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潇然暗想，这个王胖子想套她的话？
    王胖子鬼主意那么多，出了名的会挖人，想打陈小宝的主意？
    王潇然知道陈小宝是毛遂自荐来的，还看到他风雨无阻在公司等了伍老板两周。
    在她看来，是伍老板选择陈小宝，何尝又不是陈小宝选择的伍老板？
    她偷偷看了下陈小宝，陈小宝对她微微一笑。
    王潇然道：“伍老板走南闯北，见过很多神人，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王胖子颓然，暗想自己在王潇然面前挣扎已是无益。
    反正公司出钱，他只管拍就好。
    王胖子动了动肥胖的身体，整了整衣衫道：“说吧，票房分账、导演组、演员招募、拍摄场地、道具组等等，这些怎么分配？”
    王潇然从公文包里拿出之前想拿出来的那份合同，道：“我草拟了一份合同，你看下。”
    两人一边喝咖啡一边讨论合同细节。
    陈小宝在旁边细品咖啡，字字不落地听在耳朵里。
    伍思远让王潇然带着他出来洽谈工作，看来以后他也要出来和人谈判了。
    老板是一人多用。
    这个项目的合同条款讨论了将近三个小时，双方才达成一致的意见。
    回头给各自的老板审核。
    如果通过了，这个系列电影就是思远和永胜合作的大项目。
    王胖子有些憔悴，但看了眼王潇然，眼睛里又有了光，道：“潇然，晚饭我请客。”
    王潇然道：“下次，我晚上有约。”
    王胖子面露难色，不想放弃，又道：“晚上夜总会，放松下怎么样？”
    王潇然道：“夜总会是你们男人的世界，我不去夜总会的。”
    王胖子颓然，今天时运不济，都是吃瘪，放弃了，道：“唉，你真难约。”
    他瞄了下陈小宝，“这位小兄弟怎么样？晚上夜总会一起吧？
    陈小宝暗笑，这个家伙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了。
    对方的目的不在于他，而是王潇然，应该是想从他这里探听王潇然的喜好信息。
    陈小宝道：“王导，我也有约。”
    王潇然道：“我还没介绍，这位就是我们公司的首席编剧，小宝。”
    陈小宝的编剧名字是“小宝”。
    王胖子闻言，大惊！
    “什么？！你就是小宝？！”王胖子叫道。
    附近谈事情的客人纷纷投来不善的目光。
    王潇然道：“好了，我们该走了。那王导你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王胖子不再理会王潇然，伸出胖乎乎的手握住陈小宝的手，“小宝兄，失敬失敬！晚上一起吃个便饭吧，我很多点子、桥段想和你探讨下。
    “我还有其他一些题材，追女仔系列怎么样？我之前有几部这样的题材。”
    王潇然哑然失笑。
    陈小宝看向王潇然，王潇然微笑道：“今天的工作忙完了，你想去你就去吧。”
    陈小宝道：“算了。我真的有约。谢谢王导，我不会泡妞，这个题材没办法。改天再约，晚饭和夜总会都行。”
    王胖子面露难色道：“这样呀，今晚不行吗？”
    陈小宝道：“今晚真不行。”
    在王胖子落寞萎靡的目光下，陈小宝和王潇然从酒店走了出来。
    王潇然的宝马座驾内清香怡人。
    “今天学到点东西吗？”王潇然道。
    “很多。”陈小宝道。
    “说说看。”王潇然看向副驾驶上的陈小宝。
    “谈判是博弈的一种。博弈，离不开势。
    “王胖子一开始给我们下马威，你故意要离开把他的势给消掉了。
    “既然他约的我们，你料定他不会轻易放我们走。
    “第二，你从三个方面直戳他的心窝，都说到点上让他无话可说。”
    王潇然美目涟涟，她没想到陈小宝看出她这些门道，“哪三方面？”
    陈小宝道：“在你强大的势下，占尽了先机。一方面是版权问题，堵住他想抄袭的后路。
    “二方面是用小宝的编剧能力强压他引以为傲的编剧能力，让他认为他不及小宝。
    “你说小宝一个月内写出十三个剧本，夸大小宝的能力了。”
    “三方面是针对他的短板，他没耐性。大家都知道他拍戏就是为了赚钱，恰快钱。
    “他有急才，但不会耐着性子钻研一个体系出来。”
    王潇然很惊讶，对她来说，谈判就是套路加上随机应变。
    她今天的套路给陈小宝摸清了！
    这是个十八岁的年轻人？
    这个世界上天才很多，或许他本身就是其中一个。
    不然也不会短时间内做出那么大的成绩。
    王潇然沉吟半晌，才想起来要回应陈小宝的话。
    “你跟我不用太长时间就可以出师了。”王潇然道：
    “还有三个细节，第一，他不让我介绍你，对我来说是好事。
    “小宝对他来说是个神秘人，他会想很多事情。
    “第二，我自始至终都在引导话题，让他跟着我的思路走。
    “第三，我是个女人，一个男人想征服的女人，而他是个好色的男人。
    “他得不到的，他更想得到，这点其实我在无形中也利用到了。”
    陈小宝道：“有道理。今天学到了，谢谢王姐。”
    这个女人，陈小宝从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她是个女强人，想不到她步步算计，确实可怕。
    coco不是省油的灯，这个女人也不是，公事没问题，私人接触还是少接触为妙。
    “你的约会在哪？我车你过去。”王潇然道。
    “我没约，我回家吧。”陈小宝道。
    “没约吗？我也没有。你晚上必须回家吃饭吗？”王潇然讶然。
    陈小宝内心悸动。
    “有时候也不在家里吃。”陈小宝心虚道。
    “我知道有个地方刺身不错，今晚嘴馋，你陪我一起吧？”王潇然道，语气很随意。
    “好，走吧。”陈小宝应声道。
    路上。
    王潇然道：“小宝，我其实没有夸大你的能力。
    “你确实有一个月内写出十三个剧本的能力，不过你精益求精。”
    陈小宝道：“我那个系列你都看完？三万多字一个剧本呢。”
    王潇然道：“必须看完的，这是必修课，基础工作要做牢。
    “如果不了解项目里的内容，跟人谈判会很吃亏。
    “越了解谈判的项目内容就会谈得更有底气，更轻松。”
    共进晚餐的时候，王潇然和陈小宝除了家庭这个话题不聊，聊了很多话题，但没有深入。
    她发现陈小宝是个宝藏男孩，什么都懂一点。
    4月20日，赌神电影宇宙立项。
    思远影业和永胜电影在半岛酒店签约，签约仪式搞得很正式很隆重。
    几乎整个香江的新闻媒体都到场。
    陈小宝冥冥中感觉到，香江的娱乐圈要改变原先的轨迹了。
    而他是那只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