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都炸锅了。
那么王昊在干什么呢？
一点动静都没有，整个人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别人联系不到王昊，但是有几个人肯定是联系得到他的。
王东升这天回家的时候，有点憋闷，看秦小桦也像是脸色不怎么好的样子。
顺口问一嘴，才发现是八机厂的人给她打了电话。
“儿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秦小桦冷冰冰地问了一嘴。
王东升说，“能出什么事？他这么大个人肯定也是会处理的。”
秦小桦听了就上头，“王东升你态度有点不端正啊，你在单位有事的时候，你儿子上刀山下油锅眼都不眨一下，你呢？”
王东升被秦小桦说得一愣一愣的，“是……下火海！”
好好好！你王东升是会火上浇油的，秦小桦一下子就毛了，“我在跟你说儿子有事，你却跟我在这里扯是下油锅还是下火海。”
王东升叹了一口气，心说，你刚才那么冰冷的口气，我还以为你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你越说越上头，这谁受得了？
王东升这才正色道：“那些报道我看了，大概都是外面的人凭空推测。”
“做生意嘛，商业纠纷扯皮是常有的事情。”
秦小桦磨着牙，“你说了这么多，哪一句有用？”
王东升叹了口气，“主要是我们两口子都没有做生意这方面的经验，这种苗头到是代表什么，我们也不好说。”
“儿子他不告诉我们，大概也觉得我们肯定帮不了他的忙，还省得我们担心，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秦小桦听到这个地方的时候，秦小桦才消了一点气。
王东升这一波还是很讲究的，许多人讲道理的时候喜欢说“你怎么样，你怎么样……”
这样就是把自己和对方做了分割，听着就很气。
王东升把“你”换成“我们”，代表他们是个整体。
秦小桦听到这种表达那肯定不会那么难接受。
要是换成“儿子给你说了，你帮不了忙不说，还瞎操心”，保证秦小桦会提前放大招。
秦小桦叹了一口气，“他不说我们就不知道？”
“现在外面都满城风雨了。”
其实在王东升看来，反倒是觉得儿子突然很出名的样子呢。
从以前一个小小体育老师，到现在居然有这么多人都认识儿子，这本身就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体验。
王东升说，“要是真想知道儿子怎么样，我就给他打个电话，省得我们乱猜。”
秦小桦白了王东升一眼，“为什么不是你打？”
王东升说，“那我打，你有什么想问的，我帮你问。”
秦小桦总结了半天语言，最后摆摆手，“算了算了，还是我给他打。”
于是在互联网圈子最热闹的时候，王昊最选接到了是爹妈打的电话。
秦小桦还是老规矩，上来先温柔地走流程，“你这两天怎么样？”
王昊在办公室吃付文婷削的水果，一边说，“没事啊！”
秦小桦说，“那你爸说你们公司最近被一个很大的公司给告了是怎么回事？”
到这个地方的时候，秦小桦又要急了，王东升压了压手，“心平气和！”
秦小桦才把急脾气压下去一点，就听王昊满不在乎地说，“哪有那么严重？”
“就是发了一封律师信而已。”
秦小桦直接就喊起来了，“你一天到晚上别给我报喜不报忧，出了大事，你不告诉我和你爸，你还能告诉谁？”
“外面的报纸新闻都在说那个什么网……网……网鱼是不是？要告你，要让你坐牢。”
王东升知道儿子喜欢绕来绕去的，于是压双手，软控秦小桦五秒，朝电话里吼，“王昊，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有事没事你直接说，绕什么绕！”
这一吼，秦小桦都懵了。
王昊说，“不绕，就是没事，只是一个封律师信，收到了，我把它交给各大媒体让它个大肆报道这件事情。”
“主要是为我的公司搞宣传。”
“你就说有没有效果？”
两口子一听，宣传还可以这么搞的？
王昊说，“真没事，我跟你们打个比方。”
“就好比，老王经常跟人说，刘雪华最后没跟他在一起。”
“你们第一反应是什么……”
嗯？秦小桦一个甩眼，瞪着王东升。
王东升屁股一紧，“啧……你这是打的什么比方。”
王昊说，“我就是举个例子嘛，这样一来，是不是包括我妈在内都在想，你以前还跟刘雪华好过？”
王东升急了，“好好好，我们大概明白什么意思了，知道你没事就行了，主要是我和你妈特别担心你。”
“所以打电话问问情况，你说没事就行了。”
“老秦，你还有什么想跟儿子说的？”
秦小桦说，“没了！”
电话都挂了，秦小桦都还看着王东升，“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王东升说，“要不……我们今晚出去吃吧？”
“小区外有家串串香，我听他们说生意还挺好的。”
秦小桦说，“你还是让刘雪华跟你一起去吃吧！”
王东升：……
王东升都已经很小心，结果还是没躲得老秦这一刀。
不过王东升心里是踏实下来了，他在外面的时候也担心儿子，只是这种沉深的父爱通常不会表达出来。
只是他还是不太懂，宣传非得用这种方式？
做父母的，该打骂的时候也打骂，该关心的时候，也绝对不会缺席的。
……
王昊把一盘子水果都吃完了，付文婷收盘子的时候问，“叔叔喜欢刘雪华？”
王昊问，“有几个老男人不喜欢？”
付文婷笑问，“那你喜欢谁？”
王昊说，“我以前喜欢官**。”
付文婷好奇问一嘴，“现在不喜欢吗？”
王昊翻翻嘴皮，“官小姐都成门户网站了。”
付文婷又听不懂王昊在说什么了，王昊心说，有条件肯定住新房呀，谁租房哟！
就像师父这种，虽然房龄时间长，但依旧是新房。
又长在王昊的审美上，很难不喜欢。
只不过户型什么的还没看，没关系，买房开盲盒，紧张又刺激。
不光父母给王昊打了电话，盛海平这边也对王昊表达了关心。
只是态度没那么好就是了，说是替盛夏表达关心。
王昊跟盛夏之间又没有什么矛盾，她要关心不会自己打电话？
盛夏还是从盛海平的手里抢过电话，一来是表达思念。
二来是询问广告的宣传效果。
当即还问，“你什么时候才出来啊，我都想你了。”
王昊这一波呢，也是有意拉扯一下子，前阵子走得太近。
导致他们都觉得很稳，开始稳固后宫地位，开始骚操作了。
老盛听不得女儿当他面说这么肉麻的话，赶紧把电话抢过去，“你要是有搞不定的事，提前打招呼。”
“别火烧眉毛了，才让我替你擦屁股。”
王昊心说，老盛可能脾气不好，但是认定一个人的时候，那对人是真没得说。
只凭这一点，王昊带飞这个老丈人也是没得说的。
陈岑这边跟王昊通电话的时候，小声告诉王，“其实是我爸跟我说了你的事，他虽然嘴上没说，但是我知道他也是担心你的。”
老陈两口子都傲娇，可是他们的女儿却一点也不傲娇，这倒是奇了。
王昊想起件事来，“韩国那个阿姨还在联系吗？”
陈岑说，“在的，你找她有事？”
王昊说，“有事，你把她在韩国的电话号码给我，我自己跟她讲……”
记了电话后，王昊又跟陈岑包了一会电话粥。
陈平章去门边听了一嘴，再跟妻子撇撇嘴。
两口子都明白，应该是没事。
可是外面都要炸了，为啥王昊还能这么平静呢？
一会后，陈岑出来主动给爸妈汇报王昊的情况。
陈平章和陈若旭听得一愣一愣的。
在他们的印象当中，王昊就是个体育师，后来是个体育老师，没啥脑子。
可就算王昊后来做的那些事情证明他是有头脑的，但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有这么精得跟鬼似的的操作。
这难道不奇怪吗？
女儿回了房间，陈平章的心情很长时间都不能平静，“我起初只是有点担心王昊生意上遇到麻烦。”
话到这里的时候，陈平章不坑声了。
身为他的妻子，陈若旭很清楚，后面的话会让陈平章显得极其没有肚量，所以他不愿再多说。
他希望王昊的生意因此而受到重措，那怕是赔个底儿掉都好。
在那种情下，也许，就只有陈岑会陪在他的身边了吧？
这才是一个父亲真正的想法，他不是希望王量众叛亲离。
他只是希望王昊在一次重措之后，看看到底谁对他才是真心实意的。
而这一刻，陈平章百般不愿地说道：“我有预感，王昊这一波搞不好要赚很多很多的钱。”
“比你我想象想还要多。”
其实陈平章就是想表达，王昊有点摁不住了。
其实陈若旭也是这么想的。
这两口子真是矛盾得不能再矛盾了，几个姑娘同时喜欢王昊，赶都赶不走。
你说他们的情感有违公序良俗吧，也没有。
又没结婚，处对象还是女生主动。
但是呢，这很别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主要是他们接受的教育和身处高位的环境让他们根本接受不了分享，尤其是爱情这东西。
当然，也不仅仅是他们两口子难受。
还有一个更难受的，今天晚上在小院子里吃饭。
老人在炒最后一个菜，辛芷柔摆了碗筷。
菜起锅，老人也不端，转身洗手擦水。
辛芷柔很自觉地去把菜端上桌子。
老人刚坐下，辛芷柔就把酒杯拿过来给他把酒倒上。
“豁……今天要喝酒？”老人用的云城独有的阴阳怪气的口吻。
辛芷柔说，“好久没陪老师喝酒了。”
老人说，“你最近来我这里吃饭的次数比你爸来得都多。”
“以前你小时候最讨厌的就是圆滑世故，最近怎么了。”
辛芷柔撇撇嘴，双手端着杯子在老师的杯沿下轻轻碰了一下。
老师叹了一口气，端着杯子把杯子里的酒喝了干净，“只喝三杯！”
辛芷柔马上就给老师倒了第二杯，她再碰了一下，把第二杯也喝了。
她一直都不喝白酒的，白酒像刀片在刮她的喉咙，很难受。
老师敲敲桌子，“你差不多就行了。”
“喝一杯，一个问题。”
“你第一个问题都还没问呢……你就是把三杯都喝了，前边不问的，我都当你问了。”
辛芷柔果断喝下第三杯，“老师，我只是陪你喝三杯，问题什么的，不重要。”
“呵！跟我耍以退为进。”老师也把第三杯喝了，这才长叹了一口气，“你啊，从小心思就重，喜欢人家猜你在想啥。”
“来我这里的人，无非就两件事，要么求财，要么求官，到你了，求签！”
哎，老师摇头叹气，哭笑不得，“每个人到我这里来的目的我大致都能猜到。”
“不过猜到了，我也不会主动挑明，他们要什么，摆上台面来谈就可以了。”
“遇到你们两个，我可算是破例了。”
“两个？”辛芷柔不明明，“还有一个是谁？”
老师说，“还能是谁，让你心乱掉的男人呐。”
“春节期间我这边是闭门谢客的，市里省里谁敢往我这里跑？”
“可是小王来了，还给我贴了春联！”
辛芷柔浅笑地问，“所以，老师对他印象还不错？”
老师眉梢一挑，“不错？他把我刚贴的春联给撕了，换成他自己花一块钱买的春联，你说我对他印象不错？”
哈哈哈哈哈……辛芷柔没绷住。
老师把酒杯摆在一边，“女孩子家家的，多笑笑挺好。”
“愁眉苦脸的做啥？”
辛芷柔这时要拿碗去给老师添饭。
可是他却说，“罢了，反正都为你破例了，今天多喝两杯吧！”
辛芷柔知道，老师从这个时候起，要开始说正事了。
“你说他是个愣头青吧，他事事洞察先机，运筹帷幄。”
“你说他颇有将帅之风吧，干起事来匪气极重。”
“但说来也好笑，这类人，我见过最多的居然是当兵的和警察。”
“可他以前是个体育老师，以后是个企业家，你说他跟警察和军人也不沾边呐！”
老师瞅着辛芷柔，“喜欢他？”
武勋这边吃饭有规矩。
提前约，约得到，一般就有戏。
约不到，以后也不用约了，因为他要求的东西，武勋能给但不会给。
来他这里的人，只有三杯酒三个问题。
喝完酒就吃饭。
他不会多说半个字。
他坚信，和聪明人说话，点到即止，能懂的，三句就够了。
不懂的，三百句也没用。
能迈他的门槛的人，哪个不是人精。
当然，也有例，比如王昊。
王昊第二次来的是候，撕了武勋刚贴的春联。
本来以为他要蹭点什么的，可是他连话都没多说一句扭头就走。
武勋问王昊，“你为啥跑我家来？”
王昊说，“想到了就来了，万一你有儿女都在国外没回来，总得让家里有点年味。”
撂下这句话之后，王昊就走了。
他这个门槛，迈进来不求他办事的，就两人。
一个王昊，一个辛芷柔，再无其他。
就连辛芷柔她爸以前也求他。
不过辛河开口求的是，请武勋收辛芷柔为学生。
从那天起，辛芷柔就有了一位人生导师。
武勋跟辛芷柔上的第一堂课就是，“先看，再学，后忘。”
“我是不会教你什么实际东西的。”
“有时间就来我这里，能看到什么就看什么，能学多少是你的造化。”
“造化是中性词，跟好运气可扯不上一点关系。”
“你看到，学到，也许会害了你一辈子。”
辛芷柔很聪明，在学校的学习不会花她太多的精力。
所以在某一个阶段的时候，她几乎天天都来老师这边。
可是来一段时间之后，她就不来了。
原因是她觉得那些人在老师的面前连腰都直不起来的样子，她看着很反感。
可过一段时间她又来了，因为她在老师这边看到的东西，替她辛旺集团挺过了一次产品信任危机。
这些辛芷柔在武勋这里见这太多的狠人呐。
进了这个门槛的人，那一个在外边不是跺跺脚就要震三震的人呢？
这也就让辛芷柔后来不知道该怎么正常跟人打交道。
主要是他们的话一出口，辛芷柔就知道他们接下来想干什么，能干什么。
偏偏这么一个鬼灵精的丫头在碰到王昊这种人，倒失了先手。
不过，对武勋来讲，这一点都不是什么怪事。
所以武勋问得也直接，辛芷柔你是不是喜欢王昊？
你问一个姑娘喜不喜欢你的时候，她可能不会说喜欢。
通常会绕。
但是记住，绕跟拖是两回事。
绕就是类似于：我觉得和你在一起相处很开心，偶尔会怎么怎么……
拖就不一样了：我慢热……还不了解……我们先从朋友开始吧……你现在问我喜不喜欢，我只能说不喜欢呀……
辛芷柔本来想绕一下的，可是在老师的面前，他连绕都不敢绕了，点点头，认得不大方，但终归是认了。
武勋说，“小王身边是不缺女朋友的吧？”
辛芷柔闷着头吃东西。
武勋接着又说，“你这两天心烦不是因为担心报纸上关于贪玩9923的负面新闻。”
“而是觉得王昊潜龙要飞天，快摁不住了对吗？”
这也是在说，辛芷柔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武勋叹了一口气，“国内呢，舆情这一块确实是个大问题。”
“但是呢，你看看香江、马可还有新加坡这些地方那些富豪家族，谁家没几本子糟心事？”
“这说明，并不只是小王有这种麻烦事。”
“好在，小王在白手起家的时候，就有女孩子真心实意地喜欢他，不是冲着她的钱去的，也不是冲着他的社会地位去的，这一点很宝贵。”
“自古以来，能在王权富贵稳坐金字塔尖那一撮的，哪个不是强强联合，哪个不是多方势力的平衡。”
“一个人再强，他能力也有限，打不下江山，更守不了江山。”
“你应该不会对一个只贪女色的男人感兴趣的。”
这句话是点重辛柔的要害了。
武勋简单地说几句，就把王昊现在的局面和辛芷柔的心思全都点破。
他也下了结论，“你们家这个家庭情况，你嫁给谁，你爹都觉得亏。”
“招上门女婿，愿意的，你家看不上，你瞧上的人家不愿意。”
“不结婚不失为一种有效的解决方式。”
“你只要是能接受不结婚，你所苦恼的所有问题，不就都解决了？”
总结一下：小王不错，你可以喜欢，他女朋友多怎么了？你又不输她们！反正又不玩重婚那一套，资源整合，维护家族利益才是关键。
这么听起来的话，辛芷柔觉得烦恼一下子少了许多呢
“我要吃饭了！”武勋的话也说够了。
辛芷柔端着碗，“老师，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武勋哭笑不得，“我可以破例！但你不能当我不破不立！”
后半句就是在说辛芷柔把老师的规矩都给推了，她来给老师定规矩。
辛芷柔想想，“那算了，不问了！”
其实辛芷柔想问这个问题，在28日凌晨0时开始，就已经进入验证期了。
内测通行证，要在贪玩上抢。
辛芷柔一直等到这个时候，就登陆，接着就一直卡，一直转圈圈。
辛芷柔本来还以为是家里的网卡了。
可是登其它的网站都是秒登。
就是贪玩9923，死活登不上去了。
在这天晚上都等拴内测通行证的网友开始在各大网站发贴。
什么新浪搜狐的贴吧在这天晚上直接被屠版了，全是传奇相关的贴子。
辛芷柔给王昊打了个电话过去。
王昊喂了一声，就开始骂，“你们特么的干什么吃的？”
“我自己的网站，我登不进去？”
“我贪玩的老板，还要从新浪和搜狐那边看我贪玩的进展，我特么真是服了你们这帮东西了。”
辛芷柔在电话里笑得死去活来的，接着问了一句，“王小二，你行不行啊？”
王昊说，“你等我当了首富，你再把刚才的话问一遍！”
对了，他俩还有个赌约呢！
（三合一，写个大章的过度章节，这两天感冒，鼻子赌死了，人晕乎乎的，一直流眼泪，写书的时候跟在梦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