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孔门立雪
作者:好像又饿了   轮回长生,从请孔圣当家教开始最新章节     
    十一月,天降大雪,车马难行。曲阜城内的行人都少了起来,不过孟氏酒肆的生意依旧火爆。
    在温暖的室内,看着雪景,吃着火锅,再就上几两小酒,简直人生一大享受。
    如果不是生计所迫,这大冷的天谁愿意往外面跑,这不小可爱吗?
    南宫泉是这么想的,你说吃了早饭,陪她聊聊天不行吗?奈何小儿子不听劝,非要往外面跑,去拜访什么孔丘。
    没办法,谁让她心软,受不了小孩子撒娇。
    “阿母先去给你准备衣服,不准乱跑。”南宫泉没好气说道,转身带人去准备外出御寒的衣物。
    “阿母最好了。”
    经过夏谕一番“死缠烂打”后,南宫泉终于松口同意让自己出去了。
    夏谕当然不是什么小可爱,也不是吃饱了撑的。
    他是真的想去见见活的孔子,顺便搞一笔长远的名气值投资。
    有专业水军造势,以后进个论语、为自己配个十个八个的成语故事不轻轻松松?未来自己吉吉了,成语故事照样流传。
    等到雪停了,夏谕披上南宫泉给他准备的白狐裘,在孟何忌羡慕的目光中带着几个卫士就出门了。
    孟何忌本来也想去的,奈何上次当众坑人的事情让南宫泉对他加强了“监管”。
    坑人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都是泪啊~
    不过坑人真好玩 。
    臧会:正当鸭还债呢,勿扰。
    ………
    一路风雪渐止,气温低的可怕。
    好在孔子就住在曲阜城内,不算很远,从瑕邑到曲阜的路程也就几里地。坐上马车,用不了多久就能到,美中不足的是,这时候没有全封闭式马车,冬天站车上是真冷啊。
    来到孔家小院外,夏谕拿着几条肉干,身后的武士抱着两只坤,这些都是拜礼。夏谕听着堂内的朗朗读书声,站立在院外等候。
    夏谕并非是要拜师,他只是单纯的拜访而已。孔子应该挺喜欢吃肉干的,要不然也不会把这个当收徒条件。
    堂内读书声渐止,却没有人出来,想来还在上课。
    寒风冷冽,时间流逝,不知不觉间下起了小雪,夏谕屹立在风雪中一动不动,一脸平静淡然,没有丝毫不耐。
    “小君子?要不在下去……”
    身后的武士有些看不下去了,他们几个粗人这点雪算不上什么,可小君子还是个孩童,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他们可没法交代。
    “我无事,耐心等着。”夏谕淡淡道。
    这点雪算什么?他穿这么厚,而且自己这小体格子也是可以的。
    闻言,几个武士沉默了,随即就有人想要脱下衣服为少年遮雪,被夏谕严辞拒绝后才作罢。
    至于夏谕为什么不提前带把伞,不考虑演出效果的问题。你想带,问题是得有伞啊。伞这玩意距离被发明出来,还差好几十年呢。
    让夏谕自己做?估计只能做出个关不上的支架。
    好在没过多久,孔子就放课了。夏谕赶紧从地上抓了点雪撒在在头上,随即一本正经的站定。
    院门大开,几个弟子三三两两的结伴而出,看见夏谕也只是好奇的看看他头上的一抹雪白,不敢多说话。毕竟对于十几岁的青少年来说,夏谕身后那一群武士压迫感还是很强的。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孔子才带着孔鲤走出学堂来到院内,一眼望见头顶积雪的美少年。孔子微微一顿,而后带着身后的孔鲤缓缓近前,一脸温和的问道:
    “不知……”
    抬头看着眼前的小巨人,夏谕心中不禁感叹:这就是孔子?吃什么长这么高的!
    春秋战国时期男性平均身高都不到一米六,孔子这快两米的身高简直是离了大谱,问题是他还不是竹竿细狗那种高。
    肩宽腰窄,双臂修长,身上的衣服也被撑的鼓鼓的,这特么的可是宽松的袍服啊!这外在配置都能赶的上项羽了,搞的夏谕身后的武士集体身体紧绷,一个个手扶剑柄,死死的盯着孔子。
    夏谕前世看过营销号说孔子臂力过人,曾单独推出陷入泥潭的马车。嗯,陷入泥潭的马车一般要六七个成年人才拉的出来。
    据说孔子酒量也是深不可测,周游列国,豪宴百次,以一挡十,但是从来就没有喝醉过。
    以前他还觉得挺离谱,现在一看如果是这种身材的话,没准真能行。
    不过和夸张的身材比起来,外貌就比较一般了,甚至有一点点丑。
    眼睛凸出,大暴牙齿,额头上还有局部凹陷两侧凸起,孔丘的丘好像就是这么来的。
    虽然长的有点猛,但夫子的气质温和而充满正气,威严而不凶猛,谦虚而和气,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大致打量一番,夏谕拱手一礼道:“在下孟阅,今日唐突而来,还望孔子见谅。”(这个时候对学问高的人称呼姓氏加子,孟子、老子、荀子,第一次见面称孔子是没问题的,类似孔老师、孔教授这种。如果是师徒关系叫夫子、孔子都可以。)
    八九岁的孩童本来就不高,再弯弯腰,孔子不低头都快看不见人了。但他看到了少年头上散落的雪花,脑补后不禁感叹道: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来客可冻坏了?院外寒冷,快先请进屋吧。鲤儿快去煮碗茶汤来。”
    “是,父亲。”身后的孔鲤应道,随即转身离去。
    递上坤坤和肉干,吩咐身后武士找个地方避雪,夏谕跟着孔子走进了院子,来到一间屋舍,孔子亲自燃起火炉,为夏谕取暖。
    各自落座,孔子忍不住问道:“可是孟氏双生子?”
    夏谕回答的很干脆:“正是。在下听闻孔子于都内收徒,不论贵贱贫富,自行束修,皆有所诲,使天下有志于学者不困于贫贱。孔子不汲汲于富贵,使国人能有所学,教化黎庶弘扬礼乐,大益于天下。”
    “此举开万世之先河,在下心慕于此,特来拜访先生。冒昧前来,孔子能待之以礼,真贤人也,阅今日是来对了。”
    “丘不过一愚人罢了,担不得小君子如此。小君子在雪中受寒都不愿打扰丘教授弟子,丘不能查才是失礼,现在只不过是略尽待客之道,又怎么能算的上是贤人呢?”孔子展颜一笑,虽说这副尊容笑起来起来有点慎人,但夏谕能感受面前壮汉的愉悦与亲近之意。
    打开探查之眼一看,好感度高达66,第一次见面这个好感度差不多到达极限了。
    孔子本来就有点以貌取人,算半个颜控,否则也不会有后来“以貌取人,失之子羽”的故事。
    八岁的夏谕长的可爱,唇红齿白,皮肤白皙,身披狐裘更显的气质不凡,再加上其人对教育的尊重,孔子能有这个好感度也不算太过分。
    夏谕正想着挑起话题呢。
    就看见一个和他差不多年岁的可爱“大只”萝莉端着茶汤走了进来。
    夏谕推测应该是孔子的独女孔姣。
    其人小脸有些圆润,有着比同龄人更修长的身量,这方面应该是遗传了孔子,不过还好长相没有女随父,要不然就完了。
    “这是小女,还请不要见怪。”孔子解释道。
    夏谕笑了笑,接过孔姣递过来的茶汤,面不改色的饮了一大口,苦涩滚烫的茶水下肚,身体开始发热,驱散本就不多的寒冷。
    放下茶碗,夏谕提出疑问:
    “孔子如何猜到在下是孟氏子的?”
    孔子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带有几分追忆:“昔日吾居于郕邑,以养殖牛羊、帮孟氏管理粮仓为生计。小君子出生的时候,身有异香,百鸟朝之,丘也有所耳闻。国都内小君子的传闻亦有不少。今日得见,才知传闻不虚。”
    原来如此,夏谕点点头,接着问道:“今日贸然前来,孟阅想向孔子请教几个问题。”
    “但说无妨。”
    孔子摸了摸胡须,笑的和蔼,丝毫没有将夏谕看做小孩子的样子。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心胸宽广豁达,对道德高尚、重信明礼的人非常尊敬,不会刻意在乎他人的年龄和地位。
    孔子既然能在名扬列国后放低姿态,拜七岁的项橐为师,如今尚未功成名就的他面对一小少年的虚心求教又怎么会产生轻视之心呢?
    “何以辨惑?何以崇德?天下之势当有为还是无为?”重生以来,夏谕过的很开心,这里衣食无忧,有爱他的父母兄弟,比起前世的遭遇,他更珍惜眼前的生活。
    愿友爱亲朋,赡养父母,旁的他不想多生枝节。
    他不是什么龙傲天、叶林萧,走到哪杀到哪,开天辟地,称帝做祖。
    可既然到了这个时代,他又时常觉得自己应该做的什么,又不敢干涉的太过,生怕改变历史。
    简单来说到底当不当表字,立不立牌坊?
    孔子子是先贤中的达者,夏谕今日三问,一求圣人善言,二求明见本心,三求个心安……
    听完,孔子收起了笑容,一脸郑重的开始思索起来。这几个问题他可不能随便答,人家第一次见面就将你看待成人生导师,咨以人生之惑,总要拿出点东西来。
    孔子呼出一口气,正要作答。就看见小少年和自己闺女两个人用卡姿兰大眼注视着自己,一个是想认真听,一个是纯吃瓜。
    “姣儿,你先下去吧。”
    “哦~”小萝莉孔姣顿时就有些委屈了,顶着个苦瓜脸就要离开。
    夏谕轻咳一声:“咳咳,孔子不必如此。”
    孔姣眼中含泪,眸光湿润委屈,就这一动不动么看着自己的父亲,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自家小棉袄的眼神实在太过幽怨委屈,而且客人也没什么意见,孔子只得无奈道:“好吧。”
    说完便开始解惑:“何以辨惑?何为惑?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惑也。惑的根本在心。惑斩不断,理不清,丘所能的告诉你的只有惑的根源和原理。面对疑惑,丘只能教你辨识它,至于要不要解,怎样解,解到什么程度,就看你自己了。”
    “何以崇德?先事后得,非崇德与?主忠信,徙义,崇德也。忠信是做人的根本,做人要能澄澈自己的内心,守住自己内心已有的忠信。守住了根本,然后能见义而徙,基本上就算是崇德了。”
    “天下之势?有为无为?请恕丘见识浅薄,才具不足,答不得此问。”
    “洛阳老聃是天下有名的贤达,这一问,他应该能答得上来。”
    “不过,丘可以给你一些建议,若是小君子真的想有所作为,万不可畏首畏尾。少年人当有朝气,行事不能学老叟,一步三踌躇。”
    听完孔子的回答,夏谕无语了。
    啊这。
    你在这打太极呢?去洛阳找老子?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还有。
    用心?
    问心?
    明心?
    夏谕心中有点收获,但更多的是迷茫。
    既然搞不明白,那有些事情他还是少干预为好,以不变应万变。
    不过,要是涉及父母兄长的安危,那天下无不可为之事,无不可杀之人。
    改变历史又能如何?他现在好歹是祖宗辈的人物,关键时刻不能让自己看了笑话!
    前世身份是他心中的枷锁!孟阅干的事情,和他夏谕有什么关系?
    都第二次当人了,不能太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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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于有所体会的夏谕,一旁的小萝莉孔姣就有懵了。左看看老父亲,右看看夏谕,嫩白的小脸上满是疑惑。
    啥意思?(? ̄?? ̄?)?
    她如今七岁,已经学过书、数了,孔子的话能听懂一点点,但也就那一点点。
    “多谢孔子解惑,小子受益匪浅。”夏谕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有所得便好。”孔子满意的笑笑,他越看少年越满意。知礼、美姿容、擅礼乐、知进退,聪慧过人、天生不凡,搞的他都想收徒了,不过人家家长估计不乐意。
    他若是提出来了,面前这少年可能不会拒绝,但最后颜面尽失的一定是他。说到底还是身份名望啊……
    “孔子……人的生命来自于自然的馈赠,天上的日月星辰,地上的五谷,孕育出了万物生灵,我想问问,天上有多少颗星辰?地上有多少棵五谷?”夏谕又开始提问题了,这次是脑筋急转弯。
    “这……?丘不知。”
    “阿父这么有学问也不知道吗?”孔姣也一脸呆萌的看向自家老爹。
    孔子也是豁达,微笑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知道的事情,不能胡乱作答。”
    见问老爹没结果,“大只”萝莉期待的目光转到夏谕身上:“哦,那孟哥哥你知道吗?”
    孟哥哥?
    听到这个称呼,孔子眉头一皱?
    怎么就孟哥哥了?他看面前这小子突然就不顺眼了。
    夏谕:“……”
    他要是知道还用问吗?
    不过可以现编嘛。
    夏谕略一思索,换了个角度耍了小聪明:“天高不可丈量,地广不能尺度,一天一夜星辰,一年一茬五谷。”
    就这还还真给小萝莉唬住了,孔姣原本呆萌的小脸上满是崇拜:“哇,孟哥哥好厉害。”
    一旁的孔子无语了,你小子知道还问?你是故意找茬是不是?
    “孔子,我还有一问。”
    “………”
    “说。”
    ………
    拜别孔子,夏谕站在马车上带着一众武士离去了。
    门边的孔鲤投来羡慕的眼神,目送着孟氏车马渐渐消失。
    孔子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紧锁,神情忧虑。
    “阿父因何愁眉不展?难道今日孟氏小君子惹你生气了?”孔鲤偏过头,一脸疑惑的问道。
    孔子摇了摇头,他已年过不惑,哪里会和小孩子置气。不过是问了几个他答不上来的问题而已,他是有点担心那少年。
    “孟氏二子素有神童的美誉,又天生不凡、天赋惊人,小小年纪于各道皆有所成,今日一见更是谦逊知礼、不逊君子,已有贤者之风。”
    孔鲤疑惑道:“这又怎么了?”
    孔子叹了口气,眉头紧皱,也不去看自己的儿子,缓缓说道:
    “天道之序,福祸相依,物极必反。其早慧至斯,若长此以往,久伤其运,恐其不寿啊。”
    “这……竟如此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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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耳垂肩,双手过膝,这个特征孔子好像也有,不过太像刘黄叔了,就没写。
    头角峥嵘的大明阁老杨荣,臂长耳肥刘黄书,紫毛萝莉孙十万,无敌重瞳加内置骨板的重耳,四个儒头的周文王,古人奇奇怪怪的样貌真不少。
    “君子”是用来称呼大贵族子弟的,主要这一时期的称呼实在不好写。公子目前是诸侯之子的称呼,少爷纯扯淡,还是用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