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飘远，多托雷正酝酿着下一步的计划，房门却突然被人敲响。
    “博士大人，您属意的愚人众招新计划，第一日已经进行完毕，这是报名之人的名单，还请博士大人过目。”
    多托雷动作一顿，丢下手里衣服穿一半还露着圆鼓鼓肚子的小九，抬步走到门口。
    房门打开，外面的愚人众士兵正恭敬地低身行礼，手里捧着一本册子。
    多托雷拿起来，认真看上面的名字。
    按照他的猜测，程言现在已经知道自己在何处，如果他对自己还有半分在意，以程言的性子，一定会不管不顾地来找自己。
    而据昨夜醉酒的程言的反应，现在自己在他心里的优先级一定是最高的，不然那几个怎么会一个都留不住他。
    名册被翻遍，可多托雷竟没有找到程言的名字。
    不信邪地从头再翻一遍，开口询问面前的愚人众士兵。
    “来报名的人里，有没有出挑的。”
    愚人众士兵眨眨眼，话语吞吐起来，“有的，前两个报名的人，长相都很出挑……”
    话音落士兵心里就后悔了。
    博士大人难得交给自己办一件事，如今这么问一定是想知道有没有实力强悍的人，可自己却只注意到两个长得像小白脸的人，博士大人一定会对自己狠狠失望！
    这般想着，士兵的头都低了，等着面前的人发落自己。
    耳边却只听到名册被翻动的声音。
    多托雷听到士兵的话，重新翻回第一页，盯着那两个如同墨团一样的字迹瞪了一眼。
    墨迹深深，隐隐约约能辨认出是“程言”两个字。
    多托雷心内腹诽，分开这么久一点长进都没有，这字写得像是被小九爬了一样。
    见面后一定要揪着他练字，险些让自己没能找到他的名字。
    名册被合上，多托雷把名册递给愚人众士兵。
    “做得不错，明日按照这上面的人进行进入愚人众的第一重测试，我会亲自去看。”
    士兵用力点头，恭敬回复。
    “遵命！博士大人！”
    屋外月光明亮，刚刚才入夜，多托雷却已经期待起明日的到来。
    要见程言，但不能给他太多甜头，不能表现得毫无芥蒂，要让他意识到，自己不会一味地顺着他，也不会面对他与那些人复杂的关系装聋作哑。
    转身回房，多托雷看到桌上的小九似乎动了动胳膊。
    似乎是改造身体的后遗症，现在手动让小九陷入沉睡的时间越来越短，就好像……他真的在变成一个生命，而不是只有一具像人类的躯壳。
    正想着，桌面上的小九就已经醒了，小小的白团子似的人慢吞吞坐起来，看到自己露在外面的肚子还愣了一下，随后便抬手自己给自己系扣子，肉乎乎的脸绷着，像个小大人。
    衣服穿好，小九按着桌面站起来，扶着桌沿往下爬，桌子有些高，小九压根够不到地面。
    视线已经看到多托雷，却没有向他求助的意思。
    多托雷也只是站在一边看着，直到小九走到门口要推门出去才把他拽回来。
    小九挣扎踢打着，短短的四肢十分柔软，打在多托雷身上不痛不痒，不像从前机械一样的身体，随意一下就能把人踢青一块。
    多托雷按住不停挣扎闹脾气想见程言的小九。
    “程言明天会来这里，如果你听话，我可以让你看他一眼。”
    小九捶打多托雷的动作一顿，小手转变动作，攥住多托雷衣领，眼底流露出渴望。
    多托雷给他整理好袖口。
    “你主人业务很繁忙，这你是知道的吧。”
    小九对着手指不说话。
    “你跟我是绑定的，如果你配合我，你主人就能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只跟我们在一起。”
    小九圆溜溜的眼珠转了转，视线转到多托雷脸上，眼底流露的渴望更明显了。
    多托雷捏了捏他的脸，“这就对了，你要听我的，才能跟你主人相处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