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
    王经理看着眼前小女孩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问。
    “这一带啊，这一带一直都是很稳定的，我们公司在当初选址就下了不小的功夫，这里的水池都是取自海水，同时我们还要全天候的监测水质……”
    王经理只当是小孩子对世界的好奇，顺便在自夸一波。
    “什么嘛……”
    方知善嘴上说着，但是也被这句话起了疑心，这个王经理和之前的保安小哥的说辞完全相反，不过也有可能是他为了给自己一行人留下一个好印象而已。
    这个王经理连前段时间的海啸都只字不提，说不定还真的是自吹自擂。
    “王经理，这一批鱼苗我记得是有签保密协议吧？毕竟这是一批新产品，我不想因为各种原因导致这一批资料泄露，如果出现意外的话，贵公司将面临天价赔款的。”
    左欣以上位者的语气将王经理的注意力拉回来，略带质问的看着王经理。
    “这个您放心，我们严格按照合同上的要求来执行，负责养殖的工人进入养殖区都会被全身搜查，任何电子设备不允许带进去。”
    王经理将管理制度汇报给左欣，左欣满意的点点头。
    “到了!几位下车小心……”
    沿海的养殖并不是直接在海边养的，在沿海的陆地上，一块块方形的水池均匀的排列在陆地上。
    “左总，毕竟是沿海嘛，有些海风味很正常的。”
    王经理注意到左欣皱眉颜面的动作，立刻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口罩递了上来。
    “不用了，这点味道还是能忍受的。”
    左欣拒绝了王经理的好意，先一步踏上水池中间的一个人行道。
    “这个是我们的产品吗？”
    几人依次走了上去，其他人都没有真正的见过艾娜具现化出来的小肥鱼，仅仅从照片上看过几眼，不足以从现场分辨出本就和正常鱼相差无几的鱼种。
    “这些当然不是，左总您那一批在里面，而且还有保安看守。”
    从这一片蓄水池处远眺，可以直接望到海平面，看着几人前进的脚步，方知善暗中和秦尚打了个手势，然后悄悄的掉了队。
    方知善带着遮阳帽和墨镜，在这里显得格外显眼，但是王经理的注意力根本没有在这个小女孩身上。
    养殖场的充斥着海盐的味道，还有若有若无的腐烂味道，只不过处理的还算可以，不仔细闻的话还是闻不出来的。
    方知善朝着海岸处走去，一路上地上灰色的海盐结晶也多了起来。
    “小妹妹，离池边远一点……”
    养殖场的工人看到一个小女孩跑到这里，立刻出言提醒，不过并没有阻拦方知善的行动，因为出现在这里的任何一个画风不一样的人很可能又是哪位领导的亲戚……
    “谢谢叔叔~”
    抛开行为不谈，方知善嘴上还是很讲礼貌的。
    嘴上礼貌感谢着，脚上不停的朝着海岸线走去，这一片的浅滩没有干净的细沙，而是太阳直射后干涸的泛白的地面，踩上去还有些柔软。
    “说不定还真是想多了……”
    方知善最近真的有点疑神疑鬼了，难道真的和某死神小学生一样，走到哪里哪里就有异常……
    海边的味道充斥着腐烂的味道，只不过还是没有找到味道的来源。
    “哥哥，这里是不是有东西死掉了？”
    方知善摘掉儿童墨镜，随机拦住一个路过的工人来提问。
    “啥？渔场离每天都有鱼死啊……很正常的。”
    工人看着不知道哪来的小女孩，没有戒备的往下说着：“鱼池里面的死亡率低于5％就是正常的，最近的死亡率都在3％左右，已经很好了。”
    “我问你这个有什么用……有没有劲爆一点的？什么员工之间的爱恨情仇？杀人藏尸？”
    方知善不想听什么商业数据，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跟npc一样，上来先要说一堆没用的话，直接领取奖励不行吗……
    呸！
    直接说重点不就行吗？
    “小妹妹你电影看多了，现实哪有那么多离奇的事件啊，你不害怕吗？不过确实有大一点的尸体，你要去看吗……不对，你是谁家的小孩？”
    员工差点就要顺着这不知道哪来的小女孩绕了进去，瞬间醒悟，这个大摇大摆在鱼池旁转悠的小家伙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我吗？我家长辈带着我来和这里的王经理来谈生意，我自己转转，哥哥你要不要带我去看看你说的大尸体，放心吧，有我在，肯定不会扣你工资的！”
    “那行！”
    方知善给对方开了一个空头支票，对方欣然同意。
    “尸体藏在哪里啊！”
    方知善跟在员工的旁边左看看右看看，也没有像是藏尸的地方。
    “就在那边的一排垃圾桶里，你以为是啥，我带你去看看啊，你要是生理不适一定要跟我说啊！”
    万一被吓到了这个孩子，一切后果还得自己承担。
    “就这么丢在垃圾桶里……”
    方知善也注意到了角落的一排垃圾桶，只不过之前被一面墙给挡住了。
    “每天都有意外死亡的鱼苗，都会被丢到这个里面，下班之前还会有专门来处理的车来收走。”
    “那为什么每天清理，还会有一股烂肉的味道啊……”
    越靠近那股腐烂的味道就越浓，方知善确信气味源头肯定在这里。
    “两个方面，这里长期被用来堆一些废料，难免会留下一些经久不散的气味……”
    “尸香不怕巷子深啊……额，那另一个原因是什么？”
    方知善的身高看不到里面，所有的垃圾桶的盖子都是盖上的，只有一个没用合上，好奇的走了过去。
    “另一个就是这个了，一头被海浪带上岸边的鲨鱼，是一条尖吻鲭鲨，不过只剩下半截了，应该是被某种更大的深海掠食者给咬下了一半身子，不然这个垃圾桶肯定装不下……”
    “咦~这么惨？”
    方知善看见巨大的鱼尾耷拉在垃圾桶边缘，腐烂的血肉和叮食的苍蝇在上面爬来爬去……
    “这个一般是很难见到的……”
    员工看着这个半截鱼身，转了一圈再次确认一下：“真是够邪门的，这种尖吻鲭鲨的游速可是快的不得了，还非常具备凶性，怎么会落得这么个下场……欸？你去哪了？”
    方知善本来觉得没意思，转身就要回去，突然听到这家伙这么说，转身又折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