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紧急集合
陈凡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伍六一也很快就传出了香甜的鼾声。
宿舍里很安静。
吴哲和拓永刚闭着眼睛，但怎么也睡不着。
两个人辗转反侧，床板都咯吱咯吱地响。
“二十七！”
吴哲睁开眼睛，偏出头朝上面喊了喊。
“三十九，你也没睡着啊！”
“是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睡不着。”
拓永刚看了看另外一张床上的陈凡和伍六一，有些羡慕又有些不忿：“四十一和四十二倒是睡得香得很啊！真怀疑他们是猪变的，这么能睡。”
吴哲笑笑:“人家是侦察兵出身，侦察兵的一个能力就是想睡就睡。”
“我们还是特种兵呢，特种兵难道还连侦察兵都不如？”拓永刚说道。
吴哲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拓永刚说的其实也有道理啊，他们空降部队和海军陆战队的级别的确是比一般部队要高一点的，可是他们都做不到，想想就气闷！
不知过去了多久了，两个人才迷迷糊糊了起来，又过了一会儿，他们终于是睡着了。
夜色越发黑了。
外面一片静谧。
不知过去了多久了，突然，远处一声枪响，随后是点射和连发，枪声连成了一片，紧密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暴风一般，中间间杂几声闷雷般的震爆。
陈凡和伍六一不约而同地一跃而起，他们是被吓醒的，伍六一甚至直接从上铺跳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陈凡和伍六一都盯着枪声传来的方向。
此时的枪声已经响得异常的热闹了，像除夕夜十二点后的那十分钟，乒乒乓乓，砰砰咚咚。
楼下的哨兵仍若无其事地在巡逻，这至少是个还没有爆发战争的迹象。
“陈凡，这是什么枪，怎么没听过？”伍六一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有些奇怪。
“九五式自动步枪，老a的基本装备！我们跟老a打对抗的时候，你还记得吗，就是这种枪，你当时还差点被他们的诡雷给炸了！”
“想起来了，对，就是这种枪！”伍六一点了点头。
“们还跟老a打过对抗？”吴哲和拓永刚都大为震撼。
“打过一次，被打残了，我们的战损比达到了惊人的五比一，我们战损五个，他们才一个！也正是因为那一次对抗，我们才知道老a的存在！”陈凡解释。
“五比一？”拓永刚和吴哲都大吃一惊。
他们都听过相关的新闻，说是很多部队跟老a打对抗，都被虐到哭，战损比至少也是二十比一，最凶残的一个，直接五十比一。
可是陈凡他们
五比一！
真的假的？
拓永刚和吴哲都被震撼得说不出话了，这时，伍六一感慨了一声：“妈的，这种打法，至少上万发子弹打出去了吧，真是奢侈啊！”
拓永刚终于找到了一点儿自信：“不就是上万发子弹吗？平均下来一个人打不了几发的！你们不这么打靶吗？”
“我做机枪手的时候，一天就打四百发！”伍六一很是很自豪地说。
“机枪才打四百发？我们空降兵那块是九五突击步枪，每天早上就打四百发！打完了再去吃早饭！今天可以上枪了吧？我一枪在手，让他们知道老a也不过如此。”
吴哲也有点儿跃跃欲试的：“嗯，我们那里也是每天一千发以上。我手枪左右开弓二十五米不带瞄的。”
伍六一张了张嘴，本来想吹嘘一下的，可惜一听拓永刚和吴哲的那些话，顿时熄火了，不好意思再吹了，他一天打四百发子弹就觉得牛-逼熏天了，可是人家拓永刚一早上就打四百发，部队与部队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他讪讪地爬回了上床。
陈凡笑笑，宽慰伍六一道：“三十九的海军陆战队和二十七的空降部队，在我们国家都属于特种部队的范畴，特种部队每天打这么多弹药，只是基本操作，没这么多弹药喂下去，他们的枪法出不来，其实他们打的这些弹药量，跟国外一比，还是差太远了。
但没办法，我们国家范围广、部队多、资源有限，每年生产的弹药就那么多，只能优先满足部分特殊单位，换句话说，三十九二十七他们多打的弹药，是我们辛辛苦苦省出来给他们的！我们是常规部队，牺牲我们一下也是应该的。而且算起来，我们打那么点弹药但枪法也不算差，我们的效率其实够高了！”
伍六一听了，心里顿时舒服多了。
吴哲和拓永刚听了，则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们本来觉得自己挺神气的，每天打那么多弹药，特牛-逼，可是听陈凡这么一说，他们打的这些弹药，还是陈凡他们特意省出来的，一下子就没有牛-逼的感觉了，不但没有，而且心里还有了一种亏欠，仿佛欠了陈凡和伍六一一个人情似的。
吴哲和拓永刚顿时就都不想说话了，连忙躺下，各自想了起了心事。
哔――
哨子忽然响起。
楼下的哨声忽然尖厉地吹响了。随后是齐桓冷酷的喝令声：“紧急集合！”
“快，紧急集合，慢了就要被扣分了！”陈凡大喝一声，条件反射般开始穿鞋子！
拓永刚和吴哲跳下床来穿衣服，不可谓不迅速。
但两个人才刚刚下床，陈凡和伍六一已经如离弦之箭一般射了出去了。
拓永刚和吴哲上衣还根本没上身，更别说武装带了，两人都愣住。
吴哲忽然笑了：“二十七，我们以后别吹了，咱们吹完牛让几个小步给毙掉。”
陈凡和伍六一是第一对冲下楼的，周围还是一片夜色，最奇怪的是一个人也没有，连哨兵和刚才吹哨的齐桓也没有。
两个人刚刚站好，成才和牛志国也下了楼。
“站着别动，他们藏在暗处！”陈凡低声提醒。
其实不用陈凡提醒，钢七连多年来已经养成习惯了，几人立正站着。
噼里啪啦，越来越多的人冲了下来，大家自行地开始列队。
仍是一片空地，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这支刚集合的队伍已经有点松动，更多的是莫名其妙。
拓永刚张望着：“刚才那集合哨吹的是咱们吗？”
吴哲回答：“应该是咱们。”
“没人啊？怎么没人啊？”
“开玩笑吧？”
“谁开这种没品味的玩笑？这是军队，你当你还在念大一呢？”
陈凡听着吴哲和拓永刚的声音越来越大，连忙制止：“别说话，他们在旁边看着呢！”
“旁边，在哪儿呢？”拓永刚到处查看。
“我也没看到！”
其他人也一样，起先还不敢说话，但渐渐的就有些肆无忌惮了。
队伍的嗡嗡声越来越大。
学员们还在聊着：“我看你昨天穿着陆战服，你是陆战吧？”
“对，你哪？”
“伞兵……”
交头接耳得。
一个人影慢吞吞地从树丛后踱了出来。
“你们完了，我是教官。”袁朗笑吟吟说道。
齐桓拿着记分册出来，站在袁朗身边。
袁朗宣布：“扣吧。每人扣两分。我说我们的规则，做好事没分加，做错事扣分，一百个积分，扣完走人。两分本来是给大家见面礼的，队列中不交头接耳好像是新兵连就有吧？”
他在每一个人面前踱过，并且伴之以那种幸灾乐祸的注视，散漫而不在意，看起来是存心让人更加恼火。
齐桓刷刷地在记分册上打着叉，到陈凡等人面前停下。
“这四个不扣了，这四个是真没动。”
“已经划了，都扣了，没办法改。”
“那没办法了。”袁朗耸了耸肩，一副无所鸟谓的样子，感觉根本不把这些学员当一回事，随意欺负，任意拿捏。
“没问题。”四个老七连出来的兵只得把身一挺，大声回答。
齐桓不满地嘟囔：“上级问话，说是或者不是！这点规矩都不懂，每人再扣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