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空山远,白云休,只赠梅花
作者:布文娑衣   传说中的第一捕头?不像是假的最新章节     
    一点相思蹙峨眉,半染腮红目含烟,想入非非的样子堪比春花娇艳,又比白雪惹人怜爱,不谙世事,纯洁美好。
    忽而一阵夜风袭来,激得她泛起了寒意,也回过了神。
    夜风入寒霜,春梦了无痕,院深囚微步,半点不由人。
    所有的幻象都被冷风吹醒,她的念想被这高深的亭台楼阁囚困。
    她是尚书千金,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安守深闺,明年之后,嫁作将军家媳,成为那素未谋面之人的妻。
    从一个大宅子搬到另一个大宅子,像这家里的女人一样,过完余生。
    “唉……”
    她又幽幽地叹了气。
    “良宵美景,月色迷人,佳人何故叹气,折杀了闭月羞花的美貌?”院中突然多了一道陌生的声音。
    她惊慌失措地抬起头来,却又坠入了另一场绮梦。
    院中的亭子覆盖了白雪,几乎不可能站人的尖尖亭尖顶上多了一个白衣人。
    他脚尖点在亭尖上,身姿宛如神仙,白衣若雪,墨发飞舞,手中的折扇轻轻摇曳,在冬天也不违和,似扇走了寒夜。
    月光洒在他身上,照出了他面上精致的半张银色面具,微微反光,像从话本走出来的人物。
    虽然那只是夜中模糊的人影,却还是吸引了她全部的视线,她的心跳得好快,都没有发现拿着厚披风寻来的丫鬟。
    丫鬟看见小姐望着外面发呆,院子里还多了个陌生人,惊恐地睁大了双眼,刚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呼叫人来,白影忽地一晃。
    那白衣人已经落在了她面前,折扇在她身上一点,她便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瞪大眼睛看着面前戴面具的陌生男子。
    尚书千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这才想起质问白衣人的身份来,声音温柔,犹有惊慌的软语。
    “你是何人?”
    他转过了身,有尖峭的下巴,微勾的红唇,微笑着,抬起展开的折扇,微微偏了头,声若清泉。
    “我是天地间一闲客,见今夜月色很美,想邀叹气的小姐一同去赏月赏雪,一抒愁绪,可否?”
    长身玉立,目若星辰,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虽然他戴着面具,但她还是被那双眼睛摄了去,忍不住极微弱地点了下头。
    他唇边的笑容绽放开来,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他伸出了一只手来,指若白玉,修长美丽。
    她似被蛊惑般将手放了上去,他立马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你……”她羞红了脸,才刚刚说了一个字。
    白衣人的折扇在她面前轻轻一挥,一阵异香,她便顿时昏昏欲睡,最后倚靠在了白衣人的肩上。
    白衣人用持扇的手背轻轻抚了下她美丽的脸庞,柔声道:“闭上眼休息会儿,我会带你去一个美丽的地方。”
    她便失去了意识。
    白衣人微笑着,扶着她走到那丫鬟面前笑着道:“你家小姐我花非梦带走了,三日后定送回。这披风我也拿走了。”
    折扇挑起了披风,裹住了尚书千金,然后他打横抱起了她,指尖一弹,解开了丫鬟的穴。
    他人便踏雪奔月消失在了夜色里,带走了尚书千金,留下一枝白玉雕琢的桃花。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被人带走了!”丫鬟的惊叫声撕破了尚书府的夜。
    三日后,一大清早。
    焦急了三日,四处寻人的尚书府大门刚打开,就看到尚书千金好好地站在家门口,身上还披着被拿走的那件披风。
    仆人欢天喜地地叫唤着,她却一脸失魂落魄地迈入了家门,然后自己关在了房内,闭门不见人,茶饭也不进。
    同夜,富商曹未显之女被人掳走,同留下“三日后送回”落款花非梦的字条和一株白玉桃花。
    很快,京城就传遍了采花贼花非梦的消息,不过很多怀春少女更喜欢称呼他为:桃花使者花公子。
    传闻他貌比潘安,武功盖世。传闻他风趣幽默,温柔体贴。
    传闻他飞天遁地无所不能,传闻他是天上谪仙,见了的人就命犯桃花,为他茶饭不思。
    也有传闻他是个劫富济贫的侠盗,也有说他是偷香窃玉风流不下流的雅贼,一时间一个采花贼竟然成为了京师少女的偶像,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就算报了官,但是没有一个所谓受害人愿意出来配合追查,花非梦又神出鬼没,所有报了的案,最后都悬在了那里。
    花非梦名声大噪。
    且不说那花非梦现在如何。
    这年后的一段时间对于姜家的人来说,是一年下来最闲的时候。姜寒烟攒了许多的假也一并在这个时候使用,她终于得闲好好陪一陪自家娘亲。
    母女两个结伴出门,在早市闲逛,采买一些家用和增添一些心仪的衣物首饰。
    白沐卿驻颜有术,自然也爱打扮,而姜寒烟则是不想拂了她娘的兴致,依她性子是偏爱朴素的。
    就好比现在,在京城最大的首饰行,白沐卿不停地拿着那些华贵艳丽的首饰珠宝在姜寒烟面前比划,她都只是摇头。
    “哎呀,这也不要,那也不要,不爱打扮还那么挑,真难伺候,这琉璃坠多好看啊。”
    白沐卿白了自家女儿一眼,将项坠挂在了自己身上,对着镜子打量。
    “我不喜欢也不适合项坠,娘比我戴着好看。”姜寒烟立马恭维道。
    “少来,你说我当初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就看上你爹了。要死要活的生了个女儿吧,还一点不像我,长得像爹,想想我心里都堵得慌。”
    白沐卿又拿起一对耳环照了下镜子,觉得满意,又转向姜寒烟,在她面上比划了一下皱起了眉。
    “还有你也是,姑娘家家的,除了公服就是穿得和武行的男人婆一样,正儿八经的裙襦没几件,穿来穿去就这两三件素的,也不知道多置办一些。”
    姜寒烟今日既没有穿公服也不着劲装,而是换上了素色裙襦,外披一件白绒披肩,整个人看上去柔和了不少。
    身材高挑偏瘦,虽不丰腴,倒也好看,模样也不是什么惊艳之色,看上去却也是娴静温和的清秀女子,加上职业所需的沉稳淡然,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年也穿不了几回裙装,这几件足够了。”
    她配合着白沐卿摆弄,带上了耳坠,再添几分柔情,但白沐卿看了看不满意那耳坠,让她取下来。
    白沐卿眼睛搜索着更合适的耳坠,嘴上却也不忘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