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感觉很不对劲。
    楚怡挣扎着伸出手，她没有向曹海舒求救，而是去拿自己手边的手机。
    “叮咚！”
    竟然在这时候突然有了信号，接收到几条消息。
    密密麻麻的推送全是顾君礼发来的。
    [马上找个借口离开曹海舒家，他要对你不利，或者马上报警！]
    [等我，我马上到！]
    “想求救？别想了，”曹海舒拿起楚怡的手机，狠狠在地板上砸了个粉碎，“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你想干什么？”已经嗅到危险气息靠近，楚怡的余光在找寻视线范围内可以当作武器的东西。
    可是桌面附近被收拾的很干净。
    曹海舒像是早就布好了这个局，没有留一丝可以反抗的机会给楚怡。
    指了指一旁的监控，曹海舒冷着脸笑道：“等会监控会拍下我睡你的过程，如果你给我一千万，我可以保密不告诉顾君礼。”
    “要是你不肯给，我会让视频挂上所有网站，帮你上热搜。”
    “你这个混蛋。”楚怡使劲咬了一口舌尖，疼痛感传来，让她找回几分清醒。
    趁着曹海舒自鸣得意，放松警惕，楚怡抬脚狠踹，踢得曹海舒灵魂升天，捂着双腿中间浑身哆嗦。
    刚才那杯果汁被下了药，楚怡浑身使不上劲。
    即使求生的理智和恐惧感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手脚还是逐渐不听使唤。
    跑出去没两步，愤怒的曹海舒从后扯住她，将人一把摔在地上。
    “看来你不喜欢沙发，更喜欢地上？好，我成全你！”
    男人咬紧牙关，声音怨毒愤怒。
    在楚怡的身后是衣服摩擦的沙沙声。
    她知道，要是再逃不出去，这个恶魔会将她吞噬啃尽。
    “别动，你逃不掉的！”曹海舒从后狠狠掐住楚怡的手腕。
    他身上冒出的每一道气息，都让她害怕、战栗。
    “砰——”
    突然间，三米开外的大门被什么狠狠踢了一脚。
    门板震动，墙上腾起一股白灰。
    什么情况？
    曹海舒的动作愣在原地。
    “砰——”房门被更为强大的力量踹开。
    在一片白烟氤氲中，顾君礼从外冲入，毫不客气一脚踹在曹海舒的脸上。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曹海舒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踹得脑袋又晕又糊。
    那具瘦弱干瘪的身躯往后滑行几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会哼哼。
    “你这个坏蛋，看脚！”
    “汐汐，别过去，小心！”
    顾景衍配合着顾君礼刚踹完门，就看见顾汐汐一路小跑，那小背影颠颠的，像是赶着抢什么珍奇珠宝。
    原来顾汐汐是抢着想踹曹海舒第一脚。
    可是被顾君礼抢了先。
    小奶包被人赶了头，还不服气，曹海舒滑飞出去，她马上赶过去补刀。
    那小身板小腿的，被她踹两脚也没什么影响，曹海舒只顾着躺在地上哼哼。
    谁知道顾汐汐没那么简单！
    她直接绕到曹海舒腰边，从地上捡起那打翻的水杯，对准两个大腿之间的目标，狠狠一丢——
    “啊啊啊啊——”
    曹海舒再一次捂住要害，痛得眼泪狂流，浑身发抖。
    就在他魂不附体时，顾汐汐也不客气地绕到他脸边，抬起小脚就往那张恶心的脸上狠踹了几脚。
    十几个清晰的鞋底印重叠在曹海舒的脸上。
    “可恶，你个臭小鬼……”曹海舒暗暗咬着唇，疼痛催化着愤怒燃烧。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突然一只黑色皮鞋狠狠踩住曹海舒的肩膀。
    那力道是成年男人的狠劲，连带四周的空气都在变得稀薄、凌厉。
    疼得半死的曹海舒转了转头，正好迎上顾景衍冷漠却极具攻击性的注视。
    “不许动。”
    短短三个字，仿佛成了禁锢曹海舒的咒语。
    “汐汐，踹吧。”
    “好耶！”
    小奶包拍拍手，左脚踩了右脚踩，最后累得自己哼哧哼哧，找了张板凳休息。
    躺在地上的曹海舒一动不敢动。
    他怎么也没想象过这样的地狱场景。
    顾家人除了不在家的老三，全体出动来搞砸了他筹谋已久的计划。
    完了，彻底完了……
    顾君礼用自己的外套裹上楚怡，抱着她不断安慰，哪怕心里怒火难消，可他还是第一时间遏制了。
    现在的楚怡需要他在身边。
    揍那个混蛋固然解气，可是楚怡比解气更重要千万倍。
    顾晚薇走上前，将大门门锁捣鼓了一下，重新关上。
    门锁虽然坏了，但是暂时还能把门还原。
    “大哥，你打不打啊？不打别占位置！”顾晚薇在屋子里晃悠。
    最后笑着抽起来一把实木椅。
    顾景衍眉目一沉：“不可以，会死人的。”
    “切。”顾晚薇失望地把椅子放回去。
    又从厨房找来一把菜刀。
    “这个更加不可以。”
    “行吧。”
    顾晚薇撇撇嘴，决定直接用脚踹。
    她二话不说对着曹海舒肉多的地方就踢踹，那力道比顾汐汐大多了。
    尤其高跟鞋的鞋跟又尖又长，每一下都踹得曹海舒鬼吼鬼叫。
    【对了，别忘了证据啊！】
    【监控！】
    没错，监控既可能成为曹海舒威胁楚怡的筹码。
    也可以是指证他的证据。
    顾汐汐假模假样抬起小手，往高处一指：“拔拔，那是什么？”
    她是个四岁小奶包，最好是不要显露出太多成人的智慧。
    想要提醒大家的顾汐汐不好说得太直白。
    顾景衍循着看过去，立即明白过来下一步该做什么。
    曹海舒亦是如此。
    凭着最后的几分力气，曹海舒从地上一跃而起，扑过去想抢掉在地上的手机。
    不能让他们拿到监控！
    绝对不能！
    事情失败，监控里的视频会成为指证他的最大罪证！
    那歪歪倒倒的身躯在做最后的挣扎，可还是被另外一道更为颀长完美的人影抢了先。
    顾景衍抢在曹海舒前面，一个过肩摔将他丢回地面，死死摁住他的后背。
    手臂轻松而缓慢地捡起了就在手边的手机。
    修长有力的手指掰过曹海舒的脸，用手机扫脸开锁后，顾景衍凭着监控镜头的logo，找到了对应的app。
    上面最新的视频，就是刚才发生的一切！
    他将视频转发给了顾君礼留底备份。
    曹海舒被顾景衍用膝盖压着后背，仿佛是被压在了一座大山之下动弹不得。
    顾景衍将视频转发后，将曹海舒的手机揣进了自己的衣兜，留作证据：“我相信，‘老实交代’和‘从世界上消失’，你知道该选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