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对不起你们。”
    “但是这钱，还请你们收下。”
    班主任喃喃自语，就要朝那几人走去。
    王富贵担心班主任被打，想护着点，但是被班主任推开了。
    林清河看到班主任的背影黑气又浓郁了些。
    这三人身上也有层细微的黑气。
    那几人也没再打班主任，反而年轻男子在看到班主任伸手要拉着那对夫妻时，推搡开了他。
    “不需要你假惺惺的，是你害死了小蝶，可惜你背景强，我们弄不了你，你还回来干嘛？”
    年轻男子又要拾起地上的棍子。
    “如果你们觉得是我害死的小蝶，那你打死我吧。”
    班主任默默闭上眼睛，年轻男子没有动手。
    “你也怕死吧，你要是不怕死，你跑什么？”
    “钱能买回妹妹的命吗？”
    “我们不要你的钱，只要一命换一命。”
    年轻男子颤抖着手，气红了眼，举起棍子就要砸下去。
    明明就要被打了，但是班主任背后的黑气反而变淡了，而年轻男子的背后渐渐起了黑气。
    “住手。”
    林清河赶紧大喊，当然了，那年轻男子不会听，但是王富贵眼疾手快赶紧把木棍夺下。
    “你妹妹的去世跟侯老师没关系。”
    此话一出，那几人哄笑，林清河不等他们说话继续说：“你妹妹说的，我的右眼可以看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说着，林清河就伸出左手盖住左眼，右眼的世界里，班主任、那对夫妻、那个年轻男子身上都围着一圈淡淡黑气，气息看着是同一个。
    众人一顿惊愕。
    “你胡说什么？”
    “神经病？”
    班主任不相信，年轻男子不相信。
    “我相信清河。”
    “是吗？”
    王富贵坚定地看着林清河说，那对夫妻明显是相信的。
    “如果想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可以把小蝶叫来上问看看。”
    夫妻俩互相看着，妻子的眼泪止不住流，中年男人点点头。
    “装神弄鬼？”
    “跟我走吧。”
    “妈……”
    “总得试试吧，小蝶不明不白的走了，是我们心里的结。”
    “哼。”
    年轻男子不再说话，但是眼神凶狠地瞪着林清河三人。
    “有病？”
    王富贵挡在林清河面前朝年轻男子恶狠狠地看过去。
    完了就把地上的自行车推起来。
    “不愧是凤凰牌哈，质量就是好。”
    王富贵嘻嘻笑着说。
    班主任的车子好像车头坏了，被他推到巷子一角存放。
    小蝶家就在巷子口转角第一间。
    房子跟镇上的其他房子无异，庭院不大但是干净，刚进门就能看到停着的一辆小吃车。
    众人跟着这家人进了堂屋，堂屋正中间供了一张黑白相，照片中的女孩大约十四五岁，长发齐肩，笑的灿然。
    遗像前摆着新鲜的水果，香也在燃着，足以看出这家人对女儿的重视。
    多么好的年纪，可惜早死。
    林清河看到相框上的黑气浓重，班主任、中年夫妻、年轻男子身上的黑气开始被相框上的黑气引去。
    “我们夫妻俩从乡下到这都20年了，靠卖小吃买了块地，生活好不容易有起色。”
    中年男人拉开板凳，示意众人坐下。
    “可惜女儿啊，我的女儿啊……为什么那么多学生都没事，就我家小蝶淹死了。”
    “你是她的老师，你带队的，是你的失职，你是杀人凶手。”
    妇女掩面哭泣。
    “对不起……”
    班主任想要给小蝶点香，被年轻男子拒绝了。
    林清河是听明白了，小蝶是在一次班级组织的外出活动中，不小心溺水而亡，带队的老师就是侯老师，这也成了侯老师心里过不去的坎。
    林清河走到小蝶的遗像前，伸出右手往相框上方一团如墨的黑气摸去，左眼中的右手是抓空的，然而右眼中的右手却是被黑气裹住了。
    林清河立马把右手抽回，她拿出口袋里的铜镜一照，手上沾染的黑气瞬间消弭。
    林清河把铜镜装进口袋。
    又在口袋里翻了一下，抓出一张褶皱的黄符纸，把符纸展开，符是空白的。
    自从上回张彤事情后，她就习惯在身上装几张符。
    “有朱砂没？”
    画符需要朱砂，但是这东西不方便装身上。
    她打算用黄符召出小蝶的灵魂。
    “那是什么东西？”
    中年男子问。
    “做工的墨斗线里有朱砂，你家应该有那东西吧？”
    “哥，找找看。”
    “骗子……”
    王富贵反应过来，笑嘻嘻的对年轻男子说。
    男子有些不情愿，但是看到他爸妈艰辛的模样，也就听了。
    果然不多时就找到了，刨子和墨斗线是家家不可或缺的东西，而一般墨斗线都是集市上买的，卖家都会在里面加点朱砂，普通人不知道，但是林清河清楚。
    这也是林清河觉得哪都不缺朱砂的原因。
    但是加了姜黄的黄符纸都是老曹自己制作的。
    东西找来后，林清河直接用食手缕了一把墨斗线，线上混了朱砂的墨汁印在林清河的手上，林清河用手做笔，潇洒地画出了一张招魂符。
    她左手举起这张符，右手食指大拇指弯成个弧，朝着黄符纸轻轻一弹。
    得意一笑：“完成。”
    “招魂？”
    王富贵试探问。
    “不说到底有没有灵魂？就这鬼画符就能把我妹妹叫上来？”
    “现在开始吗？”
    年轻男子明显不相信，倒是那对中年夫妻坚信不已，也不哭了，直勾勾的盯着林清河手里的黄符看，仿佛那就是救命稻草，灵丹妙药。
    “清河啊，侯老师谢谢你们帮助，不过倒也不必骗人。”
    班主任也是一脸的不相信。他生怕是这两个学生为了救他故意骗人的，结果骗着骗着把自己也给套进去了。
    “侯老师，你相信清河。”
    王富贵哈哈一笑。
    林清河转身朝屋外看了眼，天还有些亮，天上大片大片红霞，像火烧一样，把天空染成红色。
    “还需要什么吗？”
    中年男子见林清河不行动了，疑问。
    没等林清河开口，年轻男子就嘲笑起来：“怎么，编不下去了吧？再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了吧？”
    “妈，我看这人就是骗子。”
    “干嘛？欺负女孩子？”
    年轻男子看到林清河的手要摸相框，立马上来就要把林清河推开。
    王富贵一个臂膀挡在中间，像拨开树枝一样，把年轻男人的手一下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