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秦家表姑娘
作者:何天气   二嫁不为后最新章节     
    我傻坐在椅子上,越想越觉得蹊跷。
    丫鬟肯定是有问题的,恐吓桉桉是板上钉钉的,同侯府外的人互相勾结也是跑不了的事实,但查到最后的结论居然只是一包掺了泥土的面粉!
    开什么玩笑?
    我看向瘫在地上如一滩烂泥的丫鬟,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问道:“这包黄符纸里包着的东西,也是城隍庙里卖香的那人给你的?那人准备让你拿这包东西做什么?”
    丫鬟:“那人让我伺机投在厨房的水缸里,我怕...一直没敢...”
    我站起来,长长吁出一口气。
    多荣问我:“夫人这人怎么处理?”
    我打了个哈欠,突然的疲惫袭来,随手挥了挥:“先关柴房里吧。”
    今夜之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临走前我去看了偏房的桉桉,此刻正一脸香甜的睡在乳娘身侧。
    回了房里我反而不困了,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在想刚刚发生的这件无头公案。
    阿萍守在我身侧,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姐姐,你说有没有可能,暗地里的那个坏人也是想要吓唬咱们,像吓唬桉桉那样...”
    我一拍额头,顿时悟了:“你说的有道理!”
    这一整天发生的事情都太过诡异,似乎有人在暗中窥探着侯府,伺机而动,今夜之事更像是一种试探和恐吓!
    我伸手在阿萍头上摸了摸:“是阿姐太笨了,这都没想到!”
    翌日用过早饭后,我将侯府众人全部聚集到院子里来。
    望着满院子的人,我生出一丝恍惚之感。
    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我还是要重掌悯北侯府的中馈。
    这次小丫鬟的事情也算是间接给我提了个醒,经历了迁都、家业重整,虽然府中还有以前的老人,但也有许多新进来的下人,这些人是什么来路底细,我是两眼一抹黑。
    许久没见的婶婶杜氏今日也来了,拿眼风扫了一眼我的肚子,讪讪笑了笑算是打了声招呼。
    有些唏嘘,我这婶婶人不坏,但我俩估计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这次是我主动请她过来帮忙的,府里这一年多的光景什么都变样了,得找她摸清楚情况。
    婶婶在这些事上一点都不含糊,指着人群中几个眼生的人一一给我过了眼:“这几个是来邺京之后,秦家那位表小姐帮着挑买的几个下人。”
    她小心瞥了一眼我的神情,见我没什么不悦,继续说:“当时我以为这位表姑娘和郢哥儿会成事儿,我也就随她去了,她帮着照应了几天...”
    她说的自然是陆归云,我靠坐在椅子上,新月端着刚熬好的安胎药给我,我轻轻吹着,抿了一口,真苦啊~
    我一边小口抿着,一边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问了出来。
    “婶婶,我有一事不明,这陆姑娘怎么突然就和侯府关系这么亲近了?”
    “去年一整年,府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婶婶干笑两声:“这事,郢哥儿没告诉你?”
    我闻言愣了愣,她这话显然是表达了里面有猫腻,我怕露馅打起了马虎眼:“他说得含糊,想来是顾着陆姑娘的名声,没同我讲得太详细。”
    婶婶默然点点头,这才缓缓道来:“去年年初,郢哥儿在外面...”她小心翼翼觑了我一眼:“找你,回京的时候受了些伤,人是那位表姑娘送回来的,端茶送水,嘘寒问暖,算得上是照顾的无微不至。”
    “后来郢哥儿伤一好,他就又出门了,一年中有大多时间都在外奔波,这位陆姑娘出入侯府就像出入无人之境一般,一开始府里上上下下也都拿捏不准,包括我在内,都揣测着郢哥儿对人姑娘到底什么意思,但没人敢去问啊,姑太太倒是来府上提过一次他的婚事,叫郢哥儿态度坚决的给拒了,你晓得我这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就没再插过手,再之后的事情,你就回来了...”
    我将药吹得凉了些,一口气将剩下的药仰头喝下。
    苦得我龇牙咧嘴,直喊救命。
    嘴里泛着苦,但仍不耽误我问正事;“那秦府是个什么态度?就这么放任他家姑娘随意出入侯府?没来府上详谈她和侯爷的事?”
    婶婶闻言眼神黯了黯,我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轻声问道:“婶婶怎么了?”
    我想事情总爱往最坏处想,试探着问:“是不是秦家,出什么事了?”
    婶婶艰难的点点头,眼里有点点泪花。
    我这张嘴啊,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只听得婶婶声音飘飘悠悠,带了些愁:“秦家在那场大火里遭了难,我的妹妹、妹夫一家还有她家大房一家都.....”
    后面的话她不忍说出,惋惜着叹了两叹。
    那场大火是京城所有人的噩梦,我原以为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总会好起来的,可那个伤疤一直都在,只要轻轻一碰就是锥心裂骨的疼痛。
    秦府的人于我也是旧识,闻此噩耗,不免有些悲戚,说话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那秦老夫人、还有照儿妹妹也...?”
    “她俩两还活着,只是可怜了照儿,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让那群贼子糟蹋了,正是如花的年纪脸上还留了疤,寻死觅活了好几回,还是她家老太太发了愿,要死一起死,才让照儿没再寻短见。如今她俩住在秦家老宅子里,朝廷给火灾里受到迫害的阵亡官员家眷发了些微薄的抚恤金,倒也还算活的下去。”
    “所以你问秦家怎么不管管那位表姑娘,你说她家都这样了,还怎么管?”
    确实,一朝变故,最是难受。
    说回秦家变故,当年秦家虽是鼎盛,但比之老牌的京中勋贵还是有差距的,而且和翟昉又无仇无怨,何以他们的结局会这么惨?
    “秦家遭了难,只留下了老夫人、秦照儿和陆归云三人,那陆姑娘当时在做什么?为何大房二房都遭了难,照儿还遭遇了那样的险恶,她是怎么躲过那一劫的呢?”
    “而且她如今怎么会这般巧和侯府走得这么近?”
    我向来不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但对于这位前世的陆贵妃,如今的陆归云,我心里始终都抱有一份警惕。
    婶婶听了我这话,面上露出狐疑神情,看向我讷讷问道:“你是怀疑...?”
    我总不能告诉婶婶,我知道陆归云并不良善,有些话,互相能懂层意思就行,说出来反而不好。
    “我只是觉得一切都太过凑巧,但她只是一个孤身弱女子,想来应该是没有什么通天彻地翻了天的本领。”
    婶婶歪着脑袋似乎思考着一些事,而后同我说起了一件陈年往事。
    “这事我还是去年从别人那里听来的闲话,今天听你这么一说,你且当个乐子听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