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战斗，没有多狂放的气势对冲，没有躁动的元力碰撞，就连破坏都被限制在了很小的范围内。
    原因很简单，这是一场戏耍，王楚掌控全部节奏，蛮牛只能被动承受，就是想要逃跑，也会被第一时间拦住。
    此时，它的背上插着五根短枪，虽说是五根，可是全都插在一个点上，枪头汇聚在一起，不断撑着伤口。
    “人类，给个痛快，不要羞辱我。”蛮牛绝望地吼道，然后轰然倒地，无法行动。
    它是真的绝望了，用力量换取速度，就是为了打这人类一个措手不及，可是，无论它的速度再快，这个人类总能在最后一刻闪避开来，并将雷枪插在它的背上。
    它知道这是元素的具现化，按理来说，破开了它的外皮防御，那直接将雷枪突入它的身体，效果更好，可是这个人类居然一直维持着雷枪的状态不散，既让它受不了重伤，又不会让它修复伤势，这是要耗死它。
    妖怪间的战斗，死就死了，弱肉强食，技不如人死得其所，可是玩弄对手，就是残暴了。
    “不愧是人类，性格真是丑陋啊。”蛮牛妖虚弱笑道。
    “对不起喽，本来我就是想留你一命的，你只要无力再战便可，谁知道你这么能抗。”王楚说道。
    他所言非虚，这蛮牛的到来，系统并未提示其是邪恶向，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他确实只是想让蛮牛昏迷即可。
    有这样一个手下败将，还留了它一命，作为后路还是比较保险的，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可是这牛妖似乎对人类敌意很大，这样还可以留它吗？
    要击杀简单，只是这空出来的领地，又会引来新的争斗，说不定就会有老猴说过的流窜的a级妖怪过来填补，这样岂不是和没做过一样嘛。
    短暂的纠结之后，王楚直接问道：“我可以放你离去，但你需要答应我，之后我带着人也好，妖也罢，在离开的时候，你要约束领地内的妖怪，放我们出行，你可愿意？”
    有生的希望，谁还愿意去死，可是有些人的脑子不开窍，有的妖怪更是死板，这蛮牛就是这一类。
    “死便死了，想让我给人类行方便，做梦，要不是之前实力弱，我早就杀人杀个痛快了，来到五行山，虽然战斗频繁，但好歹都是同类，可惜人类胆子小，不敢进来啊。”蛮牛强撑一口气，也不想落了脸面。
    王楚觉得难办了，这牛妖这么激进，肯定是受过人类极大的刺激，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屠宰场了。
    “人类屠杀你同族，所以你憎恨？”王楚问道。
    “明知故问。”牛妖回道。
    “那这五行山每天发生的死亡更多，你怎么想？”王楚继续问道。
    “弱肉强食，优胜劣汰，自然法则而已，有什么可想？”牛妖疑惑，不知道为什么，它居然想跟这个人类交流交流。
    “自然法则，呵，妖吃妖是自然法则，妖吃人也可以说是弱肉强食，怎么人吃动物就不是了吗？难道就因为种族不同？难道我们就不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之中同一片天空之下？”王楚连连发问。
    蛮牛一下愣住了，它之前哪里想过这些，只是对人类的圈养和屠杀太难以接受，被圈养的同胞毫无反抗之力，在这五行山，起码每个妖怪都可以反抗，虽然结果可能并不会变。
    可是眼前人类的话，却提供了另一种思路，人类的圈养，是因为他们的强大，可以不讲道理，在这五行山，高等妖怪面向低等妖怪的捕食，也有讲过道理吗？
    “我之前的提议好好想想，白天我应该就会原路返回经过这里，到时候给我答复，还有，别硬撑了。”
    牛妖耳中听到这句话以后，终于支撑不住，头一歪昏了过去。
    （叮，来自蛮牛妖正气值+）
    “不是邪恶向，获取的正气值打折扣，这折扣有点大啊。”王楚郁闷道。
    这牛妖在王楚的对手中也算是中等偏上水平，正常情况一百四五十万的正气值还是可以的，现在居然才堪堪过了a级的最低档位线。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以前这种的你都没有正气值可拿，就别抱怨了。”系统毫不客气。
    王楚一招手，蛮牛背上的雷枪消散，也就是看在这不是一只邪恶向妖怪，才留它一命，退路嘛，合作比赶尽杀绝更有效，但也仅限于这一类而已。
    由于王楚刻意控制了战斗的能量强度，这里的波动其实没有传出多远，不会引来其他a级，蛮牛昏在这里还算安全。
    王楚继续赶路，还是一样的套路，放开速度，吸引妖怪前来，并在沿路做好标记。
    他这一路上，连碰到的邪恶向b级都没放过，至于a级的就更不用说了，即使求饶也要干掉，绝除后患。
    探路这活，怎么可能是顺着一个方向就能走出去的，碰到难行的路径甚至断路，王楚就只能原路返回，绕过好远才能避开，渐渐的，天亮了，王楚也探出四条走不通的路，此时正是第五次行进。
    元气复苏以后，虽然大自然没有改变此处的地貌，可是妖怪之间连月的激战，却对地形造成了不小的影响，有些时候牵一发甚至动全身，所以以前的地图在此作用不大，而且指南针这样的装备也无效了。
    一棵树的树梢上，一个胖子正在远望，片刻后从树上跳下，一脸怪异。
    “不对吧，我记得再往前走，我们应该是从一座高坡跳下来的，怎么还没看到呢？”霍秋山嚷嚷道。
    “早都说了，别接这个任务，你非要接，这五行山地形图，是咱们几个能绘制出来的吗？这任务还是等碰到楚哥以后再说吧。”衣沁心不满说道。
    霍秋山也承受着不小的压力，虽说一路上也记录了一部分，可是被追击的时候哪还有心思，而且当时也没时间让红尾鹰带着所有人撤离，怎么说这里都是有两个女人的，可真是麻烦，不过衣沁心说得对，任务可以和王楚一起做嘛。
    “好吧，红尾，直接带我们飞出去吧。”霍秋山吩咐道。
    红尾鹰昂首一鸣，迎风变大，宽阔的后背足以承载所有人了。
    霍秋山率先跳了上来，笑着说道：“红尾鹰新学了一门术法，名为《破风诀》，坐在背上也不会感受到狂风，可是一次美妙的体验啊。”
    衣沁心江玉泽二话不说就上去了，可是旺财却犹犹豫豫，不敢动弹。
    “怎么了旺财，你不想快点见到楚哥吗？”霍秋山问道。
    “我恐高啊。”旺财小声嘀咕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