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对不起，我喝多了，忘了你不能说话。不过顾小姐最好是先治治不能说话的毛病，毕竟苗老还不适应给一个哑巴当师父...”
“乔翘！”苗宗翰沉声道，“你放肆了！”
乔翘不以为意地站起身，“抱歉苗老，我说过我醉了，您...还有在座的各位，是不会跟一个醉鬼一般见识的。是吧顾小姐，我说的也是事实。”
顾珩在桌下握住顾菀的手，表面平静内心却暗潮汹涌，“我不管乔小姐是哪里听来的流言蜚语，我今天郑重澄清，菀菀作为我的妻子，没有任何的上位手段，娶她，是我蓄谋已久。若是乔小姐再无端造谣生事，我不介意找律师跟你聊聊。”
“还有，关于顾菀不会说话的情况，苗老一早就知道，既然答应收为徒弟，就没有出尔反尔的道理，还是乔小姐，现在有权利做苗老的主了？”
顾琮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亦甩了个狠戾的眼神儿过去，“顾菀虽是领养的，可这些年也是我们顾家的掌上明珠，还不至于让她去挨一个区区助理的白眼...”
顾衍单手摩挲着酒杯边缘，旁若无人地爆了声粗口，“操，有些人呐，老虎身边待久了，都忘了自己只不过是个人人都能捏死的蚂蚁，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跑到别人家地盘狐假虎威，不找死吗？”
“够了！”顾震江大声喝止，“苗老和乔助理是我请的贵客，哪里容得下你们出言侮辱讽刺的!”
说罢，转头就对苗宗翰笑眯眯道：“抱歉苗老，这几个小辈都让我惯坏了，口不择言的地方还请您和乔助理多担待。”
苗宗翰大手一挥，“顾先生，是我管教无方！小乔她今天确实有点喝醉了，她平常还真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女孩儿，这样，我做师父的，代她向顾菀赔罪。”
苗宗翰起身，手握酒杯，微弓上身，无比谦卑，“顾菀，师父敬你一杯酒，原谅小乔，行吗？”
顾菀哪敢让苗宗翰对她赔礼道歉啊！
连忙起身把自己的酒杯倒满酒，还没等喝，就被顾珩抢了过去，“我替她喝！”
乔翘不屑，“这是苗老敬她的，你凭什么替她喝，打造宠妻人设吗，呵！”
“嘭”的一声，顾珩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双臂交叉置于前胸，目光冷冽，“那你犯的错，凭什么让苗老替你道歉？你是他的私生女？”
苗宗翰的脸，绿了。
顾震江无奈拍桌，“阿珩！你怎么也开始胡闹起来了？”
苗宗翰放下了一直举着的酒杯，“看来，今天是我们唐突了，既然不接受道歉，我想我们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小乔，咱们走吧！”
许久没说话的顾耀洲开口，“苗老，今日之事，确实是小辈们处理欠妥，您别走，您走了他们几个就免不了一顿板子了！”
“打就打，老子怕一顿板子？”
顾耀洲反手就给顾衍后脑勺一个巴掌，“再说话就缝了你的嘴！”
局面一时僵持不下，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顾菀拿着那杯酒，绕过半个桌子来到乔翘面前。
先是比划了一个“对不起”，然后将手中白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味道，从食道一直灼烧到胃，顾菀强忍痛苦表情，又对着苗宗翰比划了个“对不起”。
“顾菀！”顾珩眼神阴鸷，言语冷漠，“你的道歉就那么廉价？你做人的底线在哪里？”
顾菀腹诽：你闭嘴吧，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转头看向顾琮，“大哥，你帮我翻译...”
“苗老，乔小姐，你们是客，对你们言语不敬是我们的错，我在这里代我的哥哥们向你们道歉，对不起了！”
顾菀屈身九十度鞠躬，温婉谦卑。
本来就是乔翘的不是，顾菀这么做给足了苗宗翰面子，他也就着台阶下了。
他扶顾菀起身，“好孩子识大体，我们乔翘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两个都是我徒弟，手心手背都是肉，来，握手言和，这一页就算翻篇了。”
顾菀迫不及待伸出手，没想到乔翘完全不给面子，直接傲娇走人。
顾菀的手顿在空中，苗宗翰也尴尬得不行，忙着找补，“她...今天喝多了，顾菀，你、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顾珩走过来牵起顾菀的手，“苗老宽心，我们还不至于跟狗一般见识。”
说完，拉着顾菀走出了餐厅。
这样一顿饭，不欢而散。
一直安静看戏的顾瑶此刻发了条微信出去，“他们走了。”
......
车上，顾珩温柔开口：“在想什么？”
缓过神的顾菀闷闷地吐出一口气，对顾珩比划，“乔翘目中无人，能要这种人当助理的人又能好到哪去，拜师的事情，我想要慎重考虑一下。”
她的表情里有惋惜，顾珩全都看在眼里。
“可是苗宗翰的资源很好，能当他的徒弟，你的未来不可限量。”
顾菀撅着小嘴，“可是他助纣为虐！明知道乔翘的话有多不礼貌，他不但不制止她这种行为，还为她找借口，这种师门，不入也罢。”
顾珩：“那你有没有想过，乔翘其实不是他的徒弟？”
顾菀惊讶地睁大眼睛，“是什么，情妇？”
“小脑袋瓜一天天都想什么呢！”顾珩用手指顶了一下她的额头，“苗宗翰是乔翘的外公！”
顾菀：“你怎么不早说？”
“乔翘母亲就是苗宗翰的私生女，苗宗翰怎么会把乔翘的身份公之于众？这些只不过是我在暗中调查到的，要真放在明面上，就真的断送了你和他的师徒缘分。”
顾菀若有所思，“那一切都说得通了，苗老不是在偏袒他的助理，而是在保护他的外孙女啊！”
“所以你应该明白，乔翘今天是酒后吐真言也好，故意针对你也好，归根结底还是靳穆阳。你要是还想拜苗宗翰为师，就赶紧和靳穆阳说明白，免得乔翘找你麻烦。”
顾菀：“乔翘误会就算了，你还不相信我和靳先生是清白的？”
顾珩眸色深深，幽幽道：“靳穆阳就是喜欢你，只有你傻乎乎的想和他保持清白。”
“我不傻！”
顾珩轻哼，转身打火启动车辆，没再说话。
反倒是顾菀心里泛起了嘀咕，如果靳穆阳真的有这个心思，她必须尽快约他出来说清楚，最好是...叫上乔翘一起。
想了一路，快到锦官城的时候，她拿出手机刚要给靳穆阳发微信，顾珩一个急刹，她一个没拿稳，手机就窜出去，掉在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