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最近总是旷工，是去陪他玩儿了？”顾玲雪还是不太放心米茹这个小男朋友。
    “嗯。你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玩儿的有多闹腾！”
    顾玲雪好言相劝，“姐妹，两个人相处，还是应该多些正向的引导。他还小不懂事儿，但你得劝他好好学习啊，怎么反而让他把你带跑偏了开始不务正业了。”
    “知道知道，你这也病了，这两天你好好在家休息，夜涩那边我替你，你就不用操心了。”
    “那你去上班了，那小男朋友怎么办？他能老老实实地自己待着么？话说他知道你在哪上班吧？”
    “知道啊，我们就是在夜涩认识的。不过他最近有些黏人得很，再耽误我上班挣钱，我们可就要喝西北风了。”
    顾玲雪拼命地回忆，是否曾经有过这样一个小孩儿在夜涩出现过。不过想来想去她都回忆不起有过这样一个人。
    “什么？你赚钱养他？”顾玲雪瞪大了眼睛，被这个信息震惊到合不拢嘴。
    “那他小啊，他还是学生，我怎么好意思跟他伸手？”
    “也不无道理……你……你图他啥？”
    米茹比顾玲雪矮了大半头，她吃力地勾住了顾玲雪的肩膀，“姐妹，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曾经。”
    顾玲雪不太理解米茹口中的“曾经”指的是什么，她只是心疼地看着米茹，这样的爱怎么可能会有结果……
    “今天晚上他也跟着去么？我总感觉不靠谱，得帮你把把关。”
    “不知道啊，要是他无聊了也可能会去吧。”
    顾玲雪不死心地问道：“不是，你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我怎么一点儿都没看出来？”
    “一个多月了，之前也只是认识。哎呀你不要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那这样看来他应该是出现过不止一次了啊，我怎么一点儿都没发现呢？！”
    还没等米茹想好如何回答这个问题，顾玲雪的门铃便响了起来。
    透过猫眼，顾玲雪看见来人穿着跑腿的衣服，便猜到可能是乔瑾的药送来了。于是她开门接过东西，果不其然自己猜得没错。
    除了一包药之外，还有用笔写的药的用法，顾玲雪认出那并非乔瑾的笔迹。
    米茹凑过来看了一眼，“我还以为他能亲自给你送来顺便过来看看你，没想到他还挺有边界感的。”
    “这才刚看完，有什么好看的。”顾玲雪心中默念着“边界感”三个字，不自觉地回忆起了当初她刚到老院子的时候，乔瑾对她也总是客客气气的，原来这种让人舒服的分寸就叫做边界感。
    “话说，你们两个昨晚，有没有……”米茹边说边向顾玲雪暧昧地抛着媚眼。
    “我都昏死过去了！不对！你脑子里怎么想着这个？莫不是你跟你的未成年……？”
    “成年了！我不跟你说了，你吃药睡觉，不舒服了给我打电话。哦不对，应该是给你的专属医生打电话。”
    顾玲雪一把搂住了米茹不让她离开，“不要，你陪陪我呗，最近你都被未成年霸占着呢，都不怎么搭理我了。现在外面正热着，你晚点儿直接从我这走，我要是没倒下也能跟你一起去。”
    米茹看了眼外面的大太阳，心里也打了退堂鼓，“那我就屈尊陪陪你吧。话说你俩真的没共度春宵啊？晕过去了也不是不行！”
    顾玲雪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着头，“跟未成年在一起，口味也变重了……”
    曲元筝开着车回到了夜涩，他也懒得再回家折腾，昨天一天没有营业，今天要早点过去把暂停营业的牌子取下。
    等他在胡同里停好车走到店里，看了一眼时间之后便给陆修远发去了一条语音。
    “忙完了给我回个电话。”
    中午午休时间，陆修远结束了上午的会议后一个人躺在酒店的床上，手中把玩着手机，时时刻刻地纠结着要不要给顾玲雪打个电话。曲元筝的消息先一步发了进来。
    “喂。”陆修远语气不算太好。
    “人我给你送回家了。”曲元筝直奔主题。
    “你去乔家把人抢回来的？她没问你怎么知道她在那的么？”
    “问了，乔瑾也如实解释了。”
    陆修远愤怒地坐直了身体，“那她几个意思啊？她都知道我接了乔瑾的电话，她都不来跟我解释解释的嘛？”
    曲元筝一针见血地说道，“她为什么要跟你解释？”
    “因为我喜欢她！”
    “呵呵，那我要是说，我也喜欢她，那个李茂也喜欢他，还有我们店里的老袁、小张，我们都喜欢她，难道她要挨个解释一遍么？”
    “你喜欢个屁！你要是敢喜欢他，我就把你店砸了你信不信？！”
    “听重点！我那是个假设！”
    陆修远又何尝不知道那只是个假设，不过是一时半刻无法回答曲元筝的问题——她凭什么要对他解释……
    曲元筝见陆修远没了动静，接着说道，“她昨天晚上发了高烧，后半夜才清醒。乔瑾说她喝了酒很多药都不能用，所以退热慢了些。我到乔家的时候都快十点了，她还没起床呢，乔瑾也安安分分地坐在客厅里忙自己的事儿，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别跟我说这么多有的没的，我不关心！”
    “不关心就当我没说，总之人已经回家了，米茹陪着呢。乔瑾也给她拿了药，还嘱咐了一大堆，估计身体是没什么事儿了。”
    “那她有没有说她怎么跑他们家去了？”陆修远不死心地问道。
    “说了，她说她也不知道，最后的记忆是上了出租车，再醒过来的时候就是下半夜了。我估么着是提着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说了乔家的地址吧。”
    “她对这个姓乔的就这么念念不忘？”
    见陆修远还在纠结，曲元筝更加直白地反问道：“这都不能让你死心？”
    “不能！小爷的胜负欲还就燃起来了！”
    “陆修远，你冷静下来之后想想，你对她到底是喜欢，还是单纯的征服欲望。”
    “我……我当然是喜欢！”
    “你自己清楚就好。哦对了，我劝你不要再被顾玲雪左右情绪了，你爸也未必会一直旁观你们这点儿事儿。”
    陆修远皱了皱眉头，“老陆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说了，但又好像没说，总之你爸办事的风格，你应该比我清楚。”
    “……我知道了。”陆修远语气逐渐从幼稚变得冷静。
    “你知道就好。好好把这个项目干好了，不然你不好跟你爸交代。”
    挂断了曲元筝的电话，陆修远重新按出了顾玲雪的号码，但又迟迟不肯打出去。
    凭什么每次都是他如此妥协？他倒要看看，那个女人是不是真的如此狠心绝情地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