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宁试探性说道,“殿下,衣食住行乃人之常情,一个子没有未免不合理了些吧?”
萧宴深眯眼。
谢棠宁浑身不自在,“殿下,你不会要杀了我吧?”
萧宴深被逗笑了。
他示意风无离开。
风无行礼退出营帐。
谢棠宁越来越害怕,紧张盯着萧宴深不停吞咽口水。
怎么办?
该不会萧宴深真要杀了她吧?
传言萧宴深喜怒无常,不高兴就要杀人灭口,以前她只当传言有夸大其词的成分,眼下看来还真有可能。
谢棠宁只得赶紧找补,结结巴巴道,
“其实…殿下我想了想,能为您效劳,没有俸禄也没关系。”
“我没有怨言的。”
“方才不过是脑子短路,不知天高地厚罢了,太子殿下你大人大量,饶了我吧!”
萧宴深抬眼,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你很怕我?”
谢棠宁假笑着,原本她是不怕的。
可是近日听了那些传言,她怎么可能不怕,人心多变可比那些面目丑陋的丧尸可怕多了。
只是这么说定触怒萧宴深,谢棠宁只得小心措辞,“太子威仪万千,微臣感佩五内,方才也是无心之失。”
油嘴滑舌。
萧宴深走近,居高临下打量着谢棠宁。
谢棠宁心底害怕低垂着头,震颤的眼睫一忽一闪。
萧宴深奇怪,怎么会有男子长得如此清秀?
心生疑问的同时萧宴深想起那晚的女子,一直在他脑海挥之不去,像是梦又像是真的。
而此刻略微低头的谢棠宁,说话时眉眼间那份柔婉与那女子竟是十分的神似。
萧宴深不禁想一探究竟,离谢棠宁更近了些,端着狐疑的目光仔细看她。
“抬起头来…”
谢棠宁缓缓抬头。
萧宴深的眼底眸色加深。
眼前的谢棠宁头发虽和男子般高束在头顶,戴着一顶黑色罩帽,可她巴掌大的小脸,精致秀丽的眉眼,还有那小巧笔挺的鼻子,和……朱红润泽的樱桃小口。
怎么看都是个女子才对。
萧宴深突然伸手想扯掉谢棠宁头顶的罩帽,却被谢棠宁格挡住。
空气凝固冻结下来。
两人对视而立,彼此眼底的探究不断。
矮了大半个头的谢棠宁在萧宴深面前显得十分娇小。
萧宴深在谢棠宁眼底看到了慌乱。
谢棠宁在萧宴深眼底看到了怀疑。
两人心里莫名流动着很微妙的感觉,又有些尴尬。
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过了好久萧宴深才掩饰掉那丝尴尬,眼底流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神色,淡淡道,“那个,本王只是看你头上有个异物,想替你弄掉,不成想你还会武功,谢医士你的本事真不小,本王对你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谢棠宁沉默,方才她也是本能反应,没想到居然是在萧宴深眼皮子底下露馅了。
索性都暴露了,也没什么好隐藏的,再说又有什么瞒得过萧宴深的。
“是,殿下,微臣冒失了,不过微臣算不上会武,也只浅浅懂得些防身术而已。”
萧宴深闻言深看了谢棠宁两眼,方才他分明都感受到内力了,怎么可能只是会些防身术。
他认为谢棠宁是在隐藏实力,而一般藏锋不露的人身上必定藏着什么秘密。
迟早他定要亲自扒开这团迷雾。
“殿下沈校尉……求见。”
风无突然闯进来,见谢棠宁和萧宴深之间气氛有些不一样,他一时有点懵圈,眼见来回流转在二人之间。
萧宴深收回落在谢棠宁身上的目光,垂眸拨弄着衣袖,“你下去吧!”
谢棠宁松了口气,连忙应声是,快步退出营帐。
营帐外头此时站满了军中各主将,看样子是有要紧的军情。
谢棠宁也没想太多就一个人回到西营区。
此时西营区忙得不可开交,大家忙忙碌碌,小七也手忙脚乱将库里的干粮都拿了出来。
谢棠宁疑惑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
小七脸色不是很好,深深叹口气,“小棠哥你还不知道吗?方才前方斥候来报,北陈又集结了兵力,估计又有一仗要打了。”
谢棠宁呆住。
难怪方才那些人急吼吼赶去萧宴深的营帐。
“那我需要去吗?”
谢棠宁现在找不到自己的队伍。
说她算萧宴深的人也不算,说她算军医队伍的人也不算,说她算伙夫也不算。
“你不必去!”
顾盏的声音响起。
谢棠宁回头就见顾盏全副武装骑在马上,身后带了一群士兵预备奔赴战场。
“为什么?”
谢棠宁不服气地问。
顾盏没有说话,丢给她一记不信任的目光骑马离开,看样子顾盏此次是作为先锋出战。
望着离开的士兵们谢棠宁此次没有逞口舌之快,毕竟疆场刀剑无眼,离开的人能不能再回来都不一定。
很快西营区的人也整编归队要离开了。
谢棠宁看向人群里的小七,还有那些熟悉的面孔。
大家也都来不及道别就匆匆跟随军队离开,而谢棠宁被留在了大后方。
她呆呆望着大家离开的方向,在心里默默为大家祈祷,祈祷大家都能平安归来。
半月过去,大战迟迟未结束,前方也没有准时传来捷报。
谢棠宁每日除了负责少数留守的士兵伙食,就是跑去小七他们离开的方向等着,哪怕林柔儿找事她也无心理会。
半夜谢棠宁在营帐睡得好好的突然一阵骚动。
本来就没睡得浅的谢棠宁在黑暗中睁眼,穿上外套她就到外面看情况。
结果营地不知哪里闯进一伙贼人,还砍伤了人,好在营地留了一队看守的人,成功将那几个贼人抓住。
谢棠宁和林柔儿几乎是一道出现。
林柔儿惶恐不已,原本不担心的她眼下看到流血的事发生在眼前,不禁也开始为顾盏的安危忧心起来。
“谢医士你来得正好,他们都被砍伤了。”
营地的一个军士朝谢棠宁拱手一礼,请他相救。
谢棠宁自然义不容辞,命人将药箱拿来,为那被砍伤的士兵处理伤势。
每一处伤口都很深,很致命,可见那伙贼人是铁了心想要人性命,有预谋的。
好在谢棠宁空间里有抗生素。
处理好过后谢棠宁来到外面询问情况。
不出意料那几个贼人是北陈的人,只是他们也没交代出个什么就吞毒自尽了。
谢棠宁有不好的预感。
若是北陈的人能漏到大后方来,那前线的战况定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