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家甜品店，上楼梯来到二楼的一间包厢，原滋率先推开门，简篱进去后先是看见了女人之后是一个男人，男人起身叫了原滋一声哥，这是原滋的人。
    那这女人就是张晓了。
    简篱站在门口，从下往上打量这个女人，张晓穿了一双红色高跟鞋，黑色丝袜。淡黄色的连衣短裙，一头橘色的大波浪。
    还有那劣质的香水味......
    简篱轻笑，风月场所的头牌。
    简篱往里走去，近了就看见张晓眼角的皱纹，可惜已经有皱纹了，不过对于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来说算是可以了。
    “张晓？”简篱开口。
    “是，有什么事？我兴趣可不是女人。”张晓正眼都不带多看一眼简篱说道。
    这女人满脑子都是什么？
    简篱不屑的笑了笑。“你想多了，找你就是问你点儿事儿。”简篱抬手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扔在了桌子上“这里面有五十万。”
    张晓听到这么多钱，一下子眼睛就放亮了。手不自觉的就向卡靠近，简篱一把将卡拿空玻璃杯扣住，张晓轻笑，“你问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你认识毛朗川和秦莉？”
    张晓一愣，万万没想到会问这陈芝麻烂谷的事儿，“你是他们的什么人？你不会是毛朗川那家伙的……”张晓上下打量了一番，“你这年龄看着也不像啊。不会你身边的这位是那王八蛋的亲戚？儿子？寻夫还是父？”
    简篱蹙眉。
    知道这女人嘴里干净不了，但没想到这张嘴能这么臭。
    要不是还有问题没问，简篱真想一巴掌就扇过去，简篱桌子下的手紧紧握住，努力平复着心里的怒火。
    原滋在一旁听的也是眼界大开了，知道这女人定是能把简篱惹急。
    原滋的大掌覆上简篱握紧的拳头。
    轻轻的拍着，示意简篱放轻松。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好好说话，别把吃的东西都显露出来。”简篱沉声道。
    “呵，你这姿色，怕不是也是干这行的吧，认识毛朗川的女人能有几个是干净货。跟我这装什么装呢，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没少出摊吧。你身边这大哥你金主？当着金主的面问别的男人。有意思。挺年轻的还，看着仪表堂堂的男人，居然也是这样的。不过大哥，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好的？要不要和我试试？”张晓因为一直低着头摆弄着指甲，自说自话，根本没注意简篱的脸色。
    张口闭口乱七八糟的。
    只是在自己说完话以后听到一声椅子倒地的响声，张晓这才将头抬了起来想要看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这头刚一抬起，就感觉到脖子上先是一阵凉意，随后就感觉一阵疼痛。
    简篱起身就快步的走到张晓的身后，一把锁住了张晓的脖子，手臂用力收紧。
    张口闭口就是那些个事儿。污了耳。
    “我跟没跟你说让你嘴巴放干净？别用你的肮脏不堪去思量别人！”简篱一字一顿的说着。
    确保张晓能听的很清楚。
    简篱怒的眼圈微红，眼白的红血丝很是明显，“知道怎么说话了么？用不用我再用别的方式教教你？”简篱的另只手拂过张晓的脸，微凉的指尖扫过不禁想让张晓瑟缩，肩头还被人按着，自己的命在简篱手里握着，不敢动。
    张晓因为窒息感满脸通红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是又点头又摇头的。
    想着刚刚张晓说的一系列的话，又想到秦素，内心的郁结好像只有这样能发泄一般。
    简篱的手还是在慢慢的收紧，好像是有意要让张晓体验一下濒死的感觉。
    原滋怕张晓在简篱手里出事儿，起身慢慢的将简篱的手掰开，把简篱搂在怀里一手扶着简篱的头一手抚着背，让简篱尽快的平息下来，嘴里一直说着放松。
    眼睛锐利的盯着张晓，极其不悦。
    刚刚的窒息感消失，张晓的脸瞬间惨白，边咳嗽边用力的吸着周围的空气。
    张晓怕死，很怕死。
    张晓咳了很久，稍稍缓过来的张晓连连说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您想知道什么我都和您说。钱我不要了。”
    ————
    开始的时候张晓还像是挤牙膏似的，原滋问一句张晓答一句，后来索性竹筒倒豆子。
    毛朗川十足十的是个帅哥，只是这张脸真的没用对地方，不，应该说也用对了。
    花言巧语一套一套的，极会哄骗女人。
    毛朗川和秦莉来到桐城的时候一穷二白。
    毛朗川老说自己以前很有钱，因为经商失败了钱全赔了，所以要来桐城发展。
    倒也确实毛朗川有那头脑，在桐城开了一个小厂子，挣了不少钱，后来还租了个店面开了个小店。
    按照张晓的话来讲，毛朗川就是那种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这有了钱以后立马是开始花天酒地。
    这也是为什么张晓认识了毛朗川，后来秦莉发现了，各种闹，可换来的是无穷尽的打骂。
    “这秦莉就是个傻子，都这样了还不赶紧离开毛朗川。”张晓说到这，不禁叹了口气。
    “他俩一直都没结婚，秦莉这个傻女人一直和他耗着，也不知道为了点儿什么。”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也是个疯子，呐看看，这就是当时秦莉拿着刀子给我划的。”
    张晓将衣领往下扯了扯，是一道极长的疤痕，因为有衣服的遮挡，没有看到头，好像是从左肩至胸口再到右肩。
    “那你不是依旧没离开？”原滋皱眉。
    “毛朗川对我还行啊，后来他就给我重新找了个地方住。”张晓轻笑。“秦莉根本不知道怎么哄男人。”
    “他们两人没结婚？”简篱适时的说到，可依旧是让人看不出情绪，仿佛刚刚想要杀人的根本不是她。
    张晓点了点头，“是啊，毛朗川说了不可能和她结婚，秦莉一直都是一厢情愿的。爱到她这份儿的人也真是少见了。毛朗川总说自己是找了个免费的保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那种。”
    简篱眯了眯眼没再说话，舌尖顶了顶牙。继续听张晓说着。
    有一次闹的真的太凶了，秦莉被打得一个星期都下不来床，毛朗川又细心照顾着，秦莉也就安静了一段时间，秦莉对于毛朗川的行为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过分，秦莉都忍了。
    可看似是平静的日子，暗地里根本不平静。
    毛朗川越加的过分，张晓怀孕了。
    毛朗川说要分开，秦莉苦苦哀求的声音路过的邻居都能听到，毛朗川丝毫不退让，秦莉彻底崩溃，在家和毛朗川大吵大闹，整个楼的人都能听见了。
    等张晓两天没联系到毛朗川的时候就去他家找他，没想到到了以后却看到了法医和警察。
    毛朗川家暴失手打死了秦莉。毛朗川应该是知道自己也跑不掉了，这一次选择了自杀。
    秦莉解脱了，彻底解脱了。
    “秦莉估计知道毛朗川随后自杀了应该可以安心闭眼了。死了还能在一起。”张晓说着，“其实当初我也没怀孕，我就是想知道秦莉这个女人到底是能忍到什么地步。没想到她这么痴心。”张晓的冷漠态度倒也没让简篱觉得有什么。
    “你真是个疯子。”简篱皱眉，显然是心情不好。“为什么你要选择那么一个荒山立碑？”简篱问到。
    “其实我是恨毛朗川的，他毁了两个女人。”张晓微怒，“当初毛朗川这个王八蛋根本没和我说过他还有个女人！如果他说了我是绝不会靠近他。现在我也不至于落得这样的下场。”张晓有些颓然，倚靠在座椅上。
    “可我想了想秦莉，对比秦莉的执念，自己好像还算幸运，原本我想过不管这事儿的。”张晓喝了一口冰水，“就当为自己积德了，现在秦莉和毛朗川能躺在一起，也算是达成心愿了。”
    “其实你心里是喜欢毛朗川的。”
    张晓摸着水杯的手一顿，忽然就笑了。“什么爱不爱的。现在我的心里已经没有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了。”张晓抬手看了看腕表，“该说的我都说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要走了。”
    “等等。”简篱叫住准备起身走的张晓，将银行卡唰的一把推到张晓面前。“拿走。”
    张晓也不推辞，挑了挑眉将是桌子上的卡放进包里。
    踩着高跟鞋离开了包厢。
    那个之前和张晓一起的男人和原滋说了几句后也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