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动声让许世之书的头脑稍微清醒，清醒后的羞赧更是一波接着一波向她袭来。
    向聿錾伸手把电话铃声挂断。继续刚才未完成的事业。
    结果没等他手乘虚而入，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接吧。万一有急事。”许世之书不知道是庆幸自己逃过一劫，还是遗憾自己的期待落空。
    向聿錾并没有起身，身体紧紧贴着许世之书，一只手接电话，一只手在她身上兴风作浪。
    许世之书敢怒不敢言，怕对面电话里的人听到。
    “这都解决不了，我留你干嘛！”向聿錾冷声道。
    对面经理不敢反驳，心想，这是上次出国他们跟对方做的协议。向聿錾承诺这次亲自去他们才签约。
    “对方是你祖宗吗？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对方听出了老板心情不好。
    “怎么就偏偏现在出问题，你们之前怎么跟进的？”
    “非我不可？你们的工资是不是也不用拿了？”许世之书隔得近，隐约听到对面说得话。
    向聿錾挂了电话，怒气未消。
    看了她两眼，低头又深吻下去。
    当许世之书以为她今晚逃不过时，向聿錾翻身而起。“今晚放过你。等我回来。”
    “你去哪儿？”问得急切，倒显得她急不可耐。
    “出国一趟。你在家乖乖等我。”说完，转身离开。
    许世之书刚躺下，男人又反身回来。再次从头，吻到她胸脯。只听到他低声咒骂了一声，再次缓缓离开。
    许世之书愣了半天神，噗嗤笑出声。
    第二天将这个告诉张晨时，张晨电话里笑得跟猪叫一样。
    “男人关键时刻被打断，那可是要命的。我就经历过……”张晨突然戛然而止。
    “你什么你？是不是有情况没告诉我？”许世之书嗅到了蛛丝马迹。她很确定，去老家之前，她还是黄花大闺女。
    “哪有？”
    “确定没有？晨儿，你不老实，都有秘密了昂？”许世之书只是逗她，也不是想挖她隐私。
    没想到张晨顿了几秒不再挣扎，“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
    “我可以等你想好了再说。”
    “就是，就是我们发生关系了。”既然说到这里，她也不再隐瞒。
    “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是在老家的时候。”
    “他强迫你的？”
    “没有。是我自愿的。你也知道，我一直对他还存在那种感情，而当时情到浓处，就顺其自然了。”
    许世之书想到自己昨晚跟向聿錾也是这样。
    两个人朝夕相处，向聿錾一直很尊重她，没有强迫她履行过夫妻义务。她也没往那里想过。
    他们一直分房睡，这两个月才正式在一个床上睡。开始几天还紧张，发现他对她没有这方面心思后也不再抗拒。
    随着两人关系的亲近，她发现每天夜里上厕所，他都会搂着她睡。
    不过，他向来醒得早，等她早上醒来，他已经起床了。
    有几次发现他半夜起来洗冷水澡。她也不是不明白，男人有需求很正常。但从来没有跟昨天晚上那样。
    “喂，回神了。”电话那头传来呵斥声，她才回神。
    “跟我打着电话，还想别的。你思春啊？”
    许世之书；“你真让人无语。”
    “哟，还真是啊。”
    “别转移话题，说你呢。你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多年不见，这么短时间了解也不够透彻。她实在不放心。
    “现在这个时代，非得必须有关系才发生关系吗？就是单纯睡了一觉而已。”
    “你的爱情观不是这样的。没有想过以后吗？你不是为了寂寞去恋爱吧？时间是个魔鬼，天长日久，如果他是个多情的人，难道会现在出现吗？”
    张晨沉默。
    “你爱他吗？你到底怕什么呢？我况且还为了爱情努力过。”
    “我现在这个样子，之书，这么多年，我很庆幸自己活下来，不管多难都坚持下来了。但是，再次见到他，我总想到脸上的伤疤。”
    “那么大的磨难你都承受下来了。脸上的伤痕如果你愿意，我们做手术。”心底的伤疤怎么愈合呢？
    “身体的伤疤可以去除，但是心里的伤痕，我如何面对？”对，她需要面对太多了。
    “所以，赶紧把叔叔阿姨的事情处理好了。再来谈感情，要不中间夹杂着这些，不仅你难受，我也难受。看到你这么痛苦，我却只能看着，我都恨我自己力量太小，帮不了你。”
    “之书，昨天守着周枚我没有说。其实，我越深入了解这个事情，我就越发现，我爸妈真的有可能是他说的那样。”她终于有勇气说出来了。
    她没有勇气再对任何人提起这些。
    “所以，你就回来了？只是更加怀疑，不是还没确定吗？”
    “周数一直劝阻我。他在想尽各种办法阻止我知道真相。”他以为这是保护，其实不是。
    “你们好好谈过吗？”
    “只要我说起这个，他要不就闭口不谈，要不就转移话题。不管我生气摔东西也好，还是打骂他也好。他都不告诉我。”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说我知道真相后，可能连朋友都没有了。”周数让她失去了亲人，不能再让她失去朋友。
    “要不我陪你再回老家一趟？”许世之书提出建议。
    “不用。”
    “晨儿，索性我们就借着这次机会，一查到底。彻底了结曾经和过往。”
    “其实，我这次回去遇到过危险。”差点一命呜呼，要不是周数，她已经没命了。
    “你竟然不告诉我。这么严重的事情，你都瞒着我？”许世之书都气死了。想想都后怕。
    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是什么原因还会威胁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再想想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她也感觉到事情越来越复杂。
    “其实也没什么。我这不是好好地在这里跟你说话吗？”张晨不说就是怕好友担心。“好了，不跟你多说了， 我们老板叫我们开会了。有空再聊。”
    “你注意安全。有事情跟我说。”还未嘱咐完，那头就答应着挂了电话。
    许世之书低头发了条短信，等了几分钟还是没有收到信息。
    到了查房的时间，她带着刚分配来的进修医生走向病房。
    这个进修医生很上进，刚收完病患写完病历马不停蹄地跟着查房，许世之书对他很欣赏。
    “为什么来我们医院？”听说他所在的医院是同级别，不清楚为何来这里进修。
    “因为情怀，从小的梦想。”
    “希望不会让你失望。”许世之书真心希望这样的医生能够坚持初心，有所作为。
    上次来的进修医，安排给他的任务什么都不干。因为本身在原单位就有职务，来这里只是为了混经历。
    所以2年下来，上班期间看电影比救治的病人都多，早晨去中戏门前吃早餐，看美女。早上查完房就溜号，下午看美女的话剧排练。想不来就不来。
    所以，有过这样的经历，她不愿意带进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