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来份芹菜炒肉再加三个白面馒头。”说着王鸿涛抬起饭盒，再把票递过去。
    结果看到傻柱打菜，王鸿涛毛了。
    只看到傻柱把王鸿涛的饭票扔到盒子里后。
    先是挑了三个小些的馒头放到饭盒盖上，接着举起勺子打菜。
    按标准一铁勺打满正好是二两菜，结果这货先是在表面刮一层。
    芹菜炒肉大家都知道，肉细小、芹菜长条，所以肉都在下面，上面的全是芹菜。
    就这傻柱还抖了两下才把菜扣进王鸿涛饭盒里。
    王鸿涛把饭盒一抖，正好够铺个底。
    “傻柱，你确定这就打完了？”
    傻柱却是副毫不在乎的样，拿起铁勺敲敲窗口：“没错。爱吃吃，不吃滚，别影响后面工人。”
    傻柱自然看出来王鸿涛生气了，不过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他就是要让王鸿涛知道厨房这块是他的地盘，你王鸿涛再狂妄，嘴皮子再能说，到了这也得老老实实地喊声柱哥！
    “跟什么人学什么样，跟许大茂这样的做邻居能有个好？我看你王鸿涛也迟早变成许大茂那样的，被院里人嫌弃！”
    看到傻柱这样王鸿涛真是无语极了。
    你傻柱什么个样自己没点逼数吗？
    仗着自己能打，又有一大爷聋老太撑腰，整天在院里吆五喝六的，以为牛气的不行。
    其实不过是大家不想搭理你，街坊们关起门都是这么教孩子的：千万别学院里那傻柱，没爹妈教育净干些不着调的事，眼瞅着都奔三十了还相不上媳妇。
    所以院里除了想占傻柱便宜的就没其他人想搭理他。
    作为养老团的主力，一大爷和聋老太一直在给院里住户灌输“做人不能只想着自己”，“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比自己年纪大的都是自己长辈”等观念。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传着传着就成了要多照顾院里年纪大的，帮他们养老。
    院里没长辈的就傻柱跟许大茂，虽然傻柱被忽悠瘸了但许大茂却是人间清醒。
    任养老团怎么说反正许大茂就一句话！
    放着自己爹妈不养跑去孝敬别的老人，那不是纯纯有病吗？
    于是顺理成章地许大茂就成了养老团的敌人。
    傻柱是好人，许大茂是坏种，这样的说法也在南锣鼓巷不胫而走。
    但是真让大伙儿说傻柱做过什么好事，许大茂为什么是坏种，却又没人说的出来，只知道大伙都这么传的。
    “师傅这事交给我了，不把傻柱皮扒下来不算完！”廖小龙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眯着眼看向傻柱。
    “切，就一小跟班，本事不大，口气不小！毛长齐了没？”傻柱看发话的不过是个小年轻，不屑地嘲讽。
    王鸿涛拍拍廖小龙肩膀作为鼓励。
    见状廖小龙更来劲了。
    “行何师傅，今儿咱就让你瞧瞧我这个小跟班到底有多大本事！”
    说完廖小龙转身就走，王鸿涛则是将饭盒放显眼处，让大伙儿瞧瞧。
    “傻柱你过来下。”王鸿涛笑眯眯对着招手。
    “怎么？怕下不来台？”
    “得，今天柱爷爷就给你个面子。”
    傻柱大大方方地把脑袋凑过去，想听听王鸿涛到底打算说什么。
    结果王鸿涛抡圆了就是一个大逼斗过去！
    “啪！”
    饶是傻柱一百四五的体重都在原地转了大半圈，好悬扶住桌子才没摔倒。
    “你….你打我？！”傻柱捂着脸不可置信地问。
    王鸿涛没搭理傻柱而是把头转向在场的工人：
    “在场的工人老大哥们，我是运输科的驾驶员王鸿涛，大家伙看看这就是傻柱给我打的芹菜炒肉，打好就放那就没动过。
    你们看这像有二两的样子吗！”
    说着王鸿涛还端起饭盒向近些的工人们逐一展示。
    “我们为了建设国家顶着重重困难奋斗在第一线，可有人却在后面拉我们的后腿，克扣粮食！”
    “这是什么行为？这是典型的反动行为！他就是想让咱们吃不饱，好在搞建设的时候发生意外！”
    “你们在车间里辛辛苦苦拼死拼活，但有人却在大后方给你们使绊子，生怕你们过的太好！”
    “这种事你们能忍吗？！”
    ……
    “不能忍！我们要和破坏分子斗争到底！”
    “对，傻柱他就是隐藏在群众里的坏分子，上回他也给我抖过勺！”
    “还有我！”
    ……
    一时间底下群众议论纷纷，傻柱人缘本就不好，趁此机会大家纷纷落井下石，抖过没抖过的都站出来了。
    傻柱也慌了，手捂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是真没想到会这样。
    不就抖个勺而已嘛？至于这样？
    其实事情是傻柱想当然了。
    他作为食堂主厨没短过吃食，可其他人不是啊！
    要知道这时候的粮食都是按定量的，你克扣人家粮食，不给足分量，往重了说就是谋财害命！
    要是只少一点人家也许能不跟你计较，但你一扣就是一半，工人兄弟能跟你善罢甘休？
    就在这时，廖小龙带着保卫科一行人过来，领头的是一大队队长庄强。
    现场工人们也暂时平息下来。
    “何雨柱是哪个？给我站出来！”
    何雨柱见保卫科的人来势汹汹，稍显弱势缩了缩脖子。
    “小王你过来下，我有话跟你说。”
    王鸿涛回头一看，竟是易中海。
    皱了皱眉头：“怎么了易师傅？”
    “那个小王啊，刚发生的事情我已经看见了。这事确实是柱子不对，不过呢，他其实就是想跟你开个玩笑，你该不会当真了吧？”
    王鸿涛冷哼一声懒得搭理他。
    “你跟柱子住同个院，柱子的为人你应该再清楚不过。”
    “柱子他人挺好、热心肠，就是有些不着调，爱开玩笑。”
    “这样，今天你给我个面子不跟他计较，等回了院里我让柱子给你赔礼道歉怎么样？”
    说完易中海又转头对庄队长解释：“庄队长，今天的事其实是个误会。柱子和小王是院里邻居，两人闹着玩呢。”
    “结果小王的徒弟把事情当真，还把保卫科都给招来了。
    你看这事闹的。”
    “这样，庄队长你就当给我个面儿，让傻柱帮小王把菜打满，再给小王道个歉，这事就这么过去，您看怎么样？也省得耽搁工人们用餐。”
    庄队长听完反复打量着易中海，似乎想看明白这小老头是不是有病。
    开玩笑？有拿抖勺当开玩笑的吗？这年头谁不知道粮食的精贵？
    再看王鸿涛的饭盒，里面菜别说二两了，一两都够呛。
    想起临行前廖科长的吩咐：“小庄啊，虽然小龙他是我的侄子，但你办案也不能偏袒太多。”
    不能偏袒太多？意思就是尽可能偏袒呗？
    庄强秒懂：“明白廖科长！作为保卫科人员我一定秉公办理，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廖有志会意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