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两个人？
    但李浩然还不能急。一急就会乱，一乱就会死。不仅他会死，关宇一品也会死，更重要的是他们一死，像这几个罪恶滔天的人就会逃脱法律制裁，会有更多的人受伤害。所以李浩然只能冷静。
    李浩然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我说了实话，你确定可以放了她？”
    “当然。如假包换。”刘建军说道。
    至少刘建军的态度看上去还是很真诚的。李浩然选择说实话。“两个人。”
    “两个人？”刘建军的笑容顿时凝固。
    不仅刘建军笑不出来，就连王宏斌、大长棍等人都愣在原地。一丝惊慌的神情立时浮现在脸上。
    “他在哪里？”王宏斌大声叫道。山鸡打开房门，往外探了探头。大长棍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是谁都会慌的。李浩然交代有两个人，但现在他们只看到了李浩然。还有一个是谁？人在哪里？人，总是会对未知的事物感到恐惧。
    “对。就是两个人。”李浩然笑道，“看到了吗？”他问山鸡。
    山鸡一脸的茫然。生产基地里还是一派繁忙的景象，人人都在忙着手头的活，紧张而又有序，没有出现骚乱的迹象。一丁点也没有。
    山鸡大声询问走廊里的安卫。守卫回答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山鸡跑回房间，在王宏斌的耳边低语了几声。
    没有。什么也没有。就是这个意思。
    王宏斌提起手枪，再次将枪口抵住李浩然的脑门，“快说，还有谁？他在哪里？不然，我开枪打死你。”
    这次，刘建军也没再拦着王宏斌。
    李浩然依然很淡定，“我得看看她有没有受伤。”他指了指地上的关宇一品。
    关宇一品依然躺在地上，嘴里依然被贴着胶带，依然说不了话。
    必须得确认关宇一品没受伤。虽然从表面看上去，关宇一品并没有受伤。至少得让她亲口确认。
    “她不是好好躺在这里？”王宏斌有些气急，差点跳了起来。如果不是因为有天花板，李浩然敢肯定，王宏斌一定会跳起两米高，堪比跳高运动员，而且是一级运动员。
    “我怎么知道她没受伤？我要亲耳听到她说她没受伤。”李浩然一字一句地回答。
    “你……”王宏斌再次打开保险，恶狠狠地威胁，“就算你不说，我也一定会把他找出来，到时你在地下再跟他说吧。”
    “别乱来。”刘建军还是没忍住，再次制止了王宏斌。他吩咐山鸡把关宇一品的面罩取下。
    “别急。”王宏斌制止了山鸡，若有所思地说道：“取下面罩太麻烦。要想确认人没事，不是很简单的吗？”他转向关宇一品，又说道：“如果你没事，直接唔两下就好。”
    王宏斌的举止有些奇怪。但这关键点上，谁也没注意到。
    果然，关宇一品“唔”了两声。
    “她说她没事。”王宏斌又转过头来，对李浩然说道。
    辛苦你了，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李浩然又悲又痛，默默对关宇一品许诺。
    “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刘建军说道。
    “嗯。谢谢。”李浩然轻咳了一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什么？”
    “没看到我身后吗？”
    “你身后？”众人再次将目光转向李浩然的身后。
    没人。空空如也的走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人影。在灯光的照射下，地上有一个淡淡的人影。
    “对，就是它。”李浩然回头指了指地上的人影，“它跟我一起，紧密不分开，一生永相伴。”
    “什么？你耍我？”王宏斌抬起枪柄，重重敲了李浩然额头一下。
    李浩然觉得一阵金星乱冒，一股温热的液体沿着额头流淌下来，刺激鼻腔的血腥味。一定是撕裂了附在头骨上的表皮组织。他缓了缓，没动。任由那股鲜血流淌。
    大长棍打完了电话，向王宏斌回复，“已经确认过了，就他一个人。门口的守卫死了两个。枪，他身上一定有枪。”大长棍紧张地一步上前，双手紧紧扭住李浩然。
    李浩然动弹不得。大长棍的双手，就像两条螺纹钢，他想动也动不了。
    山鸡连忙跑过来，帮着李浩然搜查。
    工作服被扒开，一把手枪，都被扔到了地上。
    李浩然连眉头也没皱了一下。如果他们再细心一点，一定就会发现他枪里的子弹一颗没少，而两个守卫却是死于致命的枪伤。如果再细心一点，他们也有可能发现隐藏在他手掌心的一把小刀。很锋利的小刀。
    “很好。很好。”刘建军大笑了两声，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就只有一个人，那么麻烦就会马上解决。一丝一毫的证据都不会留下。这又怎么不能让他开心大笑呢。
    “很好。很好。”李浩然也学着刘建军大笑了两声，说了两句“很好”。
    刘建军有些奇怪看着李浩然。“你笑什么？”
    “是啊，我笑什么？”李浩然耸了耸肩，轻松加愉快地回答。
    刘建军皱了皱眉头。
    王宏斌却是急不可耐，招呼山鸡和大长棍，高声大喊：“弄死他。”
    李浩然站着没动，任由山鸡和大长棍两人折腾。
    “你得放她走。”李浩然不得提醒刘建军。虽然这个希望很渺茫，但总归也是一个希望。
    “放她走？”还没等刘建军回答，王宏斌已是抢着说道：“除非母猪会上树，猴子黑屁股。”
    李浩然望向刘建军。刘建军笑了两声，“本来我是一点为难她的意思也没有，真的。可是，你实在太令人失望了，失望得让我说什么好呢。为什么要戏弄我们？”
    李浩然仅存的希望烟飞云散。但他没有失望。或许，他本来就没抱什么期望。
    “你们想让我怎么个死法？射杀？毒死？还是摔死，溺水而死？”
    “这就是你的选项？能不能稍微有点追求好不好？”刘建军说道。
    “对死还要追求？”
    “作为青苹果市有名的酒鬼神探，是不是应该来点特别的死亡方式？”
    “还有特别的方式？”
    “来点酒怎么样？”刘建军转而问王宏斌，“这里有酒吗？做为主人，我们总得表示一下主人家的礼节。”
    王宏斌又让山鸡去取了一瓶酒。水之星。青苹果市最好的白酒，酱香型，入口浓醇，回味无穷。
    “好酒。”李浩然双手被绑，但嘴巴却可以自由活动。那把锋利的小刀此刻就藏在他的在衣袖里。他使劲地咽了口口水。
    刘建军示意山鸡倒了一杯酒，也给他倒了一杯。
    酒香四溢，如入芬芳仙境。
    李浩然双眼发光。
    “古时候行斩刑的时候，都会给人喝送行酒。今天，我们在这里也意思一下，希望你在黄泉路上不要再留念想，更不要想着我们。这样对大家都不好。来，喝完这一杯，大家就是人甲乙丙丁，谁也不要认识谁。”刘建军举起酒杯，跟李浩然的酒杯碰了一下。
    山鸡将酒杯送到李浩然嘴边，李浩然一饮而下。
    “果然是好酒。”李浩然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