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的脸霎时间通红，震惊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她跟我说的。”
此刻，白杨简直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无措的站在原地，既想要解释什么，又不知从何开始解释，只能避开龙雪儿的脸，盯着她的裤腿看。
“麻烦让一下？先生？”
这句话成功让他的头抬了起来。他赶紧往旁边退了一步，随着这个动作，智商也跟着回来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要不我们另外找个地方谈？”
龙雪儿没有反对。于是两人再次来到一楼大厅，还是上次早餐时的那个地方，只不过这次没有清场。
随便点了点东西，白杨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开口：“我虽然很早就认识凌珊了，不过对她并没有什么太深的来往，她在我眼中只是一个学妹。我并不喜欢她，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如去寻找更合适的人。”
“我不想给她错觉，就拒绝了。”
对于他的说法，龙雪儿没有发表意见。白杨内心忐忑的等了半天，发现她真的不准备开口了，只能清清嗓子掩饰自己的尴尬和紧张。
“你们关系很好吗？她连这种事都告诉你了。”居然有人告白失败还到处嚷嚷，真是刷新了他对凌珊此人的评价。
“那倒不是，我们应算不上朋友。”龙雪儿摇摇头，盯着白杨的眼睛看，“你让她很伤心。她喝了很多酒，估计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才会对我说这些吧。”
白杨更尴尬了。这说法，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渣男？他和凌珊根本就没说过几次话啊。
“她会走出来的。她那么优秀，总能遇到对的人……”
越说越心虚，白杨自己就闭了嘴。这种话，更像渣男发言了。
龙雪儿看着他鼻尖上渐渐冒出的冷汗，对他的反应有些好笑。原来看上去是个风流人物的学生会会长居然也会为拒绝别人而感到心虚，难道说他其实对待感情挺严肃的？
不想了，反正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最后一批纸箱乘坐电梯正好到达大厅。龙雪儿道了声告别，开开心心的跟着搬家的货车前往新家，徒留下白杨一个人坐在原地怅然若失。
沮丧了几分钟，他掏出掌机，打通一个号码。
“有空吗？陪我喝一杯？”
*
祥云吧是一家专门为客人提供低度数酒品的酒吧，算是清吧的一种。它是皇室的资产，因此在这里经常会遇到帝国的贵族们。
阿诺德在服务员的引导下来到自己常坐的位置，找到了把自己叫出来的人。白杨无精打采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低头继续喝杯子里的气泡酒。
“怎么了？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老样子。”
挥手应付了服务员一句，阿诺德坐在白杨对面，兴致盎然的盯着他。
“谈不上闷闷不乐，我只是心里有些堵。”白杨靠在椅背上，不再维持正襟危坐的样子，一条腿翘起、搭在另一条上面，整个人懒懒散散、毫无活力、优雅尽失。
“怎么了？不会是你大伯他们又来烦你了？”
“那倒不是。阿诺德，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
阿诺德刚刚接过服务员上来的酒，有些没听清。
又或者是他听清了，不太相信。
“什么？”
白杨没说话，眼神不善。
“原来我不是幻听啊。喜欢就去追啊，又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好像，我不能确定。我不想随随便便就开始一段恋爱关系。”
阿诺德鄙视的看着他，讥讽道：“少在这里装情圣。以你的身份，只是招招手的事，只要你看上的不是什么不该看上的人，对方肯定不会拒绝你的。”
想起龙雪儿对自己的态度，白杨苦笑一声：“我又不是钱，不可能每个人都喜欢我。”
“但你能够接触的人里，都是喜欢你的吧。”
白杨不说话，低着头似乎在想些什么。
阿诺德慢慢反应过来他没有在说反话，有些不可思议：“真的是不喜欢你的人？”
“应该不至于不喜欢。不过，她大概对我的印象不是很好。”
“那你为什么喜欢她？你不会专门好这一口吧？”
“我要是知道原因，就不会这么堵得慌了。”白杨叹了口气，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开始絮絮叨叨。
“她算不上美女，当然也不难看，是可爱型的，却也没有可爱到让人一眼就心动的地步。她也没有好的家世，不过这个没关系，反正没几个人家世会比我好。她甚至都称不上脾气好，对谁都冷冰冰的，就差在脸上写上生人勿近四个字，跟谁都难热络起来，我甚至怀疑她能不能进行正常的社交，这种态度真的不会把人给气走吗？”
“不过她也有远超别人的地方。她的学习很好，拿了我们学院的全额奖学金；擅长编程，开发的ai系统被研究所买下了；所有教过她的教授都说她学术天赋惊人、所有知识点近乎过目不忘。”
“而且她身上有一种神秘感。虽然很难说清，但我总觉得她有着巨大的秘密。这种神秘感同我父亲身上的不一样，我父亲是一种冷冰冰、如同钢铁巨人般的神秘感；她则是一种看清一切、却又不说破的神秘感。她只是站在那里，就给我一种浑身上下都是故事的感觉。她和我接触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听你的说法，感觉对方不是人，是一个神秘符号。”
白杨没搭理他的嘴欠，继续自言自语。
“我已经连着好几天在出神的时候想起她了。当我昨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做了关于她的梦之后，才知道自己对她的感觉可能是喜欢。”
“你啰嗦了这么多，她的名字还没有跟我说呢。”
白杨瞪了他一眼，慢慢吐出三个字：“龙雪儿。”
“她叫龙雪儿，是学院的新生。”