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分钟……’
高超隔着车窗，看着停好摩托车后，朝着自己走来的细佬三人，让大声发把面包车的车门拉开。
“超哥？你……”走近的细佬和卖鱼胜瞪大眼睛，高超身体上的伤势过于触目惊心。
道友明也楞了下，但好奇看了两眼后，也不怎么在意，眼眶深陷的他骨瘦如柴，全身皮肤呈现病态苍白，头发稀疏，精神萎靡。
此时他‘牍’瘾发作，整个人全身无力，呼吸也有些困难。
“超哥，你说的十万块生意到底是什么啊！真的，让我干什么都行，赴汤蹈火啊！”
高超看了眼自己的手枪，默默换好弹匣，没有回话。
“快一点嘛！能不能先借我几千块……我好难受，好惨的啊！”
道友明有些烦躁的说道，伸手用力挠了挠自己的脖颈，整个人焦躁不安。
一副现在要是有人能让他嗨粉嗨个爽儿，让他答应什么条件都行的样子。
李老太回魂夜的那天晚上，他的瘾就犯了，四处借钱，之后被鬼附身、重伤送医院……一直没来得及去买货，身上的钱也不够，真忍不住了。
“……你进来！”
高超坐在车内，浑身浴血，朝他招了招手。
车门很快便被关上。
高超搂住道友明的脑袋，用自己的脑门顶住对方的脑门。
沉默一瞬，低声道：
“兄弟……下辈子做个老男孩、阳光男孩、卡粉男孩、狂野男孩都行！别他妈做嗨粉男孩了！”
话音刚落，高超另一只持枪的手，已经把枪口顶在了道友明的下颌位置。
“砰——”
和死去的眉叔一样，子弹从相同的角度射入道友明的大脑，差点掀翻他的天灵盖。
道友明身体一僵，旋即快速软了下去。
高超推开了他，喘了几口粗气，他现在的状态太差了。
“超哥？！”
听到枪声的细佬和卖鱼胜急忙拉开车门，看着中枪的道友明，错愕一瞬后，面面相觑。
至于原本就在车内的大声发和其他另外两个小弟，也是瞳孔震惊，一脸意外。
但谁也没多说什么。
包括大声发在内，都没有为道友明鸣不平的意思。
或许这个世界上，会有那种瘾君子成功‘戒牍’后，走上人生巅峰，事业有成，成为功成名就的励志人物。
但事实上，大多数瘾君子几乎不可能翻身，也不会被人看得起，很难被人重视。
那些嗨粉后，还能活的有滋有润，继续泡夜店，女模特换着玩的毒虫，都不是普通家庭。
不是每个人的老爸都能像高超一样，是双骨的！
“呃……呃……”
这时道友明的声音，却是突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只见他瞪大眼睛看着高超，伸手虚抓，竟然还没断气！
“砰砰砰砰砰砰砰——”
高超清空了弹匣。
旋即紧紧盯着脑海中，还显示只剩下三十秒的【不死战神】体验卡时间。
他其实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通过击杀道友明——帮他戒牍。
进而完成【不死战神】的解锁任务。
但总归是要试一试的，这也是他对系统解锁任务的近一步试探。
不久前，高超用自我介绍的方式解锁【赵山河】时。
就发现这门特殊天赋的解锁条件是具备一定灵活性的。
‘我叫高超，超人的超’、‘我叫高超，超鬼的超’、‘我叫高超，恕我冒犯，是今晚想超市里的那个超’……
这些抽象的自我介绍都符合【赵山河】的解锁条件。
因为山鸡的自我介绍比高超更抽象！
打出来都会被屏蔽过，被404的那种！
‘29、28、27……’
高超紧紧盯着。
下一瞬。
体验卡的倒计时定格在26秒，旋即直接消失！
【不死战神】成功解锁了！
高超内心松了口气，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彻底断气的道友明。
这也就是说，在他对准道友明的脑袋清空弹匣后，对方依旧撑了好几秒才断气。
不死战神恐怖如斯！
高超这一刻是服气的。
“兄弟，十万块港币我会烧给你，说到做到，一分钱都不会少……你就安心走吧……”
高超又在内心默默补充了一句，别变鬼来找我，我不想再杀你一次。
别恨我！
——你吸牍，已有取死之道！
察觉到自己有点愧疚的高超急忙‘唐头唐脑’一番，瞬间便舒服多了。
再无愧疚感。
当个‘唐门弟子’就是爽！
太唐啦！
……
等高超让小弟们把道友明的尸体处理好后。
已经是深夜。
回去后。
高超睡在了大声发的床上——这个扑街虽然在混社团，但住的是公屋，和【龙城岁月】里的飞机一样。
大声发则是睡沙发。
只是睡梦中满脑袋都是问号。
他和其他小弟都很不解，超哥伤的这么重，为什么不去医院？
怕枪伤惹麻烦的话，他们这些混社团的古惑仔，是知道哪里有专门为社团人员服务的私人诊所的。
虽然里面的医疗设备肯定没有正规医院齐全，但里面的医生治疗刀伤、枪伤、跌打损伤……可是相当擅长。
结果超哥一句‘我天生神力，体质特殊’就把他们的话顶回去了。
大声发等人心想也是。
就超哥今晚的一系列表现而言，已经不能用常人的目光去看待了，他们当小弟的也就没跟着瞎操心。
……
次日清晨。
“……超哥你这就好了？！”
看着穿着睡衣，除了脸色苍白外，并无其他异常的高超，大声发目瞪口呆。
“大惊小怪。”高超正在刷牙，指了指厨房：
“我昨天晚上取出的弹头都在碗里，还有那些染血的医用棉，全部冲进马桶！”
“好的超哥！”
大声发急忙点头。
此时高超在他内心的形象……更加强悍了！
——超哥，我的超人！
大声发屁颠颠跑进厨房。
【超人】的漫画1938年开始连载，大声发小时候看过，包括很多港漫，他过去也是个漫画迷。
……
高超漱完口后，简单活动了下浑身疼痛的身体。
即便已经变成【不死战神】了，但高超的伤势依旧严重，估计还要休息一整天才能彻底恢复。
他睡衣下的躯体，现在也满是伤痕，好在已经结疤了，等彻底恢复后估计连疤痕都不会留。
“……超哥！医用棉把马桶堵住了！”大声发的声音突然在厕所里响起。
正思索着事情的高超皱眉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