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了个坐姿，看着他说道：“神尊并不是真的神尊境，而是神人境，然后是神王，神皇，神帝，最后才是神尊。”
    “接着是圣人，圣王，圣皇，圣帝，圣尊。”
    “最后是……圣天境。”
    听完这科普，朱晟整个人似魂魄离体，原来他们现在根本不是神尊境，而是神人境。
    在神人境之上居然还有十一个境界，他现在所谓的巅峰战力，根本就是个笑话。
    “哈哈哈哈……”
    “一场空，全部是一场空……”他大声狂笑，一道道攻击打向四周。
    程君意挥手给整方时空飞船布了个禁制，淡定看着眼前人发疯。
    神人境发疯威力不小，方圆千里的虚空都在颤抖。
    她眼睛瞄向他布的阵法，嗯，居然隐隐有崩坏的迹象。
    这倒是好事，不用她出手了。
    “主人，你好恶劣，居然把人给气疯了。”刀刀从里面小跑了出来。
    每次在地上跑，主人都会伸臂抱他，他就再也不飞了，就跑，等着主人抱。
    程君意其实也只是下意识将他当成了孩子，曾经她很小的时候走路，爸爸妈妈都会在她前面伸着胳膊鼓励她走动。
    看到刀刀这小人样，她不自觉的就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抱起刀刀，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嘴角噙笑看着朱晟，半点怜悯之心也无。
    “这是他的报应。”
    很久过后，发疯过头的朱晟终于停了下来，随着他停下的动作，他所布的阵法也全部毁灭了。
    让整个虚空为之一震。
    程君意将刀刀放下，目光幽冷，“该彻底解决他了。”
    就在她要动手之际，一道悠远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虫之罪，今相抵，送其归，护一域。”
    “拜托！”
    程君意叹息一声，慢慢放下了要攻击的动作。
    她飞出飞船来到朱晟身边，“带着这具身体和修为回到星际你可愿。”
    生无可恋的朱晟听到这话慢慢抬头，一脸不敢相信看着她。
    她不杀他，还让他带着这具身体回去？
    “为什么！”
    程君意有私心，不想告诉他实情，就挑着说了个理由。
    “天穹意志有好生之德，见你星际被虫族困扰，特允你带着这具身体和修为回去护你母界。”
    朱晟瞳孔慢慢收缩，眼泪不受控制流了下来，半晌后，他开口道：
    “谢谢！”
    之后他嘴里说着她听不懂的话，片刻后，他道：“所有在天穹的灵魂系统已经全部停止了运作。”
    程君意满意点头，没有了灵魂系统，她更能放心去往星际了。
    回到天澜接了谢砚尘，嘱咐了郑为天一番便踏上了去往星际的路。
    出了天穹后，程君意就将谢砚尘收进了空间，因为这外边的虚空连灵气和仙气都没有。
    他待在船上也是浪费时间，不如让他进空间修炼。
    谢砚尘感激涕零，实在是空间里的仙气太足了，这么好的地方，界主大人居然送了他进来。
    一路上，朱晟都显得很安静，但程君意知道他心底的激动。
    其实她有点好奇，这位的寿命很长，又有星际飞船，按理，只要他想回去，便能回去。
    此刻又为什么这么期待？
    “朱殿下，这么多年，你难道没回过星际？”
    程君意纤手剥着果子投喂刀刀，一边漫不经心问着。
    一边盘腿打坐的朱晟听到这话，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了很久后才说道：
    “没有回去过。”
    程君意睨了他一眼，心中觉得不可思议，观他一直以来的言行，对星际那是有着很深厚感情的。
    回去一趟。对他来说，是很简单的事。
    可为什么不回去？
    “你不想回星际？”
    朱晟略显苍老的眼睛睁开，里面有着无尽的迷茫。
    “想，但亲人早已不在，回去也是了然一身，徒增悲伤而已。”
    程君意剥果子的手一顿，他离开星际十几万年，凡人的寿命最多不过二三百年。
    他的亲人早已化为了尘土，就算有后人，那也是不知隔了多少代的人了。
    又能有什么感情？
    她不再提问，心中有着惆怅。
    时间带走了一切，留下的只有回忆与不同的感情。
    朱晟站了起来，朝着飞船内部走去，眼睛有些湿润，逐渐视线都变得模糊。
    等看不到他的身影后，刀刀扒到程君意耳边说道：“主人，他哭了！”
    程君意敲了一下他的脑壳，“那不是哭，是感情的自然流露。”
    随后她目光看向遥远的虚空，这里灰蒙蒙一片，什么都没有。
    只偶尔有些垃圾飘过。
    往下看，无底深渊，谁也不知尽头在哪里！
    往上看，没有触点，只有无尽的空寂。
    她懒懒往后一靠，到达星际最少要行驶个两百年，真是无聊又压抑。
    神识探进空间，看到大片绿色心情才算好了点。
    ————
    冰之世界
    “欸……”
    “呼……”
    “吓……”
    小龙一行人看着眼前场景，顿时发出各种惊叹。
    时间回到一个时辰前，小龙等人来到天依界苁回山寻找洛天种子存放点。
    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这苁回山最为神秘。
    所有仙者提到这一处都讳莫如深脸色惨白。
    经过仙晶攻势，小龙最终打探到了这里为什么让人害怕的原因。
    原来是凡是来到这山里的人，绝大部分都再也没回去过。
    够神秘，够惊悚！
    完全符合想要洛天藏东西的特点，当然，这特点是轩辕际猜测的。
    “我们去最高处看看。”小龙坐在小天龙肩膀上抬头看着那最高的山提议。
    “叽叽叽……”笨小龙，可以用神识查看。
    “本龙才不笨，姐姐说过，有很多地方是用神识看不到的。”
    一提程君意，空空立即没了精神气，它想灭天之主了。
    它本来就是要跟着她的，可现在居然跟着这条龙出来了。
    想溜了！
    轩辕际看着它那转悠的眼珠，就知道它想干什么了。
    于是怯怯开口说道：“空空，你若是敢私自回去，灭天之主一定会生气的。”
    空空想到灭天之主生气，很可能会断了它的元气水，一下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小小身躯里憋着一股气，纵身就往山上跑去。
    小龙一看乐了，“空空真有精神，我们也上去吧！”
    话落，她就带着小天龙瞬移了山顶。
    接着轩辕际，面面也跟着瞬移到了山顶。
    空空一路跑，很快到了山顶，一上去就发现一汪碧绿的深泉。
    只是……这泉水里还有几个熟悉的面孔在挣扎。
    是小龙，小天龙，面面，它看了又看，发现轩辕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