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是前一天是晚上跟王昊联系过的。
主要还是担心订单的问题。
不过后来吞吞吐吐的让王昊去一趟医院。
时间有点赶。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王昊大概会推一下。
但是是师父呀！
就这么把师父推了也不太合适。
下午再多的事，王昊中午还是打算到医院看看。
病房里的气氛让付文婷觉得很尴尬。
莫名其妙的人和莫名其妙的关心都让她很不自在。
她想打个电话问问王昊到哪里了。
出了病房，却发现王昊居然在护士站那个地方和护士们在聊天。
如果换作是以前，她肯定会觉得王昊不正经，不可靠，花花肠子一大堆。
可是，上次王昊给护士们送了奶茶后。
其实付文婷还是能感觉得到，护士对她和老妈的态度显然是不一样的。
王昊这次过来的时候同样带了奶茶过来。
直到付文婷过来的时候，他们才中断。
有个护士姐姐还在说，“不能再聊了，一会小付该生气了。”
“小付，我们把小王还给你了。”
这位护士姐姐一看就是老辅助了，还是属于奶辅的那一种。
师父倒也没有羞涩。
她一个干销售的，脸皮早就锻炼出来了。
你就算说她死猪不怕开水烫，其实都是夸她。
这些年如果不是仗着她把脸皮厚度锻炼出来的话，就何明朗、关爱民、秦阳这三个老pua早就把她精神给搞崩了。
再想想销售公司那帮说闲话的，早把她传成什么样了？
再难听的话，她都听过。
以师父当下的心理素质，其实就是护士的话选择性无视掉了。
不听，不想，不期待，方能保持平和心态。
所以说，在付文婷这个地方，并不会说出现什么有个老辅说两句“你女朋友吧拉吧啦……”“你俩看起来好甜吧啦吧啦……”这种话后，付文婷整个人就不行了的情况。
这和她的命运与遭遇是不一样的。
他的人生是被命运一下子给关了灯。
就算把灯一下子打开了，也找不回她失去的东西。
这种冷漠与自我封闭，是需要一点点去温暖去驱散的。
付文婷还看到王昊手里还是提着水果，“和我妈同病房的那位阿姨出院了。”
王昊本来想说一句，铁打的阿姨，流水的病友。
这种地狱级的玩笑不适用于这种场合。
于是王昊就换了一句，“我只是想阿姨被多关照一下，她的病友是谁都无所谓。”
付文婷的心又被捏了一下。
每天一个暖人小技巧，谢谢，有被暖到。
在去病房的路上，王昊看了付文婷好几次，可是付文婷的目光都会不自觉地躲闪。
不是不好意思，而是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王昊问，“有啥事是不能直说的？”
付文婷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你到病房就知道了。”
可是王昊还没到病房就知道了。
病房里有欢笑声传出来。
就是那种能把房子抬起来的笑声。
可是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午休吗？
原来是有八机厂的人来探望付妈妈。
不是八机厂安排的，也不是工会的。
以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是最近才出现的。
他们难道是良心发现了吗？
其实都是熟人，虽然叫不出名字。
但是在八机厂也能经常看到。
付文婷走前面刚进门，椅子上坐得四平八稳的男子抬了抬屁股，“文婷，我还说你去哪儿了。”
付文婷没看他，只是尴尬地看了看王昊。
用眼神传递着她的尴尬。
王昊大概就明白，付文婷是被人缠上了。
“小王来了。”付妈妈看到王昊还是很高兴的。
母女俩平常会说些悄悄话。
付文婷觉得母亲近段时间提到王昊的次数在变多。
在付妈妈耳中听到的是，女儿近期提到单位的事情在变多，中间总是反复出现王昊的名字。
付妈妈也许发现了一些端倪，或者有了一点期待。
所以在看到王昊的时候就格外高兴一些。
只是另外两个年纪跟付妈妈差不多大的妇女在看到王昊的时候就有点疑惑了。
她们可能也觉得眼熟，“这个是……”
刚刚抬了一下屁股的男人马上说，“王东升的儿子。”
我热烈的马，老王的名字是你说叫就叫的？
陈平章见了王东升都得亲切地喊一声老王，或者王工。
你是尼玛个什么东西？
王昊是心里妈卖批，脸皮笑嘻嘻的。
那两个中年妇女一下子也反应过来了。
“秦小桦的儿子。”
“陈平章他女儿差点死在家里头，好像就是你救的是不是？你给老子还凶呢！”
说真的，这些事都从她的口里说出来了，聪明一点的大概都知道王昊对潘伟明干了什么事。
他们也该明白，王昊这种人手起刀落，大概都是不会给你什么反应时间的。
这三个傻逼居然还往王昊的面前凑。
他们也是真能聊，话赶话说到陈平章家的事了，居然就这么把陈平章家的事翻出来说一说。
搞得付妈妈和付文婷也有点下不来台。
王昊拿着手里的水果送给了隔壁床的阿姨。
照顾阿姨的是她的丈夫。
其实刚才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一直也憋着火没有吭声。
王昊送了一袋水果，把这夫妻俩反倒搞得有点不好意思。
来探望付妈妈的三人也有点懵，这尼玛什么情况。
你来看病人，水果不送病人，你送给病人的同房病友？
这都不是什么骚操作了，这是傻逼操作。
可是下一秒，王昊就说了一句，“叔叔阿姨对不起，我们这边有点吵，影响你们休息了，大人不懂事，孩子不能不懂事啊……”
哈哈哈哈……本来挺郁闷的一件事，被王昊这么一说，反倒是觉得有意思。
病房里本来就挺压抑的，一下子好像把气氛也给拉起来了。
只不过再看那三人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
但是付文婷心里却是觉得舒服的。
这么看来，她把王昊叫过来，该是没错！
师父，这是你第二次拿我当工具人了，以后你可别怪徒儿对你无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