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陈凡，出列
这一个星期天就这么过去了。
本来想好好休息一下，哪儿知道最后竟然领了一个五十公里急行军，不但没能得到放松和恢复，反而把最后的一滴体能也压榨干净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明天练枪，不用这么费力了。
大家抓紧时间休息，恢复体力。
但时间真的太短了，转眼一下就第二日了。
这一天早上，天还没有亮。
哔――
齐桓的哨子又吹响了。
这一次，学员们很快便在楼下集合成整齐的方队。
现在，学员们都学乖了，为了加快速度，基本都不脱衣服裤子了，都穿着睡，如果不是鞋子实在太脏，真的都想穿着鞋子睡觉了。
整齐的队伍中，很多人都在暗暗活动手指，准备在今天的训练中大展拳脚，好好的震一震老a的几个教官。
昨天陈凡说了很多话，吓住了拓永刚和吴哲，但更多的队员并不知道这些。
“全体都有，向右――转！跑步――走！目标，靶场！”
啪啪啪啪。
队伍往靶场跑去。
“今天的任务，四十秒内完成预备，一分钟内打完弹匣。”
齐桓面无表情地下达着口令。
“一分钟打三十发子弹，小意思！”拓永刚听了，当即轻蔑一笑。
吴哲也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算是落了地了。
并没有太过古怪的课目，相对简单，他们又有信心了！
陈凡看了伍六一一眼。
伍六一皱着眉，神色凝重。
他在师部当射击教官的时候，曾经跟着陈凡打过九五式，但次数不多，也做过分解与结合，但数量少得可怜，并不熟练，所以，他心中有些虚。
哔――
齐桓把哨子一吹。
嗖！
拓永刚一个箭步跳进了散兵坑。
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时间，目力所及皆在一米之内。
所以散兵坑里到底有些什么，他并不是太清楚，至少远处看不清楚。
他伸手摸枪，但只拿起来一个扳机组件。
“这是什么？”
他呆住了。
回过神后，他扭头去看旁边的吴哲，但吴哲也是一脸懵圈。
“艹！”拓永刚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些狗-日的教官――还真的像陈凡说的一样阴险啊！打靶就打靶，把枪分解了是什么意思嘛！”
众人的前方位置上都是一些拆散成了七八个部分的枪械零件，能否全摸到手还是个问题。
“组合组合！快快快！”有人喊了起来。
拓永刚这才连忙开始组合枪械。
但此时光线很暗，视野条件极差，组合非常困难，就跟蒙眼组装枪械差不多。
齐桓和几个老a淡漠地在散兵坑外走动。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没一个人开出一枪。
袁朗精力十足地观察这些狼狈不堪的学员，与其说在打气不如说在捣乱：“射击！射击呀！现在的靶子都第二批了！会扣分的！你们在原单位都算枪王吧？喂，你这孬兵！”
他嚷的是正在身边的一个兵，后者刚把枪械组装好，并且刚射出所有人中间的第一枪。
可是连瞄准具都未曾调校过，他那一枪严重脱靶了。
袁朗一脸不屑地走开。
绝大部分子弹都是跑靶，每个人的瞄具都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成才犹豫了一下换成了点射，他旁边位置的拓永刚立刻开始模仿。
很快，齐桓卡下了秒表：“停！停止射击！”
枪声最后响了一下，源于成才的一个点射。
袁朗淡淡说道：“这一组，每人扣两分。”
射击位置上站着二十一个恼火而难堪的人。
很多人根本没人有时间打完弹匣里的子弹，最惨的几个根本没机会开枪。
至少有三个兵以前只用过八一杠，根本就不知道九五式怎么用。
沉默。
二十一个学员只有沉默。
老a用步话机和报靶员通报成绩。
听到了成绩，袁朗哈哈大笑：“二十一个人总共十二发子弹上靶，这里可从来没有过这样差的成绩。”
沉默。
集体沉默！
就要爆发的沉默。
“这一组，全体扣五分。”
“报告！”
“十九，发言。”
“枪械完全分解！我们刚够组装时间！”
“一支枪在实战的故障几率有多少？我当然可以把这个几率算在里边。”
“报告！”吴哲大喊。
“三十九，怎么每次都有你？”
吴哲冷着脸大吼：“报告，枪械瞄具未经校正，校正一支枪需要多少时间？”
“一分钟肯定不够。”袁朗说完转向齐桓：“跟教官说话使用质问语气，扣除两分。”
吴哲脸色已气得煞白。
袁朗看着吴哲冷笑：“脱离瞄具就不会射击吗？这么基本的常识。只会背书的呆子！”
“报告！”拓永刚大吼一声，他也被气晕了！
“二十七发言。”
“报告！”陈凡抢在拓永刚之前大吼一声。
他的声音是如此巨大，以至于所有人都被他的声音震住了，全体都偏过头看着他。
“四十二发言！”
“报告，我想跟所有人说一句话！”
袁朗皱着眉看着陈凡，但陈凡目视前方，表情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四十二，你要说什么？”
“报告，我要说的是，作为军人，一定要有一颗谦卑的心，不要觉得自己牛-逼了自己就可以代表所有人，不要觉得自己做不到，别人一定就做不到!”
“你是意思是你可以做到？”
“报告，可以！”陈凡大吼着回答。
“四十二！”
“到！”
“四十秒内完成预备，一分钟内打完弹匣！”
“是！”
哔――
哨声响起。
听到口令，陈凡一个箭步冲进了散兵坑。
上面的枪械已经又被老a分解完了。
此时的视野条件比刚才好了一些，但还是很昏暗，不过陈凡的视力也是得到了系统强化的，所以此时看得还是很清楚，他拿起各种零件快速组装，他的枪械分解与结合早就出神入化了，此时闭着眼睛都能完成，所以睁着眼睛组装他更为快速。
只几下他就完成了组装，然后立即转身，根本看不出他瞄准，抬枪就打，先打了一个点射，试了一枪，然后再打一枪，两枪之后他就完成了校准，然后他立即用立姿打完了剩余的全部弹匣。
他用的是自动模式，砰砰砰，弹药激射，就如机枪，但枪口被他压得死死的，几乎没有太大的跳动。
“嘶――”
“我艹！”
“这家伙还是人吗？”
“怪不得他那么自信！”
全场震撼。
虽然还没看到成绩，但气势已经震住了所有人。
“报告，射击完毕，请指示！”陈凡把枪放下，小跑回到了队列之前。
“入列！”
“是！”
齐桓早就小跑着出去把靶纸拿了过来。
“报告，三十发子弹全部上靶，二百四十四环。”
齐桓伸手接过靶纸，高高地举了起来，大吼着问：“有没有要看靶纸的？有没有？”
但全场寂静，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吓着了。
拓永刚暗暗后怕，冷汗把衣服都打湿了。
“还好没说那句话！妈的，还好没说那句话！”
他悄悄瞥了陈凡一眼。
“兄弟，谢了！今天真的多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