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您来这么早？”
    “小姜出差回来了？”
    推门看见王姐已经到了，来的真早。她特意早来会儿，路上时间充裕，顺便观察一下。
    周围有没有人跟着她，一路换乘汽车，留心跟着他上下车的人。
    昨天那个人还在，剩下不知道还有没有跟上的。车上人多，看不清楚腿是什么样的。影响了她的判断，多看看总会有发现。
    拿起暖壶准备去打水，手里沉甸甸的，王姐已经打好了。老大姐勤快的让人诧异，虽说王姐人不错。
    老员工嘛，打水抹桌子扫地，这些一般情况是不会干的。职场潜规则，默认留给新人。
    提前上班打水，地也扫的干干净净。
    “新鲜吧？以后就习惯了，老职工都这样。下个月是学雷锋月，为了争个优秀科室，大家都很勤快的。”
    她还以为王姐要争取“先进个人”，谁想人家想要的是集体荣誉。
    “你这趟回来的还挺快的，几乎没耽误，还以为你得在那边待上一段时间。”
    “那边负责这方面的大姐，还挺好说话的，很快就给我办好手续了。算是我点正吧！几乎没耽搁”
    两个人端着水，闲聊打发时间。
    “你们到的可真早，冷死了也不知道今年开春以后暖不暖和。”
    刚进门的丁姐，冻的直跺脚。和他们说话的功夫，把凳子搬到炉子旁边。烤手搓耳朵忙活的够呛。
    “你还骑车上班呐？多冷啊！坐车几站地的事，怎么也比你骑车暖和。”
    “铃铃——”
    科长屋里的电话响了，姜茶站起来进去接电话。三个人里面她最小，什么活都得有点眼力见。
    “喂，您好！这里是采购”
    “姜姜是我，晚上下班去老莫搓一顿啊！我请客感谢你给我们娘俩送饭，还有雷子今天就咱们三个。你快点啊！别让我等你时间太长了，要不就让你掏钱。”
    “好嘞，晚上见！”
    挂掉电话出来，刚刚还了得热乎的姐俩，都盯着她看新鲜。
    “小姜是不是交朋友啦？”
    王姐永远冲在吃瓜第一线，广播站姐妹花不是白叫的。
    “发小，晚上约吃饭，感谢我们几家对他的救命之恩。过年那几天，他们家没饭吃是我们几个给送的。这不是来报恩，请大伙儿吃饭。”
    “他们家过年不预备吃的？大人没在家？”
    丁姐好奇的问，谁家过年不预备吃的？过的是什么日子，大过年的靠别人接济。
    “我发小他妈妈不会做饭，他爸值班忘了给娘俩做饭。过年饭店不开门，只能靠大家送点现成的。”
    丁姐想什么很好猜，八成以为秦姨他们，是揭不开锅的人家。
    “你发小的妈妈不会做饭？哎呦，看看人家过的那叫生活，咱这只能叫活着。我这一天天的洗衣服做饭的，没一天歇着跟人家比不了。”
    “你咋不跟种地干活的妇女比比，人家干活工分不比男人少，家里家外的一堆活也没拉下。做人得知足，凡事都往上面瞧，累死你也追不上。”
    姜茶为什么喜欢跟王姐待着？人家活的通透，八卦吃瓜那是她个人爱好，又不影响人家的三观。
    王姐什么都看得明白，和这样的人交际不累心。
    “科长好！”
    “早上好！”
    “老邵，早上好！”
    陆陆续续的同事进门，科长还是踩着点进来，精确的好像强迫症。
    到点背着包往外跑，单位离老莫太远，去的晚了广进肯定唠叨。
    “今天小姜下班怎么这么着急？小腿捯的还挺快！”
    同事从窗户看见她一路小跑，顺嘴说了一句。
    “人家有饭局，发小请客肯定得快点儿。她的那些朋友哪个简单？没听着人家说，朋友妈妈都不会做饭。得是什么人家，当妈了连饭都不会做。”
    丁姐冒着酸气向同事吐槽，谁不羡慕这样的日子。
    “是吗？肯定不是一般家庭。人家跟咱们可不一样，难怪下班跑的快，这种聚会要是我请假也得到。”
    有人搭话让丁姐相当激动，就是嘛假清高什么呀！还不能让人吐槽两句，真以为自己是大家小姐呢！
    “可不嘛！小姜心眼子真多，瞧人家送礼专门往心坎上送。”
    “他们去哪吃饭啊？咱们请客去趟国营饭店了不得了，您说他们得去什么地方？”
    “听说他们那些人都喜欢去老莫，哎呦！我从门口过都肝颤，上那吃一顿得花多少钱？人家半大孩子经常去，这种日子咱们是过不上喽！”
    直到那个一起八卦的人走了，丁姐还没想起来人是那个科室的。
    在老莫等餐的姜茶完全不知道，有人已经在单位盯上她。
    “干杯！祝我们新的一年越来越好！”
    “干杯！祝我们新的一年健健康康！”
    “干杯！祝我们新的一年平平安安！”
    三人碰杯，说着对新年的期盼。吃着大餐嘻嘻哈哈的聊着二北大炮的糗事。
    “你怎么回事？你看看衣服都脏了，干嘛呢？”
    吃的真开心，上甜品的服务员把蛋糕掉到姜茶衣服上。
    她点的巧克力蛋糕，奶油和巧克力蹭到毛衣上，想着都头疼。
    “把你们经理叫过来，怎么回事？咱这服务也差的太多了，大毛走之前咋没给你们培训一下？”
    广进的话太招人恨，大毛的服务员撤离，更换服务员是不得已。
    让他这一嗓子，纯纯的给他们拉仇恨。明明是弄脏她的衣服，再让他说话就更得罪人了。
    结账出来广进还在嘟囔，少爷脾气实在难伺候。他俩送她进门，关上大门互相看一眼。
    今天出戏唱得不错，广进少爷干得漂亮。进屋拉上窗帘，三人挤在一起，打开小纸条。
    送巧克力蛋糕的是自己人，趁机塞给她一张字条。
    “周末来家里拿消息，注意安全！小心身边出现的任何人，人已在查。”
    “周末去我家还用字条？直接给你打电话不就行了？”
    广进好奇的问，反正也是去他家，搞得这么麻烦。
    “怕有人盯着咱们，我主动去代表已经开始行动。”
    她也是猜的，又不是专门干这个的，谁知道为什么搞得这么神秘。
    送走两人，进空间洗衣服，幸好有洗衣机，要不麻烦死了。
    刚要放进洗衣机，手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仔细的在衣服里寻找，污渍那块有个钢镚。拿出来方正面都检查一遍，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五分钱硬币。
    单独放在桌子上，毛衣铺在桌上一寸寸的摸索。在餐厅弄脏以后，姜茶把衣服脱下来，装进书包。
    这会才仔细检查，不放过任何细节。
    挽好的袖口里有张叠好的字条，什么是不能好好说，东一个西一个，就不怕她直接洗了。
    “第一，最近脾气大些，装作小人得志的样子；
    第二，认真观察每一个靠近你的人，小心再小心；
    第三，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免得打草惊蛇。
    你刘叔”
    看字条姜茶觉得她要完，还惊动她刘叔，过后又该挨呲了。
    明明准备做卧底，像电影里演的一样。《无间道》现在看好像没有发挥的余地，必须按照“导演的剧本走”
    卧底第一天，平平无奇，饭有点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