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刚刚走到元帝的营帐外，便瞧见姜宽带着人将营帐团团包围，他本人更是腰上挂着佩剑，一动不动守在帐外。
“姜侍卫。”
整理好情绪的皇后，面色淡然朝着姜宽走去。
“皇上还在忙吗？”她佯装没有看出帐外的警戒，借此想要从姜宽口中探听虚实。
可姜宽又怎会上当。
他拱手见礼，道：“启禀娘娘，皇上和静怡皇贵妃在里面下棋，传令不许任何人打扰，所以……”
请您离开！
这话，他没说出口。
皇后是聪明人，自然也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
姜宽只听命于元帝，其他人的命令他一概不听，即便是皇后，只要元帝不开口，他不会退让半步。
皇后嘴角抽了抽，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本宫有要事要禀告皇上，还请姜侍卫通传一声。”
压下心里的怒火，皇后软言细语，态度十分和善。
可惜，姜宽却面不改色。
“请皇后娘娘恕罪，皇上有命，末将不敢造次。”
皇后脸上的笑都挂不住了，气得全身发抖。
好你个姜宽，居然连本宫都不放在眼里，简直张狂至极。
元帝和静怡皇贵妃正要出来，听见外面皇后的姜宽的话，两人对视一眼。
须臾，元帝便握着静怡皇贵妃的手，高声冲着外面说道：“爱妃今日输了棋，朕可要想想待怎么惩罚你？”
“不如罚酒三杯如何？”
“臣妾不胜酒力，三杯可不行，最多只能一杯，不然明日臣妾又该头疼了……”
二人边说边往外走，话刚说完，人就从帐子里出来。
皇后瞧着两人手牵手，恩爱得如普通夫妻一般，差点气得拂袖而去。
可想到儿子的事，她深吸口气，强忍着给元帝见礼问安：“臣妾参见皇上。”
元帝摆了摆手，语气疏离，“起来吧！”
静怡皇贵妃也屈膝给皇后见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皇后不想搭理静怡皇贵妃，可又碍于元帝在这里，只能强颜欢笑，“皇上，臣妾方才听伺候的宫女说有人行刺晋王，臣妾不知真假，十分担心晋王，特意过来看看？”
“劳皇后娘娘关心，此事乃子虚乌有，老三好的很。”静怡皇贵妃笑意盈盈看着皇后，眼底却冷得没有半分笑意。
元帝亦是一脸冷然。
“皇后身边的人倒是越发喜欢搬弄是非了，明日打发去马厩吧。”
皇后显然是不相信荣澈没事，可如果他真的有事，苏怡这个贱人还能这么冷静？
“皇上说得对，这些乱嚼舌根的下人，确实该好好教训。”
“臣妾这就去发落了他们，臣妾先行告退。”
皇后福了福身，便转身离开。
不过，转身之前，她还是特意往营帐中看去，可惜被元帝和静怡皇贵妃挡住，她只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
分不清是人，还是物件。
不过，眼下皇上动怒的迹象，也没有传召荣珏的意思。
那她还有时间布局。
~
帐篷里，荣澈和叶芷昔听见外头没有了动静，两人才开始审讯玄武和他手底下的杀手。
玄武自诩是铁骨铮铮的汉子，那他手底下的人又能否扛得住就很不好说了。
“墨羽，把这些人都弄醒。”
荣澈一声令下，墨羽立即带着人拎着一桶冰冷的水，往那些昏迷的杀手泼了过去。
‘哗啦’一声。
杀手们渐渐苏醒，当发现自己被捆绑双腿，立即挣扎起来。
“别费力气了，这绳索可是牛筋做的，你们首领都挣脱不开，更何况你们这些虾兵蟹将……”叶芷昔坐在一旁的四方榻上，把玩着手中的银鞭，洒脱中透着几分俏皮。
杀手们这才发现首领也被抓住了，一个个难以置信的瞪着眼睛。
“首领……”
“闭嘴！”玄武斜了眼开口的手下。
要不是藏在齿逢的毒药被拿走，他才不可能任由这些人无情嗤笑奚落。
手下缩了缩脖子，不敢多言。
玄武伸长脖子，轻蔑的看着荣澈，“我玄武今日落在你手里，是我输了，你们要杀要剐就快点。大不了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啧啧啧，好熟悉的台词。
叶芷昔忍不住轻笑了出来。
不过，她没有理会玄武，而是看着那些已经醒过神的满脸愤然之色的杀手，缓缓开口：“我不要你们的命，我只要你们说出是怎么进的围猎场，我就放了你们。”
帐内一片宁静，仿佛所有人都不曾听见叶芷昔的话。
叶芷昔看向旁边的荣澈。
既然怀柔战略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
“你来吧，这些人嘴巴比骨头硬，看样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荣澈可不像叶芷昔这么好说话，抬手指着刚才跟玄武说话的杀手，吩咐墨羽：“从他开始，升官加爵。”
升官加爵其实是一种刑法，就是将人绑在长凳上，用浸了水的纸一张叠一张盖在犯人的脸上，湿了水的纸张盖在脸上会透不过气。
一两张或许能忍得了，纸张多了，窒息的感觉就会非常强烈，害怕也会让呼吸急促。
还会出现耳鸣，心跳加速这些现象。
人会在一点点恐惧和害怕中因窒息而死。
墨羽立即吩咐手下准备东西。
杀手们连这种刑法听都没听说过，也不知何为加官进爵，直到看见同伴被绑在凳子上，一张张湿透的纸盖在他的脸上，才恍然明白是一种无比残酷的刑法。
手下的哀嚎求饶，一声比一声凄惨，到了第四张纸的时候，求饶的声音顿时消失不见。
剩下的只有微弱起伏的胸膛。
“荣澈，他们只是我的手下，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你冲我来。”玄武从未见过如此惨无人道的酷刑，手下的惨叫，对他就是折磨。
“只要你交代谁指使的，这些人本王自然放了。”
“你……”
玄武不语。
“墨羽，继续！”
荣澈没有理会玄武，吩咐墨羽继续。
死了一个，还有其他，他就不相信玄武能一个字不说。
玄武不做声，荣澈只能让墨羽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