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都去领自家的东西，剩下看热闹的，纷纷回家拿大扫帚，打扫胡同的积雪。
    今天人太多来来回回的走，地上的雪变得硬邦邦的，只能在用铁锹铲。
    等清理干净，姜茶累的要命。下回还得早点干活，一但踩瓷实清起来太费劲。
    回屋坐炕上，接着看大妈手机里的小说。越看越上瘾，再看外面已经天黑了。
    还没回过神，年假已经结束，早上坐在大公交上，懒洋洋的甚是想念她家温暖的被窝。
    “早啊！过年好！”
    “王姐，过年好！”
    “哎！过年好！”
    “大家过年好！”
    今天难得办公室里人都在，平日里空荡荡的办公室，坐的满满登登。
    互相之间聊着家长里短，一起吐槽过年婆婆的骚操作，家里来的客人。
    七嘴八舌的超级热闹，一上午光是姜茶就烧三壶水，还不算其他人。
    平时水开了，敞着盖子当加湿器。今天供不上大家喝的，可见人多话多费水。
    楼道里都是嘻嘻哈哈的聊天声，还没过破五，大伙儿图个吉利，谁也不会拉着脸。
    明面上不能讲究老礼儿，实际上心里都很在意，谁也不说大家心知肚明。
    “我跟你们说啊，可千万别外传，谁要是说出去，我可不认账。主要是太恶心，怕传出去影响大伙儿。
    跟你们说，年前的时候，郊区一个村子发生命案。因为没查出来，到现在还是保密的。我家亲戚是那边的，过年跟我们说，给我们恶心的。
    你们知道在哪发现的尸体吗？宰猪的时候在肚子里发现没消化的鼻子。杀猪的师傅差点儿没吓死，扔了刀直接说再也不干了。
    警察也没见过这样的，谁见过猪吃人啊！那头猪是村集体养的，交了任务猪剩下两头，村里打算分肉的。
    出事以后赶紧通知公社，上交的猪需要找出来。本来公社还嫌弃麻烦，听说吃人了吓得打算把整批猪都退回去。”
    噫！
    大过年的，说的这么恶心，还让人怎么面对家里的红烧肉，大肘子。
    胃浅的没听完就跑出去，离的老远都能听见水房里干呕的声音。
    斜对门办公室的还过来凑热闹，跟他们八卦刚才的事情。
    “你们办公室的小丁又怀孕啦？”
    屋里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王姐最坏，拽着她坐下一起听。
    八卦哪有这个刺激，弄不好正月十五都不想吃肉，待会儿看她是不是也怀孕了。
    “我家那个亲戚是大队的，就因为这个，一大家子过年没敢沾一点荤腥。要不是我妈非得给人家切点猪头肉，估计人家也没打算说。
    大过年的谁知道碰上这事，听他说完我们家喝粥咸菜好几天啦！”
    “什么事啊？矫情的连肉都不吃，就是好日子过多了。让你们连着吃几天忆苦饭，什么矫情都能治好。”
    斜对门的大姐相当不客气，说话那叫一个“直”，王姐很贴心的为她解答。
    “郊区出了件案子，原本打算分猪肉，开膛取出来一个人的鼻子。这头猪是任务猪，幸亏让公社拦下来，要不你想想，嗯？”
    “腾、腾、腾”
    水房再次出现干呕的声音，王姐挑着眉在那喝水，看样子得意极了。
    “这娘们儿嘴可欠了，我闺女结婚，她看见我准备的嫁妆，到处说嫁的是赔钱货。她男人和我家老邢关系挺好，这口气憋了我半个月。”
    是个狠人，忍到现在诚心恶心她。面上还像个没事人似的，她还是太年轻，瞧瞧人家凡事多学着点准没错。
    中午打饭，他们办公室格外引人注目。过年嘛，单位食堂伙食格外好，大家都抢着排队打肉菜。
    只有他们在窗口挨个要窝头，咸菜丝，连粥都不想喝。
    弄的谁从他们桌子旁边过，都得看上几眼，这群人过年在家吃多啦？
    小道消息的传播速度相当快，等到下午水房就没消停过，猛不丁的还以为大伙儿扎堆怀孕呢！
    姜茶原来也以为就是个八卦，有点恶心就吃几天素，过几天就好了。
    谁想下班在大门口，看见久违的小童，刚开始都没认出来，直到她叫姜茶的名字，才看出是小童。
    当初胖乎乎的孩子，现在瘦很多，穿着棉衣人都显得憔悴。
    “哎呦，小童你回来啦！太好了，走吃饭去。”
    高兴的给她一个拥抱，打算请她吃饭，一边吃一边聊。
    “不了，最近吃不下，咱们就找地方聊聊天吧！”
    大冷天也没地方去，和门卫室说一声，她俩去食堂找个旮旯，坐那聊起来。
    “我去打点晚饭，咱们简单吃两口。省的你回去在吃了，食堂又不是饭店，你可别给我省钱。今天好像有猪肉炖粉条，等着我给你打饭去。”
    “呕”
    还没等她起身，小童就恶心上了，看的姜茶直发懵。以前看过资料，据说有一些人渣，利用身份欺负下乡的知青。
    小童这个时间回来，身体还暴瘦，不会是？
    “你还好吧？要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紧紧的盯着她，这个年代私自做掉的很多。大出血的，终身不孕的，甚至还有付出生命的。
    生怕她一时想不开，随便用什么办法解决，关乎一生的事情，绝对不能草率。
    “那个你是不是……”
    “你也知道啦！公社书记还说不让往外传，就怕大过年的引起恐慌。现在那批猪还在呢，领导都快愁死了。”
    嗯？
    还好！还好！不是她想的样子，原来吃人的猪是在小童下乡的村子。
    难怪瘦那么多，谁赶上也得暴瘦。不吃饭也不是太客气，原来是她真的吃不下。
    他们办公室听说就已经恶心的不行，小童他们在村子里，杀猪分肉肯定在现场。
    想象那个画面，她都觉的胃里翻江倒海。要说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但是跟每天吃的香喷喷的猪肉联系起来。
    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要是照照镜子，就能发现脸色都不好看。
    “我们知青院离猪圈那边最远，当初村里人怕下乡的孩子没深浅，住的太近再吓着养的猪。
    所以给我们的院子，修在村子的另一头。平时打草喂猪的事，也不让我们插手。
    调查我们几天，还都有证人，就让我们先回来。离家近的可以回来住几天，离的远的只好在村子待着，谁也不能出首都。”
    好家伙，幸亏不是像小说里那样，柔弱的知青负责喂猪。他们能还回家，也算是间接证明清白。
    事情发生在年前，真的要是传开，春节谁家也过不好。好不容易买点肉回来，谁不得掂量一下是不是漏网之鱼。
    姜茶决定今年就算是吃，也得吃空间的猪肉，外面的柴猪肉再香，今年也不想看见。
    “我跟你说，当时村里的老人就说，猪是吃杂食的，它什么都吃。这次要不是村里提前杀猪，也不会发现。
    那个杀猪的师傅临时有事，就把村子的杀猪日子提前了。要不应该是腊月二十七那天，结果提前到腊月二十三。”
    太可怕啦！真的按照安排好的日子，肚子里面都消化干净，村里人再把肉吃掉。
    最早日不落的疯牛病怎么来的？朊病毒怎么来的？想想都感到后怕！
    天色太晚了，和小童约好周末一起去逛百货大楼。不能在一起吃吃喝喝，那就一起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