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还想着这件事呢？”
    唐三葬仰天长笑，今天他不知道笑了多少次。
    取经以来，最快乐的一天。
    “就是很迷啊。”猴子不知道唐三葬为什么笑。
    猪头则笑道：“猴哥，除了咱们师父，还能是谁？”
    “啊？？”猴子大吃一惊，嘴巴大得能塞下一只猪头。
    “想不到，猪头最聪明。”唐三葬欣慰的冲他点点头。
    悟净愁眉不展，捏着下巴，似乎也没想明白。
    “没道理啊！传播对自己不利的言语，让取经路上的妖怪，都惦记你。有什么好处？”
    猴子问道。
    “乱！”唐三葬伸出食指，单指向天。
    “乱？”猴子和悟净道。
    “没错！只有乱起来，才能让后面行动更加顺利。”
    “这是为何？”
    “管理员想让位面乱起来，咱们凭什么留着？”唐三葬道。
    “师父的乱，和管理员的乱，不是一回事？”猴子道。
    “你们只看到了我坑蒙拐骗。却没看到我挨个超度。”
    唐三葬回望来时路。
    那些妖怪，劫匪，坏人，有的被他送上路，有的被他打败逃跑。
    但无一例外，全都解除了身业。
    有些人罪孽深重，就算死，也摆脱不了。
    唐三葬只能说服背后冤魂，跟在自己身后。
    “怪不得师父收了女儿国王七百万两银子。”猴子似乎能串起来一些事情。
    “凡是被我超度之人，等崩坏之日到来之时，便可离开这里。不用被管理员同化。”
    唐三葬道。
    “只要不被同化，管理员就少一分力量。虽然微不足道，但积少成多。”
    “师父，为什么狮驼岭你绕开了？”悟净则问道。
    这点，猴子和猪头也想不明白。
    按说五五开加无限复活，应该不怕三大魔王。
    “那三魔王，跟佛祖有关系。”唐三葬坦然答道。
    似乎没有任何顾虑，也没有一丝丝后悔。
    “跟佛祖有关系，你就不用管了呗？”悟净道。
    “管理员和观察员，都是位面的人。他们一体两面而已。”
    唐三葬的答案，再次超出徒弟们的认知，纷纷露出不解之色。
    “佛祖的人，等位面恢复之后，由他定夺。我就不出手了。”
    “可死在狮驼岭的亡魂，你也不管了？”悟净继续追问道。
    “师父，你可能不知道，三大魔王已经陨落了。我们都感受到了。”猴子补充道。
    “如果我没看错，那些孩子的亡魂，也即将转世轮回。”猪头回望狮驼岭方向。
    唐三藏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闻了闻四周的空气。
    “你们几个都是化神后期，自然能感受到，并不奇怪。”
    “不出意外，这件事，应该是那个人办的。”
    “也不错！反正不是佛祖办，就是他办。”
    “师父，你办和他们办，有什么区别？”猪头道。
    “天机不可泄露。”唐三葬摆摆手，故作神秘道。
    “你该不会是编不出来了吧。”猪头自然不信服。
    “哈哈！你这猪头。我只能说，管理员，观察员，为师。三方想的都不一样。”
    “现在还不能说。”
    “懂了！”猪头不再言语，而是将九齿钉耙扛在肩上。
    猴子见状，掏出金箍棒，悟净则挑起担子。
    “走吧。还有九万八千里。”唐三葬翻身上马。
    “我们带师父飞过去多好。”猴子忍不住道。
    一路上，他提出不下百次这样的建议，每次都被拒绝。
    如今，话已经说开，四人彻底成为团队，还要走过去，显得很无能。
    “猴子，走过去，就没那么乱了。”
    唐三葬此言一出，三位徒弟为之一振。
    “师父的意思是？”
    “为师早就说过，不要留活口！”
    “明白！”三位徒弟喜上眉梢，眼中闪过阵阵杀意。
    杀人，他们是专业的！
    “我终于可以松口气了。每次死几十上百次，太疼。后面就靠你们了。”
    “冲丫！”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
    十天没有开口的猪头，兴致盎然的唱起歌来。
    每个韵律都不再点上，但却组成了粗犷有力的协奏曲。
    格外坚强。
    ……
    此时的潘韩，已经回到北冥仙界。
    这次跨界，历经百余天。收获可谓颇丰。
    除了上次拿回来的人参果，还有生死簿。
    他坐在洞府内，观察仙窍里的人参果树，居然开始冒芽。
    这让他喜形于色。
    只要人参果源源不断，他在北冥仙界，就一片大好。
    人参果自己服用，或者赐给宗门弟子，都是极品仙丹。
    如果切片或者整个出售，又能换取大量仙石。
    进阶金仙，万事俱备，就差功法了。
    可惜，矩阵位面没有合适的。
    但潘韩并不着急，进阶速度已经足够快，不用在乎这几日。
    和陆化蝶等人交代完毕，他领取了大批生活物资，去黑沙地狱看望老余。
    前后两次下界，仙界过去一百多天，黑沙过去上万天，整整三十年。
    就算老余再能忍，那些傀儡的消耗，也得补充下。
    二人之前约定，潘韩冲击金仙闭关后，不成功不出来。
    现在还没开始，多见几次也是好的。
    每次潘韩去找老余，都很开心。
    逼仄的环境，幽暗的洞府，二人也没别的事可做。
    饮酒作乐，岂不快哉！
    备好大量酒菜和仙石，潘韩再次跨界到黑沙地狱。
    出现在老余洞府时，一片寂静。
    各个房间，都落满灰尘，似乎许久没人活动的样子。
    放开神识，老余在入定打坐，身上满是黑沙。
    其他大小傀儡，全都关机修养，安安静静地站成一排，同样如雕塑般岿然不动。
    整座洞府，透着一股凄凉。
    潘韩看着老余，感受着时间一点点流逝。
    任他再强大，在岁月长河中，也难免如即将燃尽的蜡烛，苟延残喘。
    潘韩并没有着急唤醒老余，入定中的他，现在八成在神游。
    回到最小的洞府，这是专门给潘韩预留的。
    除了一张石桌，两张石凳外，再无他物。
    到处都是灰尘，潘韩也毫不在意，安静的坐在石凳上。
    掏出一瓶好酒，摆出两碟小菜。
    坦然吃喝起来。
    外面，黑沙随风刮过，响起阵阵呜鸣，似乎在诉说着人生的悲欢。
    潘韩道满一杯酒，缓缓举起：“敬这个世界上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