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程言震惊的表情过于明显，赞迪克跟他对视的瞬间立刻变幻表情，堪称和煦温和的表情消失，重新换成一张冷冰冰的脸。
    “还知道回来。”
    声音刻意压低，语气也冷得像掺了冰碴子，程言听着却安下心。
    长长舒一口气，“呼，这才对嘛，赞赞怎么可能对我那么温柔呢。”
    赞迪克一噎，本不存在的怒气暗自升起。
    程言走到他身边，凑近看赞迪克手中成摞的纸片。
    “赞赞在做什么？怎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赞迪克没开口，只抬眸认真打量程言，“你去哪了？”
    视线自上而下在程言身上扫过，经过锁骨处时停顿下来。
    伸手触上那抹嫣红，赞迪克疑惑，“你被虫子咬了？”
    程言立刻抬手捂住，咳嗽两声才开口，“没，没事，不小心被叮了。”
    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人那真实的疑惑表情，程言藏住嘴角的笑意。
    赞赞居然这么纯情，吻痕都认不出来。
    随即又是庆幸，幸好赞赞没有认出来，不然他还真的不好交代。
    思绪飞走的期间，赞迪克已经拿出一盒药膏，盖子打开，淡淡的清香味飘出，让程言忍不住耸了耸鼻子。
    “好香，这是什么？”
    赞迪克伸指揩出一点，按在程言锁骨处轻轻打转涂抹。
    “药膏。”
    如果说方才赞迪克的温柔是程言的错觉，那现在赞迪克的表现几乎是让程言又惊又喜了。
    抬手握住赞迪克手腕，程言表情严肃得如同一个即将踏上战场的勇士。
    “赞赞，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吧，我承受得住。”
    明天的太阳一定要从西边出来了，这么温柔的赞赞在这个世界里不可能出现。
    赞迪克抹药的手一顿，因为程言这句话额角冒出黑线，随即手上更加用力，直接按在程言伤口上，疼的他嘶嘶抽气才撤手。
    “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动不动就发脾气阴晴不定的人？”
    程言眨眨眼，眼神飘忽开口，“也，也没有啦，赞赞你不是一直都在发脾气吗。”
    赞迪克:你好的很。
    看到眼前人立刻黑沉下来的脸色，程言立刻顺毛，“开玩笑的赞赞，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就连你对我爱搭不理的模样都很迷人。”
    程言边晃着赞迪克胳膊，边眯眼等待以往已经招呼到自己屁股上的手。
    可疼痛感久久未到，程言又疑惑地睁开。
    “赞赞……”你居然没打我屁股？
    没挨打反而难受起来的程言仰头看着赞迪克，却被他抬手揉搓了一下头顶。
    “休息了。”
    话音落转身上床，还贴心地给程言留出位置。
    程言:不对劲。
    连忙在脑海里询问系统，“系统，赞赞他怎么了？这么温柔我一点都不适应。”
    【……可能他心情比较好吧】
    “难不成是太久没见我了？可我才走了半天，等等！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系统没再回复，程言却自顾自念起来，躺在床上钻进赞迪克怀里，被他揽着腰搂好，甚至还破天荒获得了枕胳膊的机会。
    一系列不寻常的行为让程言疑惑，当事人赞迪克心里也是同样地忐忑，或者说，期待。
    生日对于一些人是很重要的日子，可对于另外一些人，这天不过是一年中与其他日子相同的普通一天罢了。
    对赞迪克来说就是如此，他并不觉得这天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不过是这世上多出一个有机质生命体的日子罢了。
    可他遇到了程言，赞迪克还能想起那次大会上程言那惊天地泣鬼神的“表白。”
    让他对这种大型活动都有了阴影，可生日……似乎不需要大办吧。
    他跟程言两个人过就可以了。
    想到今日去刹诃伐罗学院时听到的话，那两名学生说在帮程言做什么事，又是采花又是寻找做蛋糕材料的。
    闭着眼睛都能想到程言要做什么。
    虽然对这天不在乎，可赞迪克心内还是有隐隐的期待，从来没人和他共度这天，不知多了个人之后，这天会有什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