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摸了摸小慧的额头，依旧是和善的微笑，她很满意，终于把王楚的心神唤醒了。
    “楚郎，食材俱已准备妥当，请原谅我私自做主，用了一半。”上官致歉道。
    她也是为王楚考虑，她不了解厨道，以为做出蕴含特殊功效的美食，对心神的消耗应该极大，成功率也低，王楚已经有些状态不好，还是不要再增加压力了。
    王楚扫视一圈，烟囱被上官用铁木包裹修补好了，房顶上生出一朵吸收空气的花，代替了抽油烟机，室内并没有多少烟雾。
    一旁的桌子上摆着十道菜，有荤有素，被元力封锁着，不让温度和香气流失。
    王楚这才发现，自己走神的时间可不短了，也难怪小慧会那样说了。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挽起袖子，取出了食谱，用精神力一张一张翻阅，寻找上官备好的菜的搭配。
    本来他可以直接选择知识灌输学习食谱的，但还是因为天赋的原因，他怕记不起来，还是实物容易查找。
    “现场看菜谱，果然不靠谱。”小慧小声嘀咕道。
    上官也觉得奇怪，那爆炒鸡胸的效果她可是亲身体验过的，厨艺能达到这种水平，怎么还用得上小小菜谱呢？
    不过王楚历来神秘，就像是被一团迷雾笼罩，他所展现的许多能力都不合常理，就连跟他相处时间更长的郝仁、莫笑仙等都有此结论，上官也就不会大惊小怪了。
    “咱们就不要打扰楚郎发挥了，先把菜端进去，收拾收拾，等前辈过来。”上官吩咐道。
    她是想给王楚留出空间，同时也是在提醒时间不多了。
    刚才王楚愣在院子里，好像完全放下了对外界的防备，小慧几次从他身边经过他都毫无反应。
    小慧看不懂，还真以为王楚是如上官所说那般在酝酿什么，但上官却很清楚，王楚这是有心事，而且是突然出现的。
    这心事好像还很沉重，已经完全影响了王楚的状态，不可能是好事。
    她不知王楚又发现了什么，但她清楚，王楚定然又想自己扛，再让其想下去，只会越陷越深，甚至生出心魔，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所以她就借已经心有不悦的小慧之口唤醒王楚，必须让他有事可做转移注意力，事后再询问一番，替他分担忧虑。
    上官用元力托着盘子离开厨房，小慧跟在后边，但出门前还是忍不住向王楚挑衅道：“就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了，反正一定不如我宗主姐姐。”
    王楚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聚精会神地翻找着食谱。
    小慧见王楚都没看自己，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就溜了。
    这时，系统精灵从王楚体内冒出，围着灶台飞舞，最后停在食谱前。
    “你怎么出来了，挡住我了。”王楚有些着急道。
    他手握锅铲，企图将系统精灵拨到一边，可锅铲却从系统精灵身体中穿透。
    “怎么，知道了一小部分秘密后，心就彻底乱了？”系统精灵嘲讽道。
    虽然王楚有些不想承认，但他刚刚做出了拿锅铲拍系统精灵这种愚蠢的事情，足以说明他内心的慌乱了。
    “有什么事，等我应付完江前辈后再谈。”王楚有些羞恼道。
    说完，他便转动身子朝向另一边，食谱也跟着飘到他面前，可是系统精灵也紧紧跟上，依旧挡住食谱。
    “你到底想干嘛？”王楚不悦道。
    “寄主，你需要找回自信啊，你骗得了别人，难道还骗得了自己？”系统精灵郑重道。
    “我很自信，只是现在有些焦虑罢了，就让我尽快在烹饪中平静下来吧。”王楚无奈道。
    “真要是自信，你现在还会依赖食谱？上官都已经帮你把每道菜需要的材料盛到了一起，就算你厨艺天赋不行，可凭你顶级的厨艺技能，不看食谱也足够完成菜品，你不是没发现，你是选择性忽略。”系统精灵指责道。
    王楚憋粗了脖子想要反驳两句，但最后却是无话可说，事实应该怎么反驳？他不知道。
    “区区因果关系而已，一群废物杀就杀了，顶天了又能牵扯出多大的因果？宝物也是有能者得之，你可以通过本系统提前获悉情报，这就是你的优势。
    “至于我帮你完成的快速升级、功法修行这些有悖常理的神迹，都已经用正气值抵消过因果了，说实话，我比你更怕沾染因果，在这方面你放心，我绝对万无一失。”系统精灵愤愤道。
    “你连实体都没有，还怕沾染因果，你我一体，到时候也都是针对我的吧？”王楚不禁怀疑。
    系统精灵犹豫了，抱臂在半空沉浮，片刻后，它两手一摊，无奈道：“我就跟你撂个底，说实话，我也不清楚我是怎么来的，又有什么使命，只是冥冥中有种感觉，如果我牵扯太多因果，可能会发生什么难以控制的变化，会引来巨大的麻烦。
    “所以在这方面，我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今天也不怕告诉你，你斩杀恶人，相当于救下了更多人，并且帮助被残害的受害人家属报了仇，也算是大善事，知道为何在这方面一直没有正气值入账吗？那是因为这一部分的正气值全都被我用来屏蔽相关因果了。
    “能牵扯到你的，只是恶人本身命定的因果，最后也被我用你花费的正气值几乎给完全抵消，这就是为何你明明战绩流传出去，却一直没有受害人家属来感谢你的原因，也是与恶人相关的人大多没有找上门来的原因。”
    王楚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他积攒正气值越多就会遇上更多的麻烦，那是因为他没有付出正气值，系统也就没能力抵消因果。
    比如海族之乱，他出海后经历大战小战数十场，几乎没怎么花费正气值，所以很快就获悉了四龟的情报，接触到了和国与h国，最后又正对上岛龟王，与萧伯言生死大战。
    看起来是他一步一步找到了线索追踪过去的，但换一个角度看，未尝不能说是麻烦自己找上门来，若是他实力不够，估计也就活不到现在了。
    可是当他正气值不够的时候，他就不得不出去主动找麻烦，闲不住，也就造成了一种错觉，他一直很忙碌，好像走到哪都能遇上糟心事。
    但不论如何，其实系统想要表达的观点就一个，只要够强，因果也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