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瞬间想了很多。
    见郑开奇的脸色有异，关少爷开心的哈哈大笑，又问：“你都说了些什么？”
    “我知道我们小分队会在下个月有大动作，主要目标是——”
    “停，停停。”郑开奇连忙摆手，“关少，别害我，别害我，我服了，你也很厉害，让淞沪支队的警卫员都能撬开嘴巴。不过机密消息我不听，我不管啊。”
    关少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郑开奇郑重说道：“我今天在米高梅附近驻防，关少爷感兴趣，或者说有时间来玩，我会在米高梅包厢里弄个单间玩两把。不过，您要是去出苦力，我也能理解。”
    他辞别后，先是到了编外那边，简单勉励了几句，再次回到楚老三办公室。
    “妹砸，热车，开路。”
    被楚老三折腾了半天的池佑珊终于有理由离开办公室了，几乎是落荒而逃。
    “开奇哥我在车里等你哈。”
    郑开奇跟楚老三商量：“我虽然不是咱们南郊警署的，但编外人员我也是出力了，能不能给身警服穿穿啊。我看南郊警署的衣服比警察局好看多了啊。”
    楚老三嘿嘿笑：“算你有眼光啊，衣服还不简单嘛，上次给他们做衣服，可是一人两套的，不少都在仓库呢。你等着，我给你拿去。”
    “别，我跟池佑珊先去米高梅了，你要是来就给我带着，不来就以后再说。”
    “看你够不够胆。我反正去回家拿钱，搓两把。”
    楚老三冷笑起来，“开奇，小看你三哥，我让你光着腚回家。”
    郑开奇淡淡来了句，“有能耐你让池佑珊光腚回家，我就服你。”
    “你给老子等着，钱带够了。”楚老三哈哈大笑，战意盎然。
    他喜欢郑开奇这混不吝的性格，跟他很像。
    那女人叫池佑珊的，长得是蛮不错，可惜了，在哥哥手下，他沾不得手啊。
    池佑珊等的不耐烦了，郑开奇才不急不缓出来。
    “妹砸，没什么大事，路上顺便逛逛商场？”
    这个男人，又想干什么？
    “开奇哥，咱们是不是先去米高梅那边的道路履职？不然楚队长会发火的。”
    郑开奇笑了：“我敢打赌杜默早就去了租界了。”
    “是李默。”池佑珊无奈纠正。
    到了古桥路，郑开奇让池佑珊停下车，说去买表。
    “走，妹砸，哥哥给你买块表。”
    “不用了，我不习惯带。”
    郑开奇掂量着手中的银元：“哥哥来真的呢。”
    谁稀罕你的东西！她越看郑开奇越是个没多大能力的废物警察。
    连人名都记不住，案件都记不清。说话办事没有分寸，这种人会是地下党？地下党也真没人了吧。
    池佑珊笑了笑，“我等你。”
    半小时后，身着西服领带皮鞋，手戴拉风帝皇色腕表的郑开奇简直闪瞎了池佑珊的眼睛。
    行动队是没有固定制服的，特务科的行动队更是。
    警队没有限制非得穿什么，但穿成翩翩浊世佳公子这幅模样的，真也不多。
    “开奇哥你这是？”
    “去米高梅的嘛，这种行头才能俘获美女的心啊。”
    “开奇哥，我温馨提醒你一下，咱们是去米高梅附近的居民区盘查。”
    “都差不多。”
    上午八点三十分。警车最后停到米高梅左侧的路口。
    “妹砸，你去吧，我最不想做的就是无用功。”
    举步往米高梅走去。
    “八嘎呀路。”池佑珊低声骂了句，先是去了路卡那边跟几个日本人耳语片刻，让他们都看好了人，这才装作没事人一样，跟着往米高梅走。
    此时，八点三十五分，郑开奇在一楼的厕所里，把一张写满字的纸条放入厕所旁的花盆里，同时放入的还有一块新表。
    八点四十分，跟池佑珊碰了头，找了经理开了个小包间，没过多久，关少爷先开着车到了。两人商业互捧了半天，楚老三的车紧随其后到位。
    三人相视一笑，很快就热络起来。
    “三缺一啊。”楚老三看向旁边坐在沙发上无聊的池佑珊，来了句：“小池？来两把？”
    八点五十分。
    一个人影出现在米高梅的一楼男厕。先是伸手摸出花盆里的手表和纸条，看完后直接吞咽入肚。
    然后大大方方戴上了表，对着旁边的镜子整理的仪容。
    是化了妆有了络腮胡的李默。
    纸条上的内容是：
    路边有南警0002.0003两辆车时，行动事宜可以开始。
    0003号车内有备用警服。
    南郊监狱在南郊警署办公楼院子的那排平房，一楼的通道里的最里侧是王申的牢房。
    他确已叛变，正绞尽脑汁分析下月淞沪支队的一次行动，建议清除。
    王申牢房旁是前几天清剿时发现的一些有违禁品仓库的小老板，择期将放出去。
    “你可以假装营救某个老板，意外干死王申。”
    对着镜子看了看，李默说了句，“真絮叨，跟个娘们似的。”嘴角带笑。
    透过窗户，他看见外面多了两辆车，知道时间合适了。
    循着阴影地，从米高梅的后门到了前地。
    在楚老三停在外面的车旁稍微停顿，就闪身进了车里。过了片刻，穿着警服的他挺胸抬头出来，随手叫了辆黄包车，喝道：“去南郊警署，麻利的。”
    九点二十分，远远看见南郊警署的牌匾。他叫停了车，大大方方往前走。经过旁边的编外警署办公室时，他还偏头看去，带着微笑。
    他知道这里面都是郑开奇揽钱拉壮丁的，不认识警署的警察。
    然后，他大大方方打着招呼，给周围的零星警员点头，缓步进了没多少警员的警署。
    他穿过几个队长办公室，就要进入院子时，从最后一个办公室出来一个醉气熏天的男人。
    他身穿黑色队长警服，肥头大耳，一身酒气，面红耳赤，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
    他跟李默正好来了个面对面。
    李默稍微侧头，看了看打开门内的办公室里，跪着一个身板瘦弱正不断磕头的小姑娘。
    他的心火慢慢起来。
    那队长也是一愣，刚要呵斥。李默来了句：“贵姓？”
    队长一愣，回了句：“老子姓常，常伟大爷就是。”
    “走好。”李默手一伸一缩，常伟脖颈处就飚出一滩血，整个办公室喷洒的厉害。他整个人压到了李默身上，李默一把推开他。
    李默进去，反手关上门。对那个几乎吓傻的女孩子说道：“老实呆着，一会我敲三次门你开门跟我走，听懂了么？”
    女孩子睁大了眼睛，自己那个恶魔一样欺男霸女威胁他的男人就那样死了？她还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