斥的，尤其是严长谦这种顶级alpha，他的信息素对于基地里的其他alpha而言，完全是一种压制。
虽然辞影可以不受信息素影响，也根本不怕遇到alpha的骚扰。但有严长谦的信息素护着，倒也省了许多麻烦。
辞影还是很受用的。
美中不足的是，这样的暂时标记持续不了多久。
须得经常补。
这得多麻烦严长谦呀。
想到这，辞影忽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好像欠了个大人情。
……
下午，在一间临时腾挪出来的会议室里。
顾问们坐在离辞影三米远的地方，欲哭无泪。
这是什么逆天的信息素啊？
明明是高雅温润的檀木香味，却能产生这么强大的压迫感。只要稍微靠近一点，就会被压得喘不过气。
刚才组长只是把设备递给辞影，差点都要窒息了。
所以，他们又乖又甜的小学弟，再也回不来了是吗？
接下来的每天，严长谦都名正言顺地抓着辞影搂搂抱抱，留下自己的信息素，以宣示主权。
哦不，是保护他。
到了第四天，第二场演习。
严长谦自八年前进入部队以来，第一次尝到败绩。
这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但也没太当回事。
胜败乃兵家常事嘛。
然而，更让人大跌眼镜的还在后面。
模拟战场里的机器玩家忽然更名为“幻影”，所有加入战场的士官都被虐得怀疑人生。
严长谦因为有了新的爱好，已经好几天没有进过模拟战场，并不知道这件事。
直到两天后，他发现手下的士官竟然连平板都不带了，这才发现不对劲。
面对他的询问，副官一脸的生无可恋，“少将夫人的幻影，实在是太变态了。”
原来，这些人都已经被战场里的机器玩家虐麻了，现在看到平板就发怵。
于是，当天晚上，模拟战场内。
‘提示：严长谦少将，加入对战。’
‘暂无其他玩家加入，是否开启新战局。’
无论有没有玩家，机器玩家都是一直存在的。这样，在没有玩家的情况下，单人也可以开启战局。
严长谦瞥了一眼玩家列表，“幻影”两个字映入眼帘。
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个在演习厅里打败自己的人工智能。
因为之前演习厅的失败，他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
半小时后。
‘获胜方：幻影。’
又二十分钟后。
‘获胜方：幻影。’
……
深夜，辞影敲完代码，打着哈欠出来时，看见严长谦还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在平板上划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回到房间里，打开设备查看模拟战场的对战记录。
果然，上面清一色的是严长谦的对战记录，从他们吃完饭回来到现在，一刻未停。
辞影笑嘻嘻地看着，十分满意。
严少将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越是在这里面对战，就越会被“幻影”了解和学习他的作战技巧，从而生成更优的应对方案。
第二天，严少将在模拟战场里被少将夫人的人工智能暴虐一晚上的故事，广为流传。
模拟战场里的记录，所有玩家都能查看，隐瞒不了，严长谦也无意隐瞒。
第三场演习。
毫无悬念以“幻影”大获全胜告终。
距离军工展开幕还有一周的时间，辞影没有其他任务，就一直待在住处。
严长谦上午训练结束后，一回来就看见辞影穿得一身清凉，拿着一瓶矿泉水在喝。
有多清凉呢？
大概就是玩游戏时，只剩最后一条命的程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