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奥丁把楚天骄又塞进这个世界是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路明非颇为无奈地说道。
    “明白了。”楚子航已然洞悉了一切。
    “师兄，答应我一件事。不管怎么样，别去找楚天骄，也别去阻止他，可以吗？”
    路明非并不希望看到楚子航和楚天骄打起来，哪怕只是跟一具行尸走肉打。
    楚子航没有回答，他不敢回答。
    路明非感觉到了楚子航的为难，做出了退让，“那我换个请求吧，不管事情如何发展，你要好好活下去，可以吗？”
    楚子航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可以。”
    “那我就放心了，我去找绘梨衣玩了，你俩继续。”
    电话挂断，楚子航神情呆滞地看着手机自动熄屏。
    凯撒走过来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总觉得像是个笑话，我是说这个言灵啦！楚子航，我跟路明非的要求一样，好好活下去。”
    “我会的。”
    昔日保护自己的父亲成了敌人的手下，真遇上了，自己有下死手的那份决心吗？
    楚子航也不知道。
    凯撒微笑着问道：“那现在，给我讲讲所谓的解释解释？”
    “好。”
    路明非所谓的前世今生由楚子航转述给了凯撒。
    同一件事经过转述总是会有些遗漏，楚子航只能尽量完整地为凯撒展现出来。
    足足两个小时，凯撒脸上的笑慢慢消失，最后眉头紧锁。
    “大致就是这样，希望你能保密。”楚子航起身去倒水。
    凯撒算是知道了什么叫信息的海洋，这两个小时里的信息量完全撕碎了他的世界观，随后再次重塑。
    末了，他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我会保密的。”
    “你可以问些问题的，我知道的，我都会回答。”楚子航端着杯子，站在窗边欣赏伦敦的街道。
    “我父亲庞贝，他是天空与风之王？我是龙王的儿子？”
    “这个我回答不了，有机会你可以问问路明非。不过最好别问你父亲，要替路明非保密。”
    “我知道。”凯撒想了想，又问道：“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这些？”
    “路明非有他自己的考量，具体的原因，你最好问他。”
    “你这……也回答不了什么问题呀？”
    楚子航转过身来看着凯撒，一脸正经地说道：“我以为你会问点关于我的事情，比如我跟夏弥。”
    “额……原来你也是个恋爱脑。”
    凯撒拔断充电器，再次拨通路明非的电话。
    “大锅，能不能不要在我玩手机游戏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呀？”路明非没好气道。
    凯撒听到电话那头似乎有奇怪的声音。
    啾——嘣！
    啾——嘣！
    “你那边什么动静？”凯撒问道。
    “绘梨衣在我旁边玩《愤怒的小鸟》，她自带专属配音。找我什么事情？”
    “楚子航刚刚给过我解释了，我有些问题问一下。”
    “等会儿，我先回自己房间。”
    路明非和绘梨衣简单解释了一番后回到自己房间。
    “行，你问吧。”路明非的声音压低。
    “你有必要刻意避着绘梨衣吗？”凯撒不解。
    “我不想让她知道另一个时空里的绘梨衣已经死去了，她就这样开开心心的就行。”
    “你是个合格的男友，不过关于打爆我婚车的车轴这件事情，怎么解释？”
    “woc，师兄连这个都跟你说了？”
    楚子航开口道：“你对我说过的，我尽可能一句不漏。”
    “机器人还是机器人。”路明非解释道：“那是以前的事情，不重要了。”
    “我知道不重要，你哪怕现在依然对诺诺有想法，我也不会在意的。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并且我要就所谓的前世里，你出手救下诺诺而向你表示感谢。”
    “这种尴尬的事情就不要感谢了。”
    “问正事儿吧，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路明非回答道：“因为我觉得你已经彻底跟我们站在同一战线了。”
    “那以前呢？”
    “那个时候，以我们的关系，我说了你不会信，你信了也未必会替我保密。”
    “那你就确定现在的我会为你保密？”
    “我确定。”
    路明非不带任何怀疑的语气令凯撒觉得心安。
    凯撒：“我会保密的。”
    “谢谢，还有别的问题吗？”
    “我父亲，他是天空与风之王？”
    “就知道你会问这个。他确实是，但手上的权柄十不存一。这几千年里，奥丁追着他咬，把能吃的卵吃了个遍。”
    路明非讲起了世人不知的隐秘。
    “奥丁作为尼德霍格的长子，在尼德霍格死后，他得到了龙血的奥秘。依靠此奥秘，他进一步完善了吞噬提升的手段。正常来说，初代种君王在存有茧的情况下被杀死，其精神会携带着权柄进入茧内重新孵化。”
    “但奥丁可以依靠奥秘延缓这个过程。打个比方，奥丁杀死了诺顿，诺顿存有茧。那么奥丁可以抢在精神和权柄转移前强咬一口，吃下一部分的精神和权柄。”
    “茧也一样。为了茧能正常孵化，初代种君王需要灌注一些精神和权柄进去，虽然不多，但还是很有营养的。”
    “而你的父亲，说句难听点的，他就是个纯纯的倒霉蛋，被奥丁追着啃，都不知道重新孵化了多少次。最倒霉的一次，明明已经逃脱了奥丁的监视，结果被混血种发现了，把他钉在棺材里。最后稀里糊涂跟混血种打了一架，虚弱逃跑，又被奥丁逮住了。”
    听路明非的讲述，他好像是挺倒霉蛋的……
    咳咳，好吧，凯撒忍不住嘴角上扬。
    “那他又是怎么成为加图索家族的人的？大记忆修改术？”
    “这种言灵对具有权柄的初代种君王是无效的，这样做无法逃掉奥丁的追杀。”路明非说道：“他用的是从尼德霍格那里窃取来的特殊手段。”
    “你可以理解为寄生。跟耶梦加得的那种特殊结茧不同，这种寄生是会杀死宿主的，而他也会因为这个选择而彻底沦落为凡人，跌落君王高坛。加图索家族本就是天空与风之王那一脉的延续，对他而言是最好的寄生对象。”
    “所以，你应该明白了吧？你还是混血种的后代，你的老爹走投无路，选择了这种手段。你也别小瞧这种手段，在龙类统治世界的时期，这种手段是一种刑罚，名为：流放之途。”
    “在实施流放之途前需要结茧，因为流放之后，溢出的精神力量和权柄需要有一个去处。你老爹能保留一丢丢权柄都算可以的啦，他大多权柄都在那个茧里。可惜那个茧也被奥丁拿走了，也就是师兄经历的那个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