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院子不大，但隔壁院子和这边是打通的，里面房子也是打通只剩下一个外部结构。
人还挺多，不过每个人都在小声说话，莫怀兮对这些摊位上的东西不感兴趣，她现在只想找到老婆子。
不一会儿，还真幸运的让她找到了，不幸的是，老婆子已经买好东西往外走了。
莫怀兮提了提围巾，两手空空的跟上去。
路过门口的时候，莫怀兮明显感觉到守门人的不解。
走出一段距离后，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没买东西还不行？
莫怀兮摇摇头，不想这个。
跟着老婆子一路走，走到了一处胡同，跟其他胡同大差不差的胡同。
等了会儿，确定人不会再出来，就是住这儿后，莫怀兮记住地址后，离开了这里。
按照记忆中的位置，往自家的几处房子去。
虽然下放到现在还没过多久，但不妨碍她去看看，看看有没有不长眼的人。
巡视一圈下来，她很满意，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只是两栋洋楼以后可能得修缮一番才行。
离开洋楼，找到卖烤鸭的餐厅，莫怀兮咽咽口水，脚步坚定的走进了大门。
莫怀兮观察着环境，现在正值中午时间，一楼已经坐了很多人了，二楼她从外面窗户看过，是一个个小单间，还有个三楼不知道干嘛的。
莫怀兮主动找到店员，小声的说，“为人民服务。姐姐，我想要15只烤鸭，2只在这儿吃。对了！都要大的！再来一份……”
店员错愕，有些为难的看向莫怀兮，“小妹妹，你家大人呢？”
莫怀兮松了松围巾，从兜里掏出十五张大黑十，又额外交了十五份的葱姜料钱。
店员一把捂住桌子上的钱，微微弯腰，跟莫怀兮说，“小妹妹，你确定要吗？你家大人让你来的？”
莫怀兮点头，“对呀，买来带回老家，可不就买得多呢。”
店员给了莫怀兮一张单据，教她认上面的字，“………你今天赶巧，还真有不少烤鸭，要再来晚点，今天的就没了，你去二楼坐着吧，一会儿有人给你送来，不过小妹妹啊，你这搁这儿吃两只没问题？还是说一会儿还有人来？”
“我自己吃，我爸爸妈妈答应我，让我自己吃的！”
莫怀兮又给了五毛钱的二楼隔间费，这才有上二楼的资格。
店员欲言又止，行呗，人家大人都不在乎，她一个外人管这么多干嘛？
“那行，你上去吧，照着单子上的数字坐就行啊。”
“好，谢谢姐姐。”
莫怀兮上了楼，果然跟从下面看见的一样，屏风把一张张桌子给隔开。
私密性还行。
没过多久，似乎是服务员一样的人，把两份烤鸭还有点的一些配菜和其他菜、米饭送了进来。
莫怀兮之前也就吃过烤鸭，其他的都没怎么吃过。
“小妹妹，都上齐了，但是……吃不完可是不能走的哦。”
“嗯嗯，知道了。”
“嗯，打包的烤鸭在门口柜台那儿，走的时候记得拿。”
“好！”
服务员走后，屏风中间的帘子也被放了下来。
莫怀兮收起来一只烤鸭交给小a，有小a出手，以后想吃烤鸭还能是难事？
美滋滋的享用了一顿美食，打着饱嗝瘫坐在凳子上，真香啊！
整理好衣服围巾，拿着单子下楼，单子交给店员，打包的烤鸭也到手了。
莫怀兮心情很好的随便进了一处胡同，见没人，便把东西都收起来。
想了想，还是拿出隐身衣穿上。
到了老婆子家，莫怀兮“啪”的一声，把门撞得来回弹跳两回。
刚进屋的老婆子刚放下东西，听见这声音浑身一颤，反应过来拍拍胸脯安抚着自己。
“谁啊？谁家小孩儿大晚上不回家到处捣乱的？！”
老婆子走出堂屋，朝门口看去，这哪里还有她口中所谓的捣乱的人？
老婆子不甘心自己被吓到，站在家门口叫嚷着，生怕捣乱孩子家的大人听不见她说的话。
莫怀兮咂咂嘴津津有味的看着，这老婆子怎么会是这个样儿的？
老婆子骂了好一会儿，没有人理会她，自觉有些尴尬，呸了两口唾沫，转身回了自己家。
莫怀兮不慌不忙的看着老婆子关门，关门好啊，免得外面的人知道这里面的情况。
整个院子不大，总共三间卧室，一间堂屋，一间厕所，一间厨房。
该有的设施都有，一些普通人家没有的他们也有，房间内的东西有些精致是精致，不过结合整个房间来看就有些格格不入了，就像是就想要学人家的，结果学了个四不像。
莫怀兮游走在三个房间，刚走到最后一间卧室的门口，就听见低低的痛呼声。
莫怀兮现在根本不管会不会有人觉得家里来了脏东西，直接推开门就往里走。
这一看直接愣住，真是别来无恙啊。
床上躺着一个半身不遂的年轻人。
莫怀兮之所以认识这人，还是因为之前gwh抄他们京都的家，打了爷奶的人是他们。
莫怀兮兴致盎然的瞧着床上的人，真是巧。
名字没存储起来没关系，只要她认识这张脸就行。
床上的人就会哼唧，莫怀兮看腻了，转身出了房间。
路过堂屋的时候，莫怀兮眼尖的看见桌上摆了一张全家福。
一眼看过去，上面有五个人，其中两个是她熟悉的。
一家五口人，笑得真开心啊。
残废的红小兵更是这家人唯一一个孙子辈的。
也不知道红小兵现在变成这样，他们有什么想法。
莫怀兮看着老婆子一直忙碌到傍晚，外出的三人也下工回了家。
她没有作怪，而是平静的看着他们一家人吃着肉菜齐全的晚餐。
不过似乎他们都很在意家里中间那个女人，越是这样，那个红小兵越是沉默，甚至可以说得上脸色黢黑，如果不是因为还要被照顾，指不定现在已经掀桌了。
女人时不时摸肚子，莫怀兮意味深长的看着这一幕，是又怀孕了啊，也难怪……
入夜，莫怀兮催眠了所有人，抓住老婆子进入空间。
老婆子歪七八扭的倒在地上。
莫怀兮盘腿坐在她面前，双手放在腿上支撑着下巴。
精神力重新入侵老婆子脑海，不过这次她可没有以前温柔。
随着莫怀兮精神力撤出，老婆子坐了起来眼神空洞的看着莫怀兮。
莫怀兮朝旁边挥手，小a立马搬来她的柔软宝座。
意识控制自己的身体坐在椅子上，面前还摆上了吃的喝的。
“七年前，你从主家偷来的孩子是哪个地儿的？”
“京都朝阳大街零一号，莫府的。”
府？她亲生父母家这么厉害的？照她了解到的信息，这年头可不允许私人叫府，那是会被打的。
莫怀兮记下位置，又继续问，“是谁让你这么偷孩子的？那家人在哪儿？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出生就有意识，知道偷她的主谋现在不是搬家就是跟着出国风出国了，但这家人的家，她有必要知道。
“不知道，人……人住在朝南大街443号，他们给了我一万块，钱太多了，出国…出国不划算。”
莫怀兮听这钱数，吃在嘴里的虾差点卡在喉咙里。
一万块啊！！
59年的一万块啊！！
她活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多钱！外面一块钱就能买很多东西，更何况是一万块！要是活的节约点，物价也不变，这一辈子都不愁了！
现在身上的几千块都是卖了那么多那么多东西得来的，这老婆子偷一个信任她的主家的孩子就能拿这么多钱！
莫怀兮扶额，她总算知道为什么拐子络绎不绝了，这真的是暴利，她参与的两起拐卖事件都还算是小儿科，这老婆子才是‘头’吧？！
分分钟一万块！
说实话，她嫉妒了！
随后莫怀兮又想到，她亲生父母在她耳朵听来的日常对话中，也小气的人啊？怎么会被这一万块比下去？
莫怀兮豪迈的喝了口奶，低沉着声音，“莫家，给了你多少钱？”
她可不信条件不好！只能说这老婆子会演戏，骗了她家人！当初大多时候她都能听见她亲妈夸奖这婆子的话！
老婆子蹙眉，有些不愿想起似的，“五千块安顿费，每个月还有一百外汇，其他的…其他的…他们穿用什么，我也跟着一起。”
莫怀兮彻底无语了，她搞不懂，莫家这么好的条件怎么会被那一万块比下去？
莫家给的钱和条件加起来可比这一万块划算得多，唯一的缺点就是要离家，但这老婆子不是跟她亲爸妈说过，很愿意跟着他们的吗？
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莫怀兮还是问出了疑问，“你……真为了一万块不跟着莫家走的？”
老婆子明显挣扎得更加厉害，莫怀兮抿唇，加大力度将老婆子彻底控制住，怪她习惯性只控制一半。
“我…我丈夫不让我走，一开始在莫家工作也是因为钱，后来要走，他不让，钱多也不让，我也不放心他。
所以…所以演戏说要走，但当我准备直接拿了五千块就准备悄悄离开的时候。
那个女人找到我，我不想偷孩子的，但她给得太多了……太多了…”
这么说，她是不是应该庆幸她值一万块？还要感恩戴德的谢谢她们？
莫怀兮被无语到了，坏就是坏！贪就是贪！找什么借口？
“莫家…去的哪个国家？”
“不知道…”
“有人找过你吗？”
“没有…”
莫怀兮又问了几个问题，老婆子依旧是不知道，合着就知道钱多钱少是吧？！
仇人，仇人找不到，家人，家人找不到，真是让人头秃！
现在她也不纠结找人了，这个世界那么大！
她现在哪儿有那闲工夫去找？
算了，随便吧，以后能见就见，见不到也算了，她现在也不是孤苦一人，她也有新的家人。
看着老婆子就来气，翻了个白眼，上脚狠踹一下。
让她贪！！
让她偷孩子！！！
莫怀兮喝了一口小a刚送过来的冰桃汁，顺了顺气。
意识形成一个手，一巴掌把老婆子丢出空间，‘咚’的一声从半空中掉在床上。
老婆子脸上疼得狰狞，可丝毫不见醒来的痕迹。
莫怀兮灵巧的落在地上，靠近床边，老婆子丈夫长得尖嘴猴腮。
那个红小兵隔代遗传？不然怎么会长这么像？晚上吃饭的时候，看红小兵和他爸都没多像。
莫怀兮重新催眠老婆子，又给五人加上催眠时间。
五人穿着中衣并排躺在堂屋正中间，莫怀兮拿着一把电动剃刀，阴恻恻的看向五颗头。
长达半小时的剃刀嗡嗡声终于结束。
莫怀兮收起剃刀，拍拍手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真圆润光滑的五颗卤蛋啊！
又凑近看了看，嗯，毛囊也没了，真好！她给他们省剪头洗头的钱了呢，这洗脸的时候顺带洗一把多方便？！
莫怀兮摸着下巴，总觉得差了点什么，搜刮空间的宝贝，在角落终于看见了她想要的那个东西。
一把将半个手掌大的小桶提溜出来，小心的打开，里面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
莫怀兮沉思，她不想要香的……
扫视一圈空间地里的存留下来的各种植物汁水，终于在她不懈努力下，找到了伏都百合汁水。
封闭嗅觉，在老婆子家找了一个最干净最好看的碗来，滴入一滴伏都百合汁，再混合她找到的一百年不褪色颜料。
两两相融，一款散发着尸臭味的不褪色颜料就做好了，她也不怕臭味会消失，她空间的药剂都是有保证的，最低失效时间都是一百年起步，呵呵，这老婆子能弄掉才怪。
随便捡来一根棍子，不知道是做过什么的，顶头上还有点黄黄的，莫怀兮也不在意，拿过干净的一端就开始上手。
在碗里沾取红色颜料，端端正正的在五个卤蛋上写着字。
一刻钟过去，莫怀兮看着碗里还剩下一点点的颜料，她很节约，舍不得扔掉，只好委屈老婆子家。
继续拿着棍子在每个房间的床边点了几个点点，她希望这种美妙的味道能陪伴着他们入睡。
除了睡觉的三个房间，剩下的房间也被莫怀兮给点上了颜料。
把碗和棍子往院子里随便一扔，进堂屋继续她的操作。
莫怀兮拿出红小兵那次差点体会到的木刀。
给五人的来了个手指消消乐。
一人两根小手指，他们人多，她给打折。
小手指丢在桌子上，莫怀兮象征性的给他们止血，包扎。
就她好心，帮他们省去了上医院接手的步骤，这么一包扎，不仅省钱还省时间。
莫怀兮拍拍手，卤蛋上连接起来的“偷小孩者死”五个大字让她很满意，缺手指也让她满意。
她要做的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是回收本金利息的时间。
点开手环调出京都的实景地图，找到老婆子的家，翻来覆去的看，还真让她找到了几个窟窿。
掏出洞里的东西，莫怀兮嘿嘿一笑，这可是卖她的钱。
她拿回来不过分吧？
数了数，不太够啊…
实景图上看不见明面上有哪些地方藏着东西。
莫怀兮的目标转向老婆子，走过去催眠询问，“说，钱都在哪儿！”
老婆子挣扎不过，很快就交代了。
莫怀兮一听，好家伙，这里是兔子窟啊？
地下，五个窟窿分别藏着大部分的钱。
地上，固定的衣服口袋、床脚木头、不穿的鞋子、小匣子夹层，甚至是厨房里面不用的碗的碗底！都分散着钱票。
唯一正常的就是明面上日常用钱，放在床头柜的一个小袋子里面。
不过令她费解的是，老婆子家居然不存银行，唯一的一张存折上还只有300块钱。
莫怀兮不管，除了存折，她都拿到了自己手上。
存折这玩意吧，她可以想办法去取，但这身高……不管用什么方式解决都会不自然。
所有钱票加在一起，大概还剩下一万2000多，票据很多，不过都是京都本地的票据。
这么多年生活花费3000往上，老婆子在莫家工作那么多年的工资，再加上他们家现在还有两个工作岗位，就算给红小兵看手脚，这钱也不对。
莫怀兮一一探寻着他们的识海，终于在老婆子男人脑海中找到了症结所在。
这男人好赌啊！
不过最近好了很多，但还是有赌，这么多年在外面还欠了些钱，老婆子给他钱还债都是白做工，男人都拿去赌了。
莫怀兮拍拍手，真是拖后腿第一人啊！
不过这老婆子还真会守财，除了明面上的钱，其他的愣是没被除她以外的人知道过。
不过更炸裂恶心的是，红小兵居然不是老婆子儿子的种，而是老婆子丈夫的，就连老婆子儿媳妇现在肚子里的都是老婆子丈夫的。
老婆子似乎不知道她儿子不能生育，自己儿子和丈夫两个人同一个妻子，还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和谐中透露着恶心。
还有那红小兵，她之前还纳闷，这人怎么没去改造，是什么让他逃过一劫的？
现在她知道了，老婆子为了孙子花钱了，对外声称红小兵瘫痪在床，精神有问题，就这么逃过一劫。
想通了所有疑问，莫怀兮看着空间那就算加上票据也不对数的钱，瘪瘪嘴，她利息都没收呢。
环视整个屋子，把比较值钱精致的东西都收入空间，剩余房间也都一样的操作。
最让莫怀兮稍显欣慰的是，厨房的东西挺多的，好多米面肉之类的，甚至是老婆子最近买的年货，都在厨房放着。
莫怀兮通通收入囊中，这些东西她勉强当利息收下了。
确定没有遗漏，莫怀兮离开了老婆子家，随便找了个死胡同进了空间，整理好所有东西，开始去寻找周公的棋盘。
睡醒后，莫怀兮按照老婆子说的地址找到‘朝阳大街零一号’。
等到了地方才惊觉，齐家的其中一处四合院也在这条大街，不过是一头一尾，距离还挺远的。
在实景地图上找到这里，发现这里每个房间都是空的，就连仅有的三个地下室和两个隔间都是空的。
仔细看没有被偷走的痕迹，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爸妈把东西都变卖了，除了这栋宅子。
宅子很大！
比齐家的四合院大上三分之一，莫怀兮记得，她出生后就只听见过几人的声音，别的一概没有。
如果就几人住这么大的房子，那家族得多落败才会变成这样？
莫怀兮边走边看，这里很是凄凉，杂草丛生，有些之前看似精心养护的花草也沦为野草的陪衬，在薄雪下更为灰败，似乎马上就会枯萎一样。
莫怀兮一间房一间房的走着。
她有一点感觉，能感觉到之前她看不见的时候是在哪个屋子和亲妈一起待着。
慢慢走了好久。
终于到了四进院，整个院子都属于华法结合式风格。
外观在华，内在在法。
三层高的阁楼，每一层都各有特色。
莫怀兮没进去，就站在门外看着。
毕竟进去也没啥好看的，都是空的。
莫怀兮又逛了后面两进，叹口气穿上隐身衣，离开了这里。
她还要去看看主谋的家。
虽然还在的可能性只有千分之一。
朝南大街443号
这处院子中等大小，只有两进。
莫怀兮爬墙溜进去，催眠了这个家中现有的人。
一个一个的问一句话，她只是想确定有没有熟悉的声音。
很不幸的是，没有一个熟悉的声音。
莫怀兮放回所有人，离开了443。
莫怀兮找地方进了空间，把本地票据全部挑选出来，然后放在一堆。
老婆子那儿拿回来的钱加上她自己赚的钱，快2万块了，票据也还剩下很多。
莫怀兮收起钱票，跟上小a的日常活动，做这个时代的东西。
莫怀兮计算着时间，打扮得很可爱，头发扎成了两个麻花辫，耷拉在后背。
出了空间就往尸臭之家去。
来得还算早，莫怀兮找了个显眼的墙角蹲下，偷偷掏出一份面食出来吃。
不一会儿，就听见身后屋子的尖叫声赛过蓬蓬兽，周围的邻居也跟着出门来看。
莫怀兮眼看人越来越多。
猛的朝嘴里塞入一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