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过后，一人一妖的反应截然不同。
比起白落落怒不可遏的神情，章小云要显得冷静的多。
她明白男人大概率正在一旁看着，反应过激反而只会让自己丑态百出。
果不其然，不懂得控制情绪的白落落随即开始嘶声大吼。
“封远！我知道你在，你给我出来，封……”
不等蠢狐狸喊出第二声，封远大步走来，抬手在她头上轻轻一敲。
“别喊了，也不嫌丢人。”
【你好意思说本宫丢人】
白落落一双狐媚眼眸里是说不尽的委屈，她现在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封远这半个多月都和章小云这只“狐狸精”腻一块了！
封远深知解释在这时是最苍白的语言，顺其自然地牵起白落落手掌。
“换个地方聊。”
也不管白落落是否同意，封远拉住她走入电梯，从头到尾都没再多看章小云一眼。
“那个……我不当电灯泡。”
一旁红皮狐狸识相溜之大吉，章小云迟钝片刻后，最终还是选择跟上封远走入电梯，一言不发地望着封远和白落落紧握的手掌，眼眸微微垂落。
三人来到附近一家高档烤肉店，封远问服务员要上一间包厢。
进门后，白落落终于是憋不住火气，准备好好质问一番这对狗男女，可嘴笨的她寻思半天，最后也只憋出一句。
“你们……你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本宫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渣男！】
封远没有回答，只一边点单，一边感受着蠢狐狸那近乎凝结的怨气，与此同时还有服务员八卦的目光。
作为一家人均消费四位数起的烤肉店服务员，他们的提成和顾客消费多少直接挂钩，所以说判断出顾客财力，推荐相应价位的食材很有必要。
时间一久，便逐渐掌握一套看人的准则。
反应一个顾客财力多少并不局限于其穿着，更重要的是看他是和什么人吃饭，尤其和女人单独来用餐的男顾客。
先看他身边女人样貌，再看那女人对他态度，从而大致推测他的财力。
虽说不是百分之百，但七八成准确率总是有的。
就像今天，眼前顾客身边的两姑娘一個化着淡妆，一个素面朝天，却仍旧能秒杀现在大部分浓妆艳抹，照片还精修的当红女星。
除此之外，两姑娘对男人的态度也极其微妙。
长相可爱那位进门后一句话也不说，倒上一杯茶水后就静静地坐着，眼神不停微微瞟动观察男人神态，活像只仰人鼻息，始终得看主人眼色过日子的小宠物。
高挑性感那位虽说敢给男人甩脸色，力度却不疼不痒。从对话分析来看，她应该是捉奸的一方，可即使这样都毫无底气，那基本可以断定平日也一定被男人拿捏得死死的。
而男人坐在她们中间从容不迫，将本该是水火不容的修罗场始终控制在一个恒定的温度。
“有什么肉质嫩一点的牛肉推荐吗，切记不要味道过重的，我女朋友受不了。另外酱料可以清淡一点，我女朋友不喜欢辣。”
一听封远询问，服务员赶忙上前推荐，果不其然，哪怕推荐再贵的食材，封远都会点击＋1，随意且轻松，直让他心里乐开了花。
运气不错，提成十拿九稳！
点好餐，服务员又恭敬地望向章小云问：“这位女士有需要注意的事项吗，要不要先来杯柠檬水……”
“不用。”
封远语气冷漠，再问道：“有冰淇淋吗，给我女朋友来一个。”
“只用一个吗？”
“嗯。”
“好，我这就给你安排。”
话说到这，服务员基本能看懂是什么情况，看向章小云的眼神不免捎带上几分同情。
几分钟后，上好的牛肉被切得又大又薄端上桌，用佐料腌制好，放在铁板上吱吱的叫，一会就打成卷，放在嘴里一嚼唇齿留香。
封远也没让服务员动手，自己用镊子烤着，肉片还没断生带着点血丝他就夹出几片放在自己的盘子，剩下的等烤熟就推到白落落那头，土豆片，地瓜片烤的焦香酥脆，煎的粘豆包两面金黄，这些微甜的东西他一口不吃，都是白落落爱吃的。
三个多月的相处后，蠢狐狸爱吃什么封远早就烂熟于心，甚至可以说比蠢狐狸自己还清楚。
吃着吃着，白落落心里的火气也慢慢消散，时不时瞥看上一眼章小云，心中的感受一言难尽。
只见章小云强颜欢笑的同时，还得拿起筷子吃上一两片烤肉，只怕是扫了封远兴致。
那低落情绪被白落落清晰感知，原本想着跟对方揪头发的她心里竟是泛起丝丝同情和不忍。
【搞得好像本宫故意抢她男人似的。】
一顿饭吃完，封远和章小云到底是什么关系好似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白落落清楚认知到自己大概率控制不了男人沾花惹草，只能退而求次。
【本宫在他心里的分量应该和别的女人不同吧。】
【管他呢，反正最后他得被本宫吸干！】
放宽心情的白落落仰起头，满脸享受地迎接封远给她擦拭嘴角。
结账离开饭店，封远驱车回到他和白落落的住处，下车前他取下钥匙丢给后座的章小云。
“你自己开车回去吧。”
目送二人上楼，章小云心间酸楚翻涌，本以为自己和别的女人有一场针尖对麦芒的修罗场，结果到头来男人的态度告诉她，她现在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
曾几何时，白落落享受的一切对她来说是唾手可得……
控制不住泪腺的她泪珠子吧嗒吧嗒地滴落在车钥匙的奔驰标上，好一会后才稳定住情绪，挪动到主驾驶准备开车离去。
忽得手机屏幕亮起，弹出封远发来的消息。
[没走远的话买两条丝袜送上来，落落要穿。]
“呵……呵呵……呵呵呵……”
看着消息，章小云脸上表情近乎陷入一种病态的癫狂，不知是哭是笑。
可到最后，她能做的也只有点击回复并询问。
[好，款式需要注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