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大也有奖学金，对留学生可能确实不如本国学生友好，但也不至于太差，你为什么看上去还那么……苦。”
她其实想说抠的。
说到这里顾复声难得的认真起来，“还好，也不算太苦。”
“生活费你你怎么赚的？一个z国人，不好混吧在那边。”
国外对黄种人的歧视依旧存在，尤其是o洲和m洲为最。
“还好，我不怎么出去赚钱，开学前的那个暑假一天三份工，攒够了机票钱和一点生活费，剩下的钱基本上都是靠项目奖金活着，后面遇到了教授，也算好过了很多。”
打工的人另有其人，不过顾复声选择性忽略了。
“顾辰逸送你的小金人也是他在m国时做研究得的，我说过的，顾家的基因，是不会出废柴的。”顾辰星说这话的时候，看向的是顾辰轩送来的粉色勾线兔。
顾复声：“倒也不必这样做对比。”
“我说的是事实。”顾辰星不以为然，“庞黎总疑心顾辰轩是顾涛的私生子，可顾辰轩这个烂天赋，哪里会是我们顾家的孩子。连个手工制品都做不好，还指望他能做好什么？”
同样的手工制品都做不好的顾复声：t_t
很冒昧。
她没有反驳顾辰星，而是反问，“没有怀疑过他是装的吗？”
“查过了，平平无奇，没有控分，没有倒数。”很普通，丢进人群都激不起水花的普通。
顾复声挑眉抿了抿唇，像是随口一说，“你知道极致的天才，是能够做到完美的隐藏的吗？”
“……”顾辰星沉默了，片刻后她笃定道：“这世上没有极致的天才，是人就一定会有破绽。”
她监视顾辰轩有些年头了，从未出现过展示天赋的可能。是以只能说明，顾辰轩就是平庸。
见顾辰星坚持己论，顾复声也不强求她能听得进去，重新躺下去盖上被子，“那就这样吧，我先睡了。”
在顾复声把手机放到床头柜的时候，顾辰星也把书放到了手镯旁边，她回头呢喃，“庞黎去验过dna了，他不是。”
声音不大，不知道是在告诉顾复声，还是在说服自己。
顶灯熄灭，月光铺下，树影落在房间内的地上，在窗前随风摇曳。
顾复声刚合上的双眼在灯光熄灭的那一刻亮了起来，好像再次谈论起曾经，她的内心似乎平静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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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快出来！今天我们吃火锅！”沈砚的声音出现在学生公寓下，很大声，惹的周围各式各色人种都出来围观。
沈砚提着两大袋的东西站在公寓底下，顾复声从阳台望去只觉得有些尴尬，出来寝室她抬手用脖子上的围巾微挡着脸，在一众人的目送下走了下去。
“你从哪里搞来这么多的东西？”她记得她和沈砚都是很穷的。
沈砚哈着冷气，搓了搓手，“我今天去超市找了份兼职，这是员工福利。时薪十三块呢！”
也就比最低时薪多了一块。
“干几个小时？”
沈砚很开心，“每周三周四下午三个小时，能赚我一个星期的生活费了。”
七十八块，确实够吃了，尤其她们是自己做饭。
顾复声随手提了一袋，“项目奖金不是够吃了吗？你怎么还浪费时间去找兼职？”
三个小时，教授要是知道沈砚跑去超市干兼职，能打飞沈砚。
沈砚提着袋子跟在顾复声身后，“谁会嫌钱多啊，项目奖金等我回国以后要拿去买房的，生活费日积月累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得省！”
虽然两人都很穷，但是顾复声倒是没有沈砚这样省钱的意识，甚至有的时候她还会请实验室的伙伴们吃饭。
但沈砚不同，在沈砚眼里万物皆是钱，能从对方手里薅羊毛绝不花钱。诈骗犯诈骗到她手上都要为她的家徒四壁所触动（就是骂她又穷又抠）。
一回到宿舍沈砚立马转身将门关上，生怕遭人眼红过来蹭饭。
这一整栋楼，除了她们z国人之外的其他留学生，都不会做饭，每天吃面包制品都快要吃吐了，一闻到火锅的味道，各个跟狗似的鼻子超灵。
最重要的是她们脸皮够厚，蹭饭都很直接，沈砚这个抠搜的性子哪里允许她们白嫖，全部都给轰了出去。有了一次经验教训后，她们现在吃个火锅都是关着门的。
“教授上次让你考虑跟我一起双修医学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沈砚拿着毛肚在锅里边涮边问。
“现在还不太清楚。”她对自己的未来其实很迷茫，于是反问沈砚，“你为什么喜欢医学？”
“我们龙凤村世代学医。”沈砚边吃边答，“学医多伟大啊，我们村子里每年都会出一个医学天才，这是村子里的传承。我本人也挺喜欢医学的，我感觉救人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把一个人从鬼门关前拉回来，想想都开心。”
“所以你是因为村子里传承才学的吗？”
“当然不是。”沈砚反驳得很快，“兴趣本身是无关外界因素的。并不是所有的书香世家的孩子都喜欢读书，我们龙凤村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医学的。”
沈砚那天讲了很多，多得顾复声都快要记不得她到底讲了什么。
但自那天之后，顾复声开始踏上了学医的征途。
“临床医学？”沈砚看着顾复声的志愿单，眉头微挑，“你居然喜欢拿刀子？”
“嗯。”顾复声点头，瞟了一眼沈砚的单子。
制药学，一个医学和药学的临界点。
“为什么学制药？”
沈砚这次出乎意料没有直接给出原因，“等以后我再告诉你，现在还不能说。”
要知道自从她认识沈砚后，沈砚这人一向是管不住嘴巴的，有什么说什么。
上次沈砚撞见一个本地男同学脚踏三只船，结果第二天学校论坛就炸了。
因为那男同学的正牌女友知道后，找了黑道的人过来打了那男的一顿，沈砚凭借一己之力，让那段时间玩的比较花的男的女的都胆震心惊了，收敛很多。
至少她现在路过小树林已经很少能听见少儿不宜的声音了。
她笑笑，“难得见你嘴巴这么严实过。”
沈砚不乐意了，“我的嘴巴一直很严实！”
沈砚的嘴比冬天的小棉袄还要漏风，说出来的话百分之九十九为真，剩下百分之一是她自己编的，夸大其词好吸引人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