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小圆脸扔到地上，白婉清没有马上休息，而是缓慢地活动着自己的胳膊腿。
    张老看着白婉清的动作满意极了。
    “丫头，你家有当兵的？”
    “老头，别想套我的话。”
    “有人能给我解释下现在到底怎么回事吗？”冯强弱弱地插话。
    “小孩子，别瞎打听。”
    冯强委屈巴巴地抱着自己的包。
    “话说，你这什么身体素质？！跑不过我也罢了，怎么连个老头都跑不过！”
    嫌弃地看着弱爆了的小圆脸。
    “她可是张老！我看是你比较变态吧，能跑过他！”
    “还敢顶嘴！”
    朝着小圆脸脑袋上拍了几下。
    “后面我们应该怎么走？”
    “后面我们得装扮下了。”
    经过白婉清的一通鼓捣，卖唱爷孙三人就出现了。
    不对，现在不让出现有伤风化的产物。
    “爷爷！咱们快去找我未婚夫吧！”
    “哎，出发！”
    冯强无语地看着兴奋的爷俩。
    他实在无法想象，那么漂亮的女生咋能将自己画得又脏又丑的。
    重点是张老！张老还跟着她胡闹！
    “臭小子，机灵点！”
    被白婉清打了一巴掌，总算是回过神来，浑浑噩噩地跟上了二人的步伐。
    奇怪的是，跟着白婉清，在这个到处都需要介绍信和粮票的地方，他们竟然一路到了东北。
    闻闻身上已经馊了的衣服，白婉清总算是大发慈悲，带着他们到了个厂子的澡堂子。
    白婉清拿着一兜子鸡蛋糕塞给机械厂的看门大爷，那大爷就让他们进去了。
    可能是看他们太脏了，还好心地借了他们半块胰子。
    “老妹呀，别着急，叔给你看着，你们洗透了！”
    麻木地给张老搓着背，冯强已经不想有自己的思想了。
    “臭小子！你觉得这些日子苦吗？”
    他们这一路爬火车皮，坐牛车，爬山下河的，从小到大，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再看张老和白婉清，哪里有一点苦相，分明很享受。?
    “张老，我想不明白，明明有人保护，咱们坐火车就可以直达的。”
    “哎，你那满脑袋的数据分出十分之一来，你早就找到媳妇了。”
    “这和找媳妇有什么关系？”
    “还好我不是就你一个徒弟，不然到了底下都得气活了。”
    无缘无故被说，小圆脸气鼓鼓的更圆了。
    等到三人再见面，总算能看到原本的样貌了。
    那大爷看着变样的三人，眼泪都飙了出来：
    “丫头，你真是好样的，带着个老人，还带着个傻弟弟，这是大爷的一点心意，你留着路上吃。”
    看着和看门大爷依依不舍的白婉清，冯强狠狠地咬了一口饼。
    白婉清让他装傻，他不是没反抗了。
    张老让他去要吃的，最后被打了出来。
    从那之后，最后一点要反抗的想法都破灭了。
    “还有两个省。”
    白婉清看着脑子里地图，这已经是白小球能找到的最全的地图了，可是还是有很多地方不完整。
    她还要结合现代的地图判断，然后看着苏长留的定位对比着判断路程。
    这天阳光明媚，老远就听到了卡车的声音。
    “傻小子，你是不是走累了？”
    张老也听到了远处的汽车轰鸣声，只有冯强还傻呵呵的。
    木然地点头，然后就被白婉清一把推了出去。
    这里是山路十分狭窄，这时候的路能过一辆车就不错了，若是走对头，还要倒车错车，当然，以这时候车辆的数量，在这山路上轻易也不会碰到对头车。
    卡车老远就看到了三人。
    “大哥！有人劫道！”
    “停车，我看看是哪个瘪犊子，敢劫老子的路！”
    “三愣子！你可不许惹事，二柱开过去。”
    “二哥，别别，那里有个小妞，张得好看呢。”
    “你个四傻子！眼睛全在娘儿们身上！”
    车厢响起了一阵淫笑。
    “老五，你怎么看？”
    “大哥，停车吧，这小妞能卖个好价钱！”
    大卡车停在三人身前，白婉清往车内望了一眼，原主的记忆忽然复苏。
    缩在车窗最角落的那个人，竟然是打死原主养父其中的一个人！
    左边的唇角微微挑起，若是苏长留在一定会警铃大作，可惜在场的没人认识。
    “大哥，我们要去黔省投奔亲戚，能否捎我们一段路？”
    “你们是哪的人，咋跑这大东北来了？”
    四傻子贱兮兮地对着白婉清说话。
    “我爷爷身体不行养不起我和我的傻弟弟了，打算给我送的亲戚家去。”
    白婉清和小圆脸看起来都显小，那几人也没有起疑。
    那个老大见三人没什么行李有些失望。
    白婉清见那老大的样子，特意从兜里摸出来一块糖，顺手戴上了一个金镯子。
    这个应该是当初在火车上那个小偷搜罗来的。
    就怕那几个人看不上自己，还特意多露了几下。
    那老大看后，二话没说，拿出水来。
    “你们走这么远，都渴了吧。”
    看着给他们三人倒的水，白婉清和张老对视一眼都接过来喝了。
    小圆脸看他们俩都喝了，也拿起来喝了。
    “真甜！”
    白婉清用眼神询问张老：您确定这傻孩子真有用？
    张老扶着额头躲避白婉清的目光，真不想承认这傻孩子是自己的门生呀。
    只有小圆脸一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摇晃的大卡车车抖里，白婉清和白老渐渐入睡，冯强已经打起了呼噜。
    等到天黑了下来，车竟然没有停下的迹象。
    “丫头？”
    “嘘！”
    夜色中，白婉清比了个手势，张老岁数大了但是眼神极好。
    手在旁边的苫布上摸索，总算是摸到了一角，慢慢打开。
    一个胖娃娃，再打开一对母女，这个女娃娃穿得不错……
    看着横七竖八的十来个人，二人都傻眼了。
    猜到了这几人不是好人，在水里下药，也猜到了是拐卖人口的，可也没想到这些人如此大胆。
    “这货能撇了不？”
    嫌弃地看了眼呼呼大睡的小圆脸。
    “别，他……算数还行……”
    张老说这话是真的很没有底气。
    “张老，我咋觉得你不像当兵的，倒是想土匪。”
    用疑惑的目光扫视张老，张老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祖上接受过招安……”
    白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